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宜 陈王氏小说《联姻后,恶毒养女人设崩了》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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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宜揉揉自己的头,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问春雨道:“干嘛耷拉着脸?”

春雨道:“那、那王家大太太也太厉害了些,夫人怎么不说话呢。”

陈令宜笑道:“母亲心里可有数了,你放心吧。”

春雨扁扁嘴道:“奴婢还是觉得委屈,姑娘也太憋屈了点。”

陈令宜却笑道:“这有什么,想想前头肯定有许多好吃的,我带着你去吃。”

主仆两人说着话,王玄龄却又笑道:“你这丫头怎么没心没肺的。”

陈令宜听后转身,他此刻心里十分感谢王玄龄,自己与他头回见面,且大家都心知肚明非亲非故的,只是挂了一个名头而已,他就帮着自己说话,陈令宜不是木头人,相反,她非常感恩。旁人只要对她一点点的恩情,她都牢牢记得。

所以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感谢三舅舅仗义执言,令宜感激在心。”

王玄龄倒不是想听这些虚的,但看她态度恭敬认真,也生生受了她这一礼。然后道:“要是你真的想谢谢我,你就手下我的那盆点绛唇可好?晚些我叫人给你搬到你的马车上去。”

陈令宜忍不住笑了,心想,哪有这种道理,自己是受恩的一方,还未备好谢礼,施恩的人却追着要送她东西,这是哪门子道理?

陈令宜不好再拒,便道:“那我下回见了三舅舅,也给舅舅做个毡帽做谢礼吧。”晚辈给长辈做毡帽鞋袜都是常事,不算逾矩。

王玄龄十分高兴,道:“你亲手做吗?那这冬天我可等着带了。”

陈令宜点点头,心想:这个三舅舅倒是好说话的主。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陈令瑄他们那里。王玄龄想着都是晚辈,又是女娃娃,自己多有不便,便准备想离开。

王若含是大姐,自然走向前来接陈令宜道:“宜姐儿来了,刚刚也没说上话。”

这时,正和陈令瑄投壶的一个鹅黄色明媚少女听到了这句宜姐儿,便扭头过来,她自上次出宫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出宫,这次听着陈国公要携妻儿来看王老夫人,她怎么都求着皇后娘娘让她出宫来,她倒要看看这陈令宜是何方神圣。

王若含带着陈令宜走到人群中间,笑道:“这是嘉和公主,公主,这是陈国公府上的大小姐陈令宜。”

陈令宜行了礼,嘉禾公主鼻子里哼了一声,嘴巴一扁,让她起身。

陈令宜不知道自己是七公主的眼中钉,只是跟着王若含,正想挑拣着什么玩一会。

嘉禾公主看她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是如自己想象中那般虎背熊腰的尖酸刻薄相,不知会如此恶毒,她决心给她一点教训,让她以后不要仗势欺人。

嘉禾道:“我们总玩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我求了宫里的师傅教我一套鞭法,父皇说了,女子也要懂得保护自己。这里宽敞,正好施展,要不我来教教你们。”众人都觉得惊奇,便纷纷附和。

七公主的婢女取了鞭子来,是一根长鞭,看上去倒是十分精致小巧,嘉禾双眸一抬,看向陈令宜的方向,眼里闪过精光,她挥动几下,动作倒是行云流水一般,想来是花了功夫学的,陈令宜从没有见过,一时间也有些惊奇的看着,只见那鹅黄色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就朝自己靠近,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鞭,火辣辣的疼。

这一鞭来得太突然,力度也不算小,陈令宜被打在地。

“姑娘。”春雨一声惊呼。

众人也纷纷围过来,陈令瑄、王若含都往陈令宜边上看。

“长姐,没事吧。”

陈令宜松开捂住脸的手,她知道应该是伤的不轻。

“呀,流血了,快去取药来。”王若含吩咐道。

“呀,我这鞭子怎么飞出去了,伤到大表姐了,真是该死。”七公主的声音传来,陈令宜疼的说不出话。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是叫嚷着拿药、请大夫、拿冰块、拧帕子。

王玄龄原本没有走远,看到不远处乱糟糟的,心里怕出乱子,便往回走。

便看到陈令宜已经被扶起来,坐在石凳子上,用湿帕子捂着脸。

王玄龄问:“含姐儿,这是怎么了。”

王若含正着急,转头道:“三舅舅。”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陈令宜心想,自己和这王府真是八字反冲,她捂着脸站起来,道:“三舅舅勿怪,我刚刚不小心摔到了,不碍事。”

王玄龄看她捂着脸,伤在脸上,不像是摔的。又看向七公主手上的鞭子,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

陈令宜虽然疼,但是眼里也没有眼泪,只是一副倔强的样子。

他道:“也不必请大夫了,我那里有上好的药膏,令宜丫头随我来吧,取了药膏给你,今儿你就先回去吧,你母亲那里我会跟她说的。”

陈令宜求之不得,毕竟如此狼狈,又被别人团团盯着,众人可怜的目光,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春雨自然跟着去。

