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宜 陈王氏小说《联姻后,恶毒养女人设崩了》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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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瑄今日梳垂鬟分髾髻,发梢自然的垂在耳后,头带鎏金穿花双蝶戏珠步摇,配同色的耳坠、项链,身穿缕金百蝶穿花云锻裙,看上去既可爱又娇俏。

她笑道:“姐姐来了怎么也不去看我。”

王若含道:“祖母让我来瞧宜姐儿的,我差事都还没办完呢?本想着晚些去看你,偏你就自己来了。”

陈令瑄不疑有他,道:“那这会子看完了去我那边坐坐吧。”

王若含道:“这……”说着话就用眼睛瞟着陈令宜。

陈令宜看着王若含的眼神,便道:“瑄姐儿也太急了些,我刚让暗香去备点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她做的点心吗?”

陈令宜不知自己有没有看错,她总觉得王若含也是不愿意去的。

陈令瑄想着王若含的确是外祖母派来看陈令宜的,总不能坐坐就走,传出去也不好,便耐着性子在九清堂坐着等。

陈令宜道:“我听母亲说姐姐的女工越发进益了,我是个蠢的,绣的总是不好,我拿了花样子,姐姐教教我吧。”

王若含道:“也不知我能不能绣,你且拿来我看看,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教你。”

说着陈令宜便让锦瑟去取绣绷子,陈令瑄道:“我新得了一件双面绣,两面都是精细的苏绣,却绣着不同的花样,母亲说给我练练,我左右不会,便去取来送给姐姐吧。”陈令瑄的话说得随意,但谁都知道双面绣难得、苏绣名贵,陈令瑄却随手就送人,倒是显得他们小家子气。

陈令瑄说着便带着剪秋去找花样子去了。

锦瑟也取了陈令宜绣到一半的牡丹花来。

王若含接过绣绷子,陈令宜便打发她们都出去了。

王若含见陈令宜的绣的牡丹,无论是针脚还是配色都是极好的,便道:“我也没什么要教妹妹的。”

说罢,抬起头来,对着陈令宜粲然一笑,道:“也不怕妹妹笑话,每次见着瑄姐儿,我都浑身不自在,瑄姐儿很好,待我更好,可是每每看着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这心里总不是滋味。”陈令宜笑笑也不说话。

王若含道:“我母亲去得早,贾夫人不是省心的,这些年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也不容易,到了定亲的年纪,贾夫人便将我配了赵家六郎。”

“赵家也并非不好,只是人口多了些杂了些。”陈令宜劝解道。

王若含摇头惨笑,道:“若只是这些还好,偏偏那赵六郎是、是、他喜欢的是男人。”王若含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看得出来她最近应是憋得久了,心里话找不到人说。

陈令宜倒是没想过这一出,只得讪讪的问道:“那、那舅父知道吗?外祖母知道吗?”

王若含听到此处,更是一脸绝望,道:“知道了有什么用,祖母倒是心疼,起了退婚的心思,可贾氏要死要活的不依不饶,只说许多男人娶亲之前不懂事,娶妻之后便好了,可怜我一个原配嫡女,竟然……”说道伤心处,王若含也低声抽泣起来。

陈令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女子悲苦,好一会儿才道:“姐姐若是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同我说,若是有我能做的,我定然不会推辞的。”

王若含用帕子擦了脸,陈令宜唤春雨打了水来,王若含刚重新梳洗好,陈令瑄便拿着她的“宝贝”来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还吵着要送给王若含。王若含一直微微笑着,辨不清是喜是悲。

陈令宜心想:王若含和陈令瑄原本都同为豪门嫡女,命运悬殊却如此之大,难怪王若含不喜欢陈令瑄。

三姐妹正说着话,却听着院子里有动静,便出去看了一下,只看见王玄龄真的从陈王氏那里把那盆“点绛唇”讨回来了,正指挥人搬到院中间来。他忙的不亦乐乎,陈令宜看得目瞪口呆。

王玄龄道:“令宜丫头,你可得仔细照看这花,下回我来了可要看到的,若是这花不好了,我可饶不了你。”陈令宜无可奈何,自己原本就不善养花,又是这么名贵的品种,真是要人命。

说罢,便对着王若含道:“说完了咱们就回家了,你记得涂药啊,定不会让你留疤的。”最后两句话是对陈令宜说的。陈令宜只得点点头。王若含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令瑄舍不得,道:“你还没去碧霄院呢,我准备了你最爱的玫瑰露,本想与你一同用午饭的。”

