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区。一处废弃的建筑内。
李羽凉脱下身上的夹克铺在地上，和带着头盔的疯女人一起把她扛着的昏迷女孩放在夹克上。
“又是系统症！”
李羽凉无奈叹气。
“谢谢你哦。”
疯女人没有脱下头盔，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头盔无疑是在看着他。
“不客气。”
女孩长相很清秀，十六七岁，面色发青，呼吸困难，已经昏迷不醒。
李羽凉赶紧从主系统空间里拿出镇定剂和肾上腺素给女孩打上。又拿出一片清脑片喂进她嘴里。
“又是最低级的T级系统，【梦想成真系统】，哼！”李羽凉低声骂着，“5万块的系统就是骗人的，难道还真想5万块的系统就能梦想成真！”
“你知道别人赚5万块有多难吗？如果有钱，谁会给自己和孩子装T级的系统。”疯女人不忿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
是啊，李羽凉承认，他是T4级公民，吃喝不愁，靠着稳定的月薪和生活福利，再加上薅羊毛弄来的外快，自己两年就攒了12万G。
可是T5级公民，每月收入只有一两千G，T6级甚至不到一千G。还得用度，更何况很多连系统身份和工作都没有的人。
在这个全民系统的时代，这些人迫不得已只能月供一个1-5万的T级系统，或者5-10万级别的L级系统，只是为了一个希望。
环球联合公司主推的大众N级（normal）职业系统，也要10-50万了。
一般人根本难以承受。
更何况50万起步的H级，100万起步的S级。
“对不起。”李羽凉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疯女人没说话。
“你们住哪？”李羽凉问。
“嗯，我没有公民ID。她是T6级公民，叫张小甜，在物流公司工作，不过因为身体问题被辞退了。我们没有地方住。”
“她情况很严重，系统已经完全错乱了，随时有危险。我已经禁止了大部分的系统功能，还好她是京级算力。不过无法完全禁止源系统的算力调用。”
“为什么？”
这女人，什么都不懂。
李羽凉还是耐心地解释：
“所有的个人系统都是依附于源系统的，如果切断和源系统的联系，源系统会默认该人死亡，不再提供算力支持。
我见过的，断开之后，人的算力大降，至少一级，比如从正常人的京级降到兆级，或者从兆级降到亿级。”
“还有更低的吗？”
“有，万级，不过亿级已经是傻子了。”李羽凉尽量保持耐心。
这女人，应该也是个傻子，这些基本知识都不懂。
“哦！”
“断开源系统的人，个人系统会功能紊乱，基本都会爆发系统症，成为斥人，正式名称叫做‘源系统排斥症患者’。
斥人局，听说过吗？RTD， Rejection Terminating Department. 就是专门处理斥人的。”
头盔默默点头，又摇头。
处理完张小甜的系统，李羽凉赶紧调用自己的【医疗】子系统，给女孩做着身体机能检查。
“不行，她身体机能已经紊乱了，内脏衰竭很厉害。”
李羽凉现在才恨自己平时把加速器都用在格斗系统上，男人嘛。
以至于自己的【医疗】技能还是S1级，因为PSMD有专门的医生，自己只要负责系统程序就可以了。
“走。”李羽凉抱起张小甜。
疯女人带着头盔直接坐到了前面。
“你会驾驶摩托车？”李羽凉问道。
“嗯。”
女人一拧加速，硕大的野马飞驰而出。
李羽凉对下九区很熟，找了一家比较安全的旅馆。
这种旅馆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身份ID，也不会有人来查，很安全。
看着已经开始发烧的张小甜，李羽凉咬咬牙，走向房门。
“你去哪？”疯女人问道。
“我去找一个医术更高明的医生，弄点药。否则，她会死的。”
“你为什么帮我们？我们没有钱。你不要想着我会以身相许。”
这女人在想什么！
“我要谢谢你坐上我的摩托车。”
李羽凉恨恨地咬牙回头，一把拿下疯女人戴着的头盔。
昏暗的灯光下，虽然几缕疯乱的长发垂到面前，但疯女人的面孔终于看清。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大姐！你——想——多——了！”
李羽凉戴上头盔，打开门。
“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林香香，你可以叫我香香姐。”
“唰”
一张消费卡从李羽凉手里飞出，林香香两指夹住。
“买点吃的，给她喂点流食，喂点水。”李羽凉说完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