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什么，难得有机会，当然是要献献殷勤。
这话曲寒山不可能说出口，所以只能委婉道：“父亲还在看着，别动。”
言下之意就是：为了给上面那俩人留个好印象，麻烦你配合一点。
这话确实有用，佟苍没有挣脱，不情不愿的被他拉走。
曲行云看着“格外和谐”的两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我儿也学会照顾人了。”曲行云笑出声。“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刘夫人听见这话，冷冷地撇了佟苍一眼：“佟苍，你既然嫁到我们家来，就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曲寒山的笑脸差点挂不住。
“应该是我与小苍互相扶持才对。”
“你打什么岔！”刘夫人很不满，一双长眉紧紧蹙在一起。“儿媳妇过门本来就要听婆婆训话，他好好听着就是了，你又过来凑什么热闹？”
曲寒山无奈：“母亲……”
“闭嘴！”刘夫人猛地拍桌。“你还来劲了是吧，我让你娶你表妹你不肯，娶了个男人又不让我说教两句，哪家儿媳妇来请安到的这么晚的？！你再说一句我连你一起训！”
曲行云见夫人又开始撒泼，连忙劝道：“你省省，两个小孩刚成婚，腻一会儿很正常……”
“给老娘闭嘴！”刘夫人这次直接站起来了，指着曲行云的鼻子就要骂。“我当初也是被训过来的，到他这儿怎么就不行了？！”
曲寒山无奈扶额。
要命了，这真的是修真界吗？他怎么感觉更像是宅斗古装剧？
佟苍则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像是置身事外一般看戏。
曲宗主和刘夫人在座位上吵吵闹闹，两个人一次比一次站得高，幼稚的像是菜鸡互啄。
“你有完没完？！”
“你怎么不问你自己！”刘夫人掐着腰。“老娘受够了！和离！！”
“你！”
曲寒山面色复杂地抹了一把耳朵，转头小声对佟苍说道：“走？”
“嗯。”佟苍点头，起身和曲寒山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走远后，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随后，殿门口露出了一个东张西望的脑袋。
“走了没？”刘夫人跟在曲行云身后，用手帕虚掩着嘴。
曲行云连忙点头：“走了走了。”
他回过头对刘夫人乐呵呵地笑了两声，搓着手问她：“娘子，你这次啥时候回来呀？”
“看情况。”刘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往正殿后门走去。
曲行云连忙跟上她。
如果忽略刘夫人的白眼，他们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另一边，曲寒山走在山路上，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一节早课。
佟苍也记着，见他想往另一条岔路走，拽着他的衣领捞了过来。
“嘶……放手。”曲寒山拿开佟苍的手，整理着衣领跟上他。“有事好好说不行？非要动手吗？”
佟苍目不斜视：“你要是再忘记上课，就去给弟子们当陪练。”
曲寒山依稀记得，陪练就是站那不动让刚入门的小弟子打。
他瞬间炸毛：“不行！”打别人可以，挨打绝对不行！
“那就进去上课。”佟苍淡淡道。
幸而学堂离主殿不远，走几步就到了，曲寒山不至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翘课。
走近了，他听见了里面的吵闹声，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
“到时间了吗？”
佟苍会意：“到了。”
曲寒山听见此话，立即隐藏了气息，走向最后面的窗户。
里面的那群学生也是傻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都不知道。
佟苍靠在墙面上，默默注视着曲寒山的动作。
只见他扶着窗沿，隔空点了几个人，淡蓝色光点瞬间把那几人提溜了起来。
弟子们瞬间安静。
曲寒山干了一件大事，满意地拍拍手，从正门处走进去。
他看着悬在半空的几个小孩儿，笑道：“继续说？”
弟子疯狂摇头。
“这样啊……”曲寒山撑着讲台。“可是我还想再听听呢。”
他指了一下最前面那个说的最欢的：“你来说，继续。”
那个弟子紧张得声音都抖了：“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师伯息怒。”
“我没怒啊？”曲寒山还在笑。“是不是忘记说到哪了？那我提醒一下你，你说到‘佟师伯竟然嫁给一个男人，真是丢脸’。”
他每说一个字，那弟子就要害怕地抖一下，此时面目都扭曲了。
听见曲寒山这么说，站在门口的佟苍也走了进来，靠在门边静静看着那个弟子，眼里好似淬了霜。
他什么也没说，那弟子却仿佛什么都听到了，慌得要下跪。
可是光点正提着他肩膀处的衣服，他一番动作，“刺啦”一声，弟子服外套破了两个大窟窿。
弟子们哗然。
曲寒山毫不避讳地看向佟苍，发现他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眼神却透露出了嘲讽。
曲寒山弯着嘴角，扫视弟子们时却发现有一个女弟子正盯着自己，表情透露出惶恐。
他有些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在心里暗自嘀咕。
什么表情啊……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刚才院子外的那些老人好像也是这个表情！
他很可怕吗？
曲寒山茫然了一瞬，回过神后默默拿起讲台上的书本，翻开看了看。
“你们先生……”他想了一下。“昨日留了什么课业？”
有弟子回道：“是背诵。”
曲寒山了然，随后看向那个还跪着的弟子：“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弟子连忙爬起来。
“你这么爱说，想必记性也不差，那就把先生留的课业交了吧。”曲寒山合上书，背着手静静注视着满头大汗的弟子。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孩桌子上什么玩意都有，就是没有课本，毛笔、纸团堆了一桌子。
“师……师伯。”弟子艰难开口。
“这样，你要是能完整背下来，刚才那事我就不插手了。”曲寒山笑了笑。“要是不能，你以后就别在玉虚宗混饭吃了。”
此话一出，所有弟子都缩了缩脖子，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只有那名弟子快要崩溃了。
“表哥，我真的背不下来。”他快要哭出来了。“求求你别赶我走，娘会骂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