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宜 陈王氏小说《联姻后,恶毒养女人设崩了》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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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请安,陈令宜都是来得最早的,自留陈时就是如此,她深知自己在府里的一切都仰仗陈王氏。

陈王氏是江阳王氏的嫡次女,虽不是大昌四大姓氏族,但也是极为显赫的,尤其到了他们这一辈,姐姐做了皇后,夫婿战功赫赫,兄弟都是朝中重臣,倒是有赶超四大姓之末的兰溪顾家的趋势。

陈令宜服侍陈王氏起身,梳妆,却难得见着自己的父亲也在房内,不免有些拘束。陈王氏倒也不管她。就着陈令宜手中的水漱了口,又吐到赤金雕花的痰盂里。道:“老爷的意思是,太子要推靖王为五军营中军都尉?”陈国公由菊蕊伺候着穿戴整齐,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道:“梁泉生也是不小心,留了那么一个把柄,偏偏又被恒公知道了,御史都不用开口,恒公一纸罪状直接就到皇帝陛下那里,任谁想拦都拦不住。”陈王氏接过陈令宜手上的燕窝粥,搅动两下,道:“朝廷军中的事我也不懂,只是这四皇子是皇后娘娘心中的一个疙瘩,太子这样做,只怕皇后娘娘要不高兴。”陈国公道:“一时间也找不到比他合适的人,四皇子这些年一直谨守本分,我看倒是个迂腐不知变通的,眼下要小心的是韦贵妃母子,听说皇帝准备让献王接管三千营,韦贵妃娘家人历年来把持着户部,你有空进宫劝劝皇后娘娘,这些年皇上顾念这皇后娘娘,四皇子都封了靖王了,她生母还只是一个才人。”

陈王氏虽然晓得轻重,但深宫中的皇后又岂会不知,这女人心里的疙瘩,也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

但她也深知自己丈夫说得句句在理,便岔开话题道:“咱们回来这些日子,正巧母亲带着大嫂二嫂去了老家,昨儿来信了,说是月底就回京,到时候咱们得一起回去看看母亲。”

陈国公笑道:“这是自然,都听夫人的。”

陈王氏口中的母亲,是江阳王氏老妇人,他们的外祖母。

见陈令宜事事周到,陈国公又道:“宜姐儿不必如此辛苦,早上多睡一会才能养好身子,你母亲这里伺候得人且多着呢。”

陈令宜低头,眼中似有莹莹泪光,但她生生忍住,道:“不辛苦的,母亲也常说让女儿晚些来,但女儿早起习惯了,在床上躺着反倒不踏实。”

陈国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突然想起般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到了京城该给几个哥儿找先生了,达哥儿喜欢习武,怕是要再给他找一位好师父。”

陈王氏夹起水晶饺,道:“宜姐儿早就列了单子给我了,只是京中多年没回来,得仔细打听了才好去请的。”

陈国公听到此处也不便再说,用完早膳便去了书房。

陈令宜则伺候在侧,不一会儿,陈令瑄、陈令安、陈令远、陈令达、陈令蓉也都来请安。

陈王氏在孩子面前一贯的和气,道:“远哥儿,进京以来你可还习惯?”

陈令远低头,仿佛很局促很不安的样子,畏畏缩缩的半天才磕磕盼盼说一句:“一切…都..都.好。”

陈令远得了任姨娘容貌的真传,长得眉清目秀,仔细看其实眉眼间比陈令安还隐有贵气。但陈令远结结巴巴的就是不能开口,一旦紧张时,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清楚。

但陈王氏对此却十分得意,庶长子嘛,太过惹眼了就不是什么好事。

“咱们刚到京城安顿下来,母亲打算给你们请教书先生,你们也不必去学堂,还是像留陈一样,先生上门来讲学可好?”

陈令远眼中又惊又喜,道:“谢,谢谢..母亲。”

陈王氏心里嗤笑一声,陈令安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偏陈令远喜欢读书,整个人都钻进书里去了,这么多年的教书先生却都得出一个结论:陈令远天分不高,读这些年的书还不如陈令安。

陈国公一度很是神伤,陈王氏却十分高兴,长子又怎么样,老天爷不赏饭吃,倒是省得她费心对付了。待将来长大了,娶一房媳妇便打发出去分府别住。自己还可以得一个待人宽和的名声,对瑄姐儿、安哥儿都有益。

请安后,陈王氏让荷蕊帮着陈令宜准备月底回娘家的礼物,荷蕊是到了留陈以后陈王氏买来的丫鬟,长得不慎好看,却忠心实在做事利落。因着陈王氏的陪嫁丫鬟们都上了年纪,要么出府嫁人,要么陈王氏便许配给了庄子上的管事或铺子上的账房来笼络人心,倒也都是好去处,荷蕊便正好在这空子上在夫人跟前越发的得用,前两年,夫人做主将她许给了大管家的儿子,已经生了胖小子了,因着都是家奴,便还是留在陈王氏身边伺候,只是越发的沉稳起来。

陈令宜想起早上房里的一幕,问道:“荷蕊姐姐,这菊蕊姐姐是贴身伺候父亲了吗?”

