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心动，章阳又提议道：“如果你们没时间，麻烦你们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时间。”
“画完了，能拿到钱吗？”秦岳也不再纠结二块钱的差价。
“你还怕我跑了。”章阳露出八颗白牙。
秦岳和赵晓军低声商量了一会，然后对章阳道：“我们要去现场看看再定。”
章阳痛快道：“行！这样你们也快下课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馄饨，如果你们同学愿意去的，我也欢迎。”
“你说得不是小徐的馄饨摊吧。”秦岳挤挤眼笑道。
章阳点点头：“两位去尝尝，也算给徐文昊的馄饨摊捧捧场。”
看到陆陆续续出画室的学生，章阳大声道：“同学们，有谁愿意跟秦老师赵老师捧场去？”
喊声引来几位学生，七嘴八舌：“我愿意，我愿意。”“请问到哪儿捧场？”
“愿去的同学在学校北门集合。”
“你也不怕把你吃穷了。”赵晓军指着他哈哈大笑。
……
愁眉苦脸的徐文昊支起摊位，拿起那块“不好吃不要钱”的牌子，犹豫是不是挂出来。
想了想先给自己下了一碗馄饨，等吃完后，便把牌子亮了出来。
挂出来没多久，有看到的人就跑来问，是不是不好吃不要钱？
徐文昊惴惴不安地点点头。
等章阳领着赵晓军和秦岳，还有他俩的室友丁彪、果然，再有几个培训班的学生，走到校门口时，就看到徐文昊的馄饨摊，围了有五、六位顾客。
“文昊，给他们每人下一碗。”章阳吩咐道。
“小徐，我们坐哪？你不是让我们站着吃吧。”看到只有两张桌，秦岳怪叫道。
“蹲着吃。”章阳随口道。
看到徐文昊手忙脚乱的样子，便走上去给他搭把手。
“不好吃不要钱。”几位女生看着牌子小声念着。
“这要是好吃，故意说不好吃怎么办？”
“就是，老板那不赔死。”
“不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吧。”
“这位小老板胆子真大。”
……
“我靠，这馄饨真好吃。”先抢到一碗的秦岳，烫着嘴夸道。
“小徐的手艺真不错，从哪偷学的？”赵晓军打趣道。
老实的徐文昊指了指章阳，“跟他学的。”
“哦，章阳还有这手艺？”赵晓军表示怀疑，章阳耸了耸肩，爱信不信。
“再来一碗。”秦岳把碗一伸。
“老秦，你好意思。”赵晓军拦住秦岳。
这时从另一桌站起一位身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走到摊前，往钱盒中放入五元钱，“我请老师们再吃一碗。”
“钱放多了。”章阳瞥了一眼那崭新的五元钱。
女孩展颜一笑：“也请你吃一碗。”
“苏姗，你还是学生，哪能让你请呢。”秦岳的声音变得极其温柔。
章阳和赵晓军心照不宣地咧了咧嘴。
不过这女孩确实漂亮：1米65的身高，修长白皙的脖颈，乌黑而又柔顺的直发，长长的睫毛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弯弯的柳眉，也不知因为天热，还是天然生成，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红晕。
章阳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到秦岳想从钱盒里拿出那五块钱，便极快地捂住钱盒子：“钱进不出！”
“章阳，你好意思收……”秦岳嚷嚷道。
章阳拉过他，小声说道：“你这傻子，我这是帮你，她现在请你，你下次借这事单独回请她，这样……”
秦岳侧耳听着，频频点头，等章阳说完，“行啊，章阳。”
吃饱喝足，章阳建议现在就去市府广场看看现场，赵晓军等几人也有这个想法。
走向公交车站时，秦岳又回头看了看苏姗的背影。
“赵哥，秦哥还没有女朋友吗？”章阳有些奇怪，再过二月，他们就是大四的学生，不该这时候还追女孩子啊。
“他啊，谈一个崩一个。”微微有点酒糟鼻的赵晓军嘿嘿笑说道，旁边的室友丁彪和果然也吃吃地笑起来。
秦岳扭过头，不满赵晓军的大嘴，“说起来没完了是不是，我告你们，那都是她们瞎了眼，我这会要找个比她们更漂亮的，让她们瞧瞧。”
“对对，都是她们瞎了眼了。”赵晓军和丁彪、果然都憋住笑，胡乱点着头。
五人上了公交车，车里的乘客见上来的五人，一个光头和四个长毛，纷纷移步，让自己尽量离他们远一些。
车动没一会，就听到前座丁彪的骂声，“寒假画的牌子，到现在钱还没给，逼急了老子一刀捅死他，看他以后还赖不赖账！”
正在和秦岳说话的章阳，听后便问秦岳怎么回事。
“他在寒假给省广画了一块牌子，画完后，省广的老尚一直扣着钱没给，这都小半年了。”对丁彪的遭遇，秦岳颇为同情。
“什么理由？”章阳随口问道。
“说是客户那边还没打钱。”
“这什么混蛋理由！这是两码事啊。”章阳没想到还有这样欺负老实人的事。
“谁说不是呢。”
没多会车到了市府广场的终点站，坐在车里的章阳，看见何苦正领着工人在牌前搭架。
下车后，章阳先从附近的小店买了三包阿什玛，这是省城里最好的香烟。
打开一包，先给赵晓军哥几个散了一圈，让他们先看看环境，然后自己走到何苦的面前。
“何大哥，怎么你亲自过来。”章阳说着话，把两包烟塞进他的手里。
“还不是你小子……”看着手里的阿什玛香烟，何苦抱怨的话说不下去了。
“何大哥，没办法，你们萧经理的要求太苛刻了，这耽误一天就扣二百，二天就是四百，这要是耽误五六天，我们不就白干了吗？”章阳反而抱怨起来。
“谁让你跟我要死要活地签合同？当时我俩说好，也没这么多的麻烦，真要迟一天二天的，我给你说说也就过了。”何苦这时充起老好人。
“何哥，你也不要怪我小心。”章阳说着向牌子前的丁彪努了努嘴，“你看那个子最高的人，他年前给省广画牌子，到现在也没拿到钱。”
“有病，他怎么想起来给他们画牌子，不倒霉才怪嘞。”何苦转头对章阳保证道：“我们市广跟他们可不一样，画完后验收合格，立马给钱。”
听到“验收合格”这四字，章阳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放在心上。
“这架子什么时候搭好？”
“放心吧，就是干到半夜，我们也要给你搭完。”何苦也很着急，下午公司的总经理李若诚也被惊动，亲自过问此事，毕竟这里面有市宣指定的公益牌。
看到赵晓军等人陆陆续续走过来，章阳对何苦说：“辛苦何哥，明早我们就开始，肯定不会误你的事。”
……
等章阳、赵晓军他们回到校门口，天色还大亮，许文昊已经在收摊了，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