王若含表情不自然,似乎也很煎熬,道:“我和三叔是一同出来的,祖母交代了一同回去,下次我再来看你。”

说罢,便和王玄龄走了。

陈令瑄心里很失望也很委屈,带着剪秋气冲冲的走了。

陈令宜亲眼看着这一幕,陈令瑄应当是真心待王若含好的,无奈两人的命运悬殊太大,看着她,总让王若含心头难过、悲伤,又羡慕又嫉妒,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她的内心,所以她选择疏远陈令瑄;而陈令瑄却是小孩子脾气,只当还像小时候在留陈一样,王若含还是那个牵着她的手上街买糖葫芦的大姐姐。

陈令宜送走他们后,自己的小院终于又恢复了清净。

她也终于能够松口气了。

因着陈令宜的伤一个多月都没有好,所以她错过了中秋宫宴。陈国公和陈王氏带着阖家一同进宫赴宴,但她也在自己的小院中摆了供桌,供奉月饼水果,带着九清院的一众人拜月神娘娘。

陈令宜的心愿多年来只有一个:保佑她的阿娘身体健康无虞,等她回家团圆的那一天。

也就是在这一天,陈令瑄正式被赐给太子做正妃。

婚礼定在来年的三月初八。

一时间,全府欢庆,陈王氏尤其高兴。

农历十月二十一,陈令宜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也可以出门了,她这些日子都躲着不见人,倒是偷了两个月的懒,整个人都丰腴许多。

这天是必须要出门了,因为王若含出嫁,他们一众姐妹都要去送行。

王家孙女辈第一个女儿出嫁,王老夫人执意大肆操办。现在的王家不能同日而语,大舅舅已经升任工部尚书,家里出了一个皇后、一个国公夫人,外孙是太子,太子妃是国公府的外孙女;在京城,王家一时如鲜花着锦,风头两无。所以王若含的婚事操办的十分隆重,宾客如云。

也就是在这天,陈令宜才第一次见到了京城中的贵女们,大家都来给王若含送亲。

因着唐瑛曾经当面与陈令瑄有过嫌隙,所以陈令瑄不耐烦和她们呆在一处,加上自己又被赐婚太子,身份也与他们不同了,走到哪里都有宫里的嬷嬷照看着,所以便一应只当做看不见唐瑛他们几个,倒是让陈令宜尴尬万分,赔笑道:“家中小妹不懂事,勿怪。”

唐瑛他们倒是也不再说什么,只叫陈令宜一起来玩。

陈令宜见陈令瑄已经被嬷嬷们簇拥着走远,叹口气便静下心来和唐瑛她们在一起打双陆。

唐瑛手气好,不一会儿陈令宜带来的碎银子都输了个精光。

她笑得腼腆,道:“我可没有钱了。”

唐瑛正杀在兴头上,那里肯放她走,便道:“没钱了也没关系,我给你借点来。”长辈们都说赌场如战场,若是借了自己的红钱给输家,输家翻身,那赢家可要变输家了,一时间唐瑛也有些为难。突然,她看见人群里闪过一个身影,便喊道:“四殿下。”

听到声音的靖王朝唐瑛看去。

他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道:“你们好兴致。”

多半人都是认识的,大家都喊了一句:“靖王殿下。”

陈令宜自然跟着行礼。

唐瑛道:“四殿下可带钱来了,陈姑娘输光了,你先借点来。”唐太傅是皇子皇女们的师傅,因着这层关系,唐瑛和宫里的皇子皇女们都十分熟悉。

陈令宜大囧,她原本就不想玩了,才给春雨打眼色说银子都输完了。可没想到这唐瑛是个瘾大的,不过瘾不放人走,还自作主张替她借起钱来了。

靖王倒是十分慷慨,拿出自己的荷包,本想递给陈令宜,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似乎觉得不妥,只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道:“这可是我半个月的月例银子,陈姑娘记得还我。”

大昌的国库不丰,皇子们的月例银子不过是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吃穿用度另算,不过他们平时也没有什么花销就是了,当然,封了王爷,俸禄自然也另算。

靖王这话本是为着打趣,唐瑛笑道:“都说四殿下爱财如命,我看到是真的。”

因着在外吃酒,大家便没大没小了些,陈令宜和他们都不熟悉,到不敢贸然就开玩笑,只是用帕子包着接过了银子,道:“一定还的。”