荷蕊倒是不说话,她也没想到大小姐如此直白的就问了出来,道:“大小姐不如问夫人。”

陈令宜摇摇头道:“我如今管着府中的事,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免得日后失了分寸。”

她说得诚恳,荷蕊想着也是,陈令宜也不是多话的人。便道:“有一个月了,国公爷如今越发的烈性了,夫人…与其便宜其他院的,不如便让菊蕊伺候了,大多都是在夫人院里,大小姐可别说了出去。”

陈令宜点点头,心道:看来这府里没有一个人的日子是好过的,高贵如陈王氏,也要用这种手段笼络自己的丈夫。

陈王氏身子不大好,陈令宜是知道的,大夫总说气血亏空,但这些年得补品流水似的进了昭宁堂,也不见陈夫人好起来。

陈令瑄却呆在陈王氏房里不肯出去,菊蕊伺候她父亲的事,她一早便知道的,哪怕知道菊蕊是母亲授意,心里还是不忿,所以在昭宁堂时时常刁难菊蕊。

今儿就是,待大家都走了以后,陈令瑄独独留下菊蕊在房中伺候,其实陈令瑄人不坏,也做不出伤人的事,不过是变着方的作践菊蕊,让她做小丫头的活计。陈令瑄喝过的茶不放在桌上,一律要让菊蕊捧着,美其名曰试茶温度,若是凉了好及时换了;或者是让菊蕊给自己做帕子,要么嫌花绣的不真,要么就是花选得轻浮,反正就是来来回回的做,每每要得又着急,针扎得菊蕊手上全是孔。

陈夫人一开始也说:“你何必为难她。”

陈令瑄却满不在乎,道:“我这是给她立着规矩,别以为伺候了父亲就轻浮了,忘了自己是谁。”

陈夫人听她如此说,也就由着她去了。

陈令瑄对着陈王氏撒娇道:“母亲,上次进宫谢恩,你只带了我去,皇后娘娘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陈王氏翻着手里的账簿,都是陈令宜核对清楚交给她的。倒是工工整整、清清楚楚,每一笔开销进项皆有据可查。笑道:“你说呢?”

陈令瑄道:“还不知道太子哥哥是什么意思呢?”

陈王氏合上账簿,想着陈令宜已经越发的能干,陈令瑄却还像孩童一般的天真,不知道是喜是忧。但面对这个极像自己的女儿,陈王氏一直狠不下心来教导,心中叹了一口气,口中还是温言解说道:“太子早就过了及冠的年纪,正妃却一直空悬着,你当在等谁?”

陈令瑄看着那日见着姨母时那呼风唤雨、尊贵无比的样子,就连自己的母亲见了面也要下跪请安,所有的命妇都要臣服于她。心里不禁一阵狂涌。若是自己嫁给了太子,那便是下一个皇后。怎么能让她不激动。

“这些年,皇后娘娘一直将东宫管得极好,太子府上那些女子也不过是些低位份给太子打发时间玩的,你父亲此次回来,也有这个意思,如今你年纪大了,不可像在留陈一样胡闹了,学学你大姐姐,端庄些才好。”陈王氏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两句。

陈令瑄却不以为然,自己那个大姐姐,不过是个冒牌货,沾了陈令安的光才在这国公府好生待到现在,所以她不得不小心伺候讨好所有人,而自己怎么能一样,自己是要母仪天下的,可曾见着皇后娘娘讨好任何人?所以并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口上仍乖巧的答应着。

陈王氏又道:“月底咱们一家要去你外祖母家,你好生准备一下,你外祖母疼你,定然想你了。”

陈令瑄又道:“舅父家的若含姐姐也来吗?我也想她了。”

王若含是陈王氏大哥原配苏夫人所生,不料却天不假年,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后来陈王氏大哥在续弦,便去了现在的续弦贾氏,又生了一子一女。陈令瑄从小和王若含交好,小时候,王若含还去留陈住了几年,还是贾氏亲自来接回京城的。

陈王氏道:“定然要来的,她的婚事也定下来了,清河赵家嫡出六郎。”清河赵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虽不比王家,但放眼看,也不都是要挑门第高的,这大昌门第比王家高的总共也没有几家,赵家好歹也算簪缨,也可堪配。

陈令瑄却皱着眉头,道:“听说他家光儿子就有十几个,赵六郎是最小的一个嫡子吧。这日子怕是过不清净,可怜我若含姐姐的才情。”

陈王氏心里也有数,可毕竟她母亲去得早,娘家的事她们这些做小姑子的如何置喙。这门亲事是贾氏的主意,但也让人挑不出大错,连王老夫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们做姑姑的也只能在嫁妆上尽点心了。

母女两人说着私房话,没有人注意到菊蕊的双手被茶碗烫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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