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花婶 豹哥预约忌日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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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躲到了灵堂背后的一扇通气的小天窗下边,一旁就是粪池,味道可不怎么好受,但是好奇心驱使我还是忍住了,因为个子不高只能踮着脚。

不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棺材和我只有一墙之隔,想必是朝着棺材奔去。

“这,这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会是个小孩,还是小女孩,那爹不得气死。”

“别废话了,快来帮我。”

我悄咪咪往里瞧,表舅和舅妈正在开棺,只是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的棺盖如今怎么也推不开。

“怎么打不开了?你说,不会是咱爹出事了吧。”

这个角度看不到表舅妈脸上的表情,但照她那个性子,估计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都死透了的人还能出什么事,莫非他们真想干什么阴间的勾当?

这又关我什么事?他们对我的每一个举动都太过刻意,现在想想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要不我再去把李家崽子叫来?”

“算了,太明显会让人起疑。”

“那不就白白浪费了那东西给他?”

什么东西?不远处田埂上有人打着手电过来,我只好猫着腰离开,刚走几步,粪池里面传出来悚人的呼吸声,像是濒死之人在苟延残喘。

我猛地一低头,粪便掩盖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张一合,像鱼的腮,又像狗的肚子,旁边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配合着扭动身子,看一眼就仿佛已经爬满全身。霎时冷汗直出,逃命似的离开黑暗的墙角。

以至于没有听到他们的下一句话,也没有看到表舅眼中的凶光。

“怎么可能白白浪费,做什么坏事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让王皮子去做。”

令人窒息的心跳声越来越大,甚至快提上嗓子眼,我捂着胸口逃回家里,鞋子都差点逃掉一只。

家里院子黑漆漆一片,连门口的灯泡都没亮,这下我心里突然就凉了半截,平时不信邪,现在倒有三四分怕死了。

三思之下,我打开家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黑暗中,灯打不开,我只好跌跌撞撞地从柜子里翻出一盒火柴,点燃了一根。

跳跃的红色火光把我吓人的影子照在墙上,无意中低头一看,两手手心不是乌青一片,而是满手扎眼的血腥,吓得我丢开火柴,那火光就如同年近黄昏的老人,渐渐消失殆尽。

我蜷缩在角落,凭着多年来积攒了犟气又点了一根火柴,我可不想死得这么憋屈。

火光一出现,我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手掌,发现上面的血色消失不见,难道是我看错了?跳动的火焰越来越妖娆,又难道是火发出的红光照在手上,让我眼瞎了?

这让我心底又实了大半,想着也没啥大不了,刚想点上蜡烛,不远墙根处突然晃过一个影子,吓得我又丢掉手里的火柴。

这究竟是撞了什么邪,反复折腾我“强大的内心”。

啥也不说了,我跑回房间炕上,蒙了被子强迫自己赶紧睡着,本来是越想睡越睡不着,但兴许是蒙出一身汗,身心都疲惫到极点,竟真让我迷迷糊糊睡过去。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得如此彻底,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得前路,细细的白雾充斥在四周,形成眼前迷幻的景象。

我揉了揉眼睛,隐约能看出这是一条花草丛生的土路,路两边开满了小白花,十来片白色的花瓣,形似伞,花梗细长,洋洋洒洒铺在路边,伞头朝着前方,像是在为我引路。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尝试往前走几步,雾越来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路的尽头出现了几个移动的身影,我站住脚定眼一看,左边身宽的黑,右边瘦高的白,中间还有个小孩。

只是他们行动不像活人上下颠簸,而是直直朝我飘来,我吞了口口水,脚下却跟灌了铅似的,怎么挪都挪不动,很快,三人飘到我面前。

“何人挡路?”

“我,我没有,我不是,我走了。”

说着我硬着头皮打算绕过他们,都不敢拿正眼瞧他们,生怕连我一起带走。

“站住。”

不听话的双腿真在他们旁边站住,余光瞥了眼他们中间的小孩,身上裹着白麻布,长发披在面前,看不出长什么样,但应该是个小女孩,年纪不过十岁,幼年夭折,真是可怜……

我在可惜什么?自己不是更可怜吗?不该死的人突然来这鬼地方。

“二位大爷,有什么事吗?我只是路过。”

“这位新仙想请你当她的替死鬼,你愿意吗?”

什么?替死鬼,愿意的怕是脑子进脚气了!

“不愿意!”

“好的,那就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一左一右张开一片巨大的白麻布,朝我扑来。

!强买强卖?我一看不对,刚想拔腿就跑,谁知我跑得多远,那布就能长多长,很快眼前就被白布占据,紧紧贴在我的脸上。这布跟塑料似的密不透风,我感觉快透不过气来,拼命挣扎,可没有任何用,甚至脚下的路越来越虚幻,踩都踩不住。

“小昱!小昱!”

我猛地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房梁上的蜘蛛网也依旧在,甚至老爹下巴痦子上的毛都没长多少。

“爹?”

“你可醒了,被子盖那么严实干嘛,差点把自己给捂没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当空挂,估计快到正午,娘在院子里晒衣服,其中有一件红色的裙褂好像没有见过。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就回来了啊。”

“怎么不叫醒我?”

“大半夜的,你都睡了叫醒你干什么。”

“你们昨天回来……没听到什么?”

爹倒水的手突然停下,脸色有些异常,他们果然是听到村子里那些流言蜚语。

“什么棺材气,你爹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两年抬棺材的活,各种情况见多了,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

“可……他们说我会克死亲友。”

“你不是也不信这些的吗?”

“那,还拉上你们的性命我能不谨慎吗?”

“能有多大事,你就放宽心。”他把陶瓷杯递给我,刚准备离开房间。

“爹,舅爷的棺材里伸出一只手拽了我一下,不会有什么事吧。”

爹身形一滞,回头问我:“什么手?你舅爷的?”

我又朝窗外看去,娘已经不在院子里,“不像,是一个小孩的。”

再回头时爹已经不见人影,话都不听我说完,这是亲爹吗?该说他心大好,还是没良心!该不会是怕被我克死跑的远远的,或许吧。

我喝了口水,那再睡一觉,找那两只黑白无常算账去。

说完两眼一闭,又睡过去了,原来我才是心大的那个。

这一觉睡得我迷迷糊糊的,梦境内容好像很是精彩,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有件红裙子一直在飘。

“李昱?”

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张陌生的脸,金闪闪的毛差点扫到我鼻子上,吓得我坐起身来,火速退到墙角。

那大叔留一撮招摇的小胡子,人精瘦精瘦的,双眼不停扫来扫去很是灵活,一身长褂,右手袖口处有块补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李昱啊李昱,我们又见面了。”

我眉头一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你是谁?”

这时候爹娘走进来,忙介绍道:“这是你表叔,小时候就是他给你看的八字,不记得了?”

“那不是个瞎眼老道吗?”

“不,是后来的那个。”

我两眼往他那一瞅,这副嘻笑的模样…终于想起来他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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