李羽凉用仅剩的一丝理智抵抗着自己脱口而出的冲动。
突然之间，李羽凉看到自己身处万米高空，向地上坠落，整个城市都在俯瞰之下，飞速贴近。
“不！”
李羽凉捂着头，重重摔到地上。
身边突然升起几缕烟尘和灰烬，转瞬间大火熊熊，包围了李羽凉。
李羽凉跳起来，浑身拍打着，但是身上已经被大火点燃，强烈的灼热感让李羽凉浑身刺痛。
“滴答”
一声水滴的声音。
李羽凉发现自己正在深海之中，海水正灌入自己的口鼻，窒息感强烈袭来，一团团气泡从口中冒出。
李羽凉在地上狠狠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却只感觉到海水猛灌。
意识消退。
李羽凉看到自己无力地漂浮在海水中。
这是死了吧。
周围变得一片空白，无物，无我。
“笨蛋，这是幻术。真不让人省心。”
一个女孩的身影渐渐显现，蹲下，低头看着自己。
女孩脖子上的吊坠依然鲜亮：
“397”
“你要是相信自己死了，就真的会死的！来找我吧！我的算力很多，用不完的。
我都等了很久了，好无聊。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你不是还有个很厉害的大招吗，你忘了吗？”
眼前突然出现系统提示。
【薅羊毛系统：零度空间 启动】
李羽凉惊异地看到，一团五彩斑斓的光罩，把自己包围其中。
光罩的颜色不停变换，蓝色，紫色，白色，直到透明。
“我走了，快点来找我啊，真急人。”
李羽凉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空气，味道真好。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还是在审讯室。
李羽凉能够真切地感觉到这光罩，也能看到光罩外面有东西在碰撞光罩发出的光芒，无疑是刚才的幻术攻击。
“怎么办？装死，对，装死。”
李羽凉索性假装昏了过去。不再动弹。
但是，他已经发现，所有的幻术来袭的方向，都是来自审讯室那块单面玻璃之后。
那后面一定有个算力强大到“秭”级以上，SSR级系统的人物。
不久，幻术停了下来。玻璃之后的人，竟然似乎没有发现光罩的存在。
SID探员和系统程序员上前七手八脚地检查着李羽凉。
单面玻璃后。
一个老人微笑着摸着自己斑白的络腮胡，对旁边的一个人缓缓说道：
“果然是‘垓’级算力。不过，也仅限于此。你们可以放心。这小子并不像你们所担心的。你们过于敏感了。”
“谢谢大宗师。系统委员会的要求，不敢疏忽。”
……
警备局。牢房。
“喂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我是T2级公民，我以我的声誉和职业操守对圣父发誓。”
廖广富叫着，被丢进牢房。
牢房的一角，李羽凉正靠坐金属墙边，眼神空洞。
发呆。
耳边不断回想着女孩的声音，和她的表情。
“她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总会梦见她？不对，刚才不是做梦。
如果不是最后一刻发动薅羊毛系统的终极大招，真的死定了。
这系统真是宝贝。这招也要好好练练才行。以前太懒，怕耗费算力，没想到这么厉害。
第一次见识SSR级幻术，太特么可怕了，差点挂掉。
让我去找她，去哪找？给我个电话地址呀！
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言辞之间，好像是的。嗯，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我理解得应该没有偏差。
我要是约她，会不会有戏？不能是耍我吧。应该不会，人家多真挚。
我得把头发弄帅点，收起平时那副吊儿郎当啥也不在乎的死样子。装得正经点，假扮上进青年，应该有戏。
她喜欢什么呢？花！对对对，花一定能行。红的，蓝的。”
……
“喂喂，凉哥，你发花痴啊！”
廖广富的手在李羽凉眼前扫过，李羽凉痴痴笑着，完全没看见。
“大哥，你正经点，我们被怀疑谋杀啊！”
无法自控的廖广富晃着李羽凉的肩膀，李羽凉的脑袋海草一样前后摇摆。
李羽凉总算清醒过来。看见了廖广富。
廖广富刚要开口，被李羽凉一脚踹开。
两个谋杀嫌疑人，竟然被关在一起，傻子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阿凉，你都说什么了？”廖广富爬过来，“你可别瞎说呀，你说我们辛辛苦苦的给客户排查系统问题，尽职尽责，为什么要怀疑我们呀！”
李羽凉笑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廖广富这家伙并不傻，他知道他们两个肯定被窃听了，他不会引火上身的。
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