因着王玄龄是长辈,所以也并未有人觉得不妥。

他们走后,靖王便打发人来请七公主,说是到时辰回宫了。

这一闹,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玩了,七公主也讪讪的,她刚刚是想教训一下陈令宜,却没想过伤得这么重的,只怪当时心头有气,一时收不住力道,陈令宜名上是自己的大表姐,就算是公主,也没有仗势欺人的道理,这事怎么想都是她的错,若是母后闻起来,自己也免不了要挨罚的。

所以七公主老实的跟着走了。

沈复在前头树下等着七公主,倒是看不出表情。

七公主心里忐忑,同靖王一同去拜别了老夫人,便起身回宫。

却恰好遇到王玄龄送陈令宜出门上马车。王玄龄派人将那一盆“点绛唇”搬到陈令宜的马车上,又叮嘱了一句:“好好擦药,定不会留疤的。”

他们离得远,陈令宜的话听不清。嘉禾已经上了马车,沈复也翻身上马。

行至半路,嘉禾探出头来,问道:“四哥哥,嘉禾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沈复没有说话,他其实刚刚也在外头,本是有机会阻止那一鞭的,可是他没有,那一瞬间,他把陈令宜想成了恶毒的韦贵妃、高高在上的皇后,心里只想着这一鞭下去要重一些才好、才解恨。说到底,他把陈令宜妖魔化了,他亲眼看到那一鞭子下去,陈令宜半边脸上顷刻间便流出血来。那通红的血液仿佛也点燃他内心的火焰,撕扯着、叫嚣着。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把陈令宜和宫中那些人归作一类,他最痛恨的那一类跋扈、恶毒的人。

嘉禾又问道:“母后不会罚我吧,四哥哥。”

沈复回过神来,道:“回宫后你便先向皇后娘娘认错吧,你也不是故意的。”

嘉禾心虚,她就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伤那么重。

陈令宜回到九清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七公主了,按道理两人都没有见过面。大家都说公主不是故意的,可她离得近,看得真切,七公主是带着厌恶挥下那一鞭的。

她脸上疼极了,锦瑟她们几个都被吓着了,问春雨:“这是怎么回事。”

春雨一路哭着回来,眼睛都肿了。

她心里也有些不耐烦,道:“你们都出去忙吧,我想睡会。”

屋子里突然静下来,陈令宜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火辣辣的,怎么睡得着?

她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流下了眼泪。

谁说她不能委屈,她今年也不过十六岁。

第二日,皇后的赏赐的下来了,许多用得上用不上的名贵药材、药膏并首饰头面什么的,倒是舍得下本钱,陈令宜苦中作乐的想着,这也算是赚了。

陈王氏也来看了她,她的伤口的确很深,又在脸上,陈王氏心里也不悦,但打人的是公主,谁也不敢说什么。便叫她好生歇息,不必再管家受累了。

王老夫人也派王若含来看她,王若含一进院子,便道:“这院子名字倒取得好。”

陈令宜招呼她坐下,才见着后面还跟着王玄龄。

王若含笑着解释道:“三叔听见我说要来看你,非要跟着来。”

王玄龄满不在乎的说:“我就是喜欢令宜这小丫头,我也不掩饰着。”王玄龄说的喜欢自然是长辈对小辈的,谁也不会多想什么。

陈令宜让人上茶。王玄龄左看右看,院内院外的看,问道:“丫头,我送你的点绛唇呢?”

陈令宜道:“母亲早上过来,说是很喜欢,我便送母亲了。”

王若含听得目瞪口呆,王玄龄指着陈令宜道:“你你、你个没良心的,我昨儿才送你,你今儿就转手送人了你、你可真是。”王玄龄气的说不出话。

陈令宜不知为何就是不怕他,道:“三舅舅既然送给我,那便是我的,我怎么处置三舅舅也管不着。”

王玄龄一时语塞,道:“哼,我这就去把它讨回来,一个做母亲的,竟然要自己女儿房里的东西,她可真是长本事了。”说着拔腿就往外走。

陈令宜和王若含知道管不了他,便也随他去了。

王若含道:“三叔向来是这样的,妹妹不要见怪。”

陈令宜笑道:“哪里。”

王若含道:“妹妹这个伤口瞧着不是小伤口,要仔细着才是,若是留下疤,罪过可就大了。”

陈令宜倒不甚在意,道:“古有怀安夫人,虽面相丑陋,但却能救死扶伤、上阵杀敌,传为女子榜样,可见也不一定是坏事。”

王若含笑道:“那你以后还想不想找夫家?”

陈令宜无不惆怅道:“若是只看脸蛋,那我怎么也比不了闭月羞花的姐姐,可若是只凭着一张脸就断定一个人是好是坏,那不嫁也罢。”

王若含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惯会胡说,这边是最大的诳语了,咱们做女子的,又能有几个逃得出嫁人的命运,像怀安夫人那样的奇女子,百年也不过出一个罢了。”王若含的话里话外都有失意之情。

陈令宜一时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安慰她还是她安慰自己了。

这时候,陈令瑄来了,在院子里就笑着问:“可是若含姐姐来了?”

陈令宜看见王若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顷刻间也掩饰过去,站起身,一如往常般温婉,道:“瑄姐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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