也不知道陈令宜是不是真的和这王家反冲,把把都输,才没过多久,陈令宜手中的钱又输了个精光,唐瑛看着她把把输也有些不忍心,想着她肯定觉得没什么意思,刚好小丫头们来报说新娘子梳洗完毕了,她们几个便散了,都往王若含房里去。

王若含坐在喜床上,脸上看不出喜悲,陈令宜却知道她定是不喜的。

不过大昌女子以哭嫁为传统,所以也没有人觉得什么不妥的地方。

虽说各家账面上都送了礼,但私交好的闺秀们自己私下也会送一些礼,并不挂在账上,只是聊表自己的心意罢了。

唐瑛他们自然是拿出自己最喜爱的物件来送王若含的。桌子、扇子、坠子、头面、项链不一而足,都是女孩子家常用的物件,屋子内的人送送完了,眼巴巴的看着陈令宜,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一个内亲,不会什么也没准备吧。”

陈令宜自然是准备了的,只是不知道拿出来是否合适,便托词说自己要方便一下,从房里逃了出来。

正巧就看到一身喜庆的王玄龄,今日王家人穿着大都喜庆。

王玄龄倒是一早就看到陈令宜了,看她难得打双陆那么高兴,自己便没有去招惹她。

在陈令宜养病这段时间,王玄龄打着看花、送花肥、送书的名义倒是去看过陈令宜好几次。两人的关系也慢慢熟稔。

陈令宜一见到王玄龄便道:“三舅舅可有银子没?借我点儿。”

“你要多少?不会是刚刚打牌全都输完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掏钱。

“十两银子。”陈令宜硬着头皮说到。

王玄龄当是多少钱呢,都准备摸银票了,一听才十两银子,便道:“十两银子你这么着急干嘛。”

说着还是拿出钱袋给了陈令宜一锭银子。

陈令宜心道:吃个酒还输这么多钱,真是亏大了,还莫名其妙的借了靖王的钱。接过银子便耷拉着脸,准备去还钱。

王玄龄道:“你个小丫头,借到钱就垮脸了,这是什么道理。”

因着熟悉,陈令宜也不掩饰,道:“辛辛苦苦存点钱,一赌还得倒差钱。三舅舅,你以后看着点我,别再让我打牌了。”陈令宜原本性子就是很活泛的,只是不轻易显露出来,在王玄龄面前倒是肯表露一二,饶有兴趣的做着打油诗,准备去还钱。

“噫。”王玄龄表示肉麻受不了,也不管她,自去忙了。

陈令宜到处找着沈复,想着赶紧把钱还了。

不知不觉便走到院子深处,可四处找不见人,陈令宜便打算放弃了,等回了府再找人送过去吧,只是十两银子说出去的确有些丢人。

“本宫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这个声音,像是太子的,似有微怒。

“军饷是国本,恕臣弟不能从命。”这声音是……靖王!

陈令宜知道自己听到不该听的,把腿就想走人,可是又害怕自己弄出动静,小命不保。

“你要知道你现在中军都督的职位是本宫举荐的,没有本宫,你什么都不是!”太子的声音隐约着有些暴怒。

“太子殿下,这是王家,小心隔墙有耳。”沈复低声提醒着。

太子双袖一挥,想是气急了,但此处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是沈复这段时间一直以公务繁忙为由见不到人,今天他知道父皇派沈复来王家送贺礼来,自己便来了外祖母家想堵一堵他,谁知道真的找到了还是这般的不识抬举。

太子似乎踹了沈复一脚,便气急了转身离去。

陈令宜躲在草丛里没有动,太子没有发现她,她松一口气,正准备走,却发现自己蹲的太久,腿麻得起不来。

沈复不是太子,他心细如发,等他从假山后走出来,自然发现了草丛里的人。

他屏息敛气,下手却极快,陈令宜就被他从草丛里拎了出来。

“是你?”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表情。

陈令宜揉揉自己的肩膀道:“我、我只是来还钱的。”

沈复看她一眼,就像看怪物一样。

她是陈国公府上的,陈国公是太子一党的,很好,可以不必动手杀她。

沈复看向她手里拿着的银子,道:“姑娘是聪明人,当知祸从口出。”

沈复其实心里也很别扭,毕竟刚刚太子就这样踹他一脚,说不丢人是不可能的,还偏偏被陈令宜看到了,心里对陈令宜更是反感了起来。

就像小时候你被打了,打你的人你不讨厌,却偏偏讨厌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人。

陈令宜磕磕盼盼的道:“你的银子。”

沈复心里正憋着一口气,从她手上捡起那一锭银子就往草丛后头扔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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