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宜 陈王氏小说《联姻后,恶毒养女人设崩了》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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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宜和陈令瑄也没有想到,刚到京城后的两个月,她们两姐妹就分别一战成名。

陈国公阖府回到京城的第二日,每天都收到许多帖子,有要和陈国公叙旧的,有请陈王氏赴宴的,有邀陈令瑄参加诗会的……用陈令瑄身边剪秋的话来说,就是收帖子收到手软。

陈王氏养足精神以后,也开始带着陈令瑄挑挑拣拣的赴宴,连陈令蓉也跟着去了几次。倒不是不想带陈令宜,而是陈令宜的确抽不开身。

这样一来,陈令宜当真就错过了大半的宴请。全京城皆知陈国公府嫡出二小姐名动京城,好样貌、好仪态、好才情,陈令瑄顺利杀进了京城交际圈的最核心,成了响当当的人物,倒是把原本的京城闺秀们都比了下去。

其实陈王氏不想陈令瑄太出风头,可无奈陈令瑄向来被人捧着惯了。听说上一次参加某侯府诗会的时候,是以月为题,武安侯府的嫡女谢晴容就作了一句: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大家都说好,其实诗词歌赋对于贵女们来说主要是消遣,她们真正下功夫学的是女红、管家这些,所以只要听着通畅的大家都说好。当时据说是男女同席,男宾们倒是也听出些许不妥,但也没有人指出,偏偏陈令瑄直言不讳道:“这句诗虽好,但却是前人写的,这算是抄来的句子,怎么能算?”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既不想说自己没听出这句诗是前人写的显得自己无知,也不知该如何破解这尴尬的局面。还是唐太傅的长孙女唐瑛笑道:“这也没什么,青莲居士的《陈情赠友人》中的飘风吹云霓,也是借鉴了屈原的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大诗人都如此,可见咱们读书也不能读死了,我看晴容的这句诗便可以。”

唐瑛年纪稍微长一些,在京城这一拨贵女中有一定的威信,加上她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下不来台,于是众人纷纷附和,陈令瑄长这么大倒是第一回吃了瘪。

春雨将这些告诉陈令宜时,道:“难怪夫人最近两次出门,二小姐都没有闹着要跟着去呢。”

陈令宜摇摇头,道:“这里头还有另一层,武安侯府谢晴容与唐太傅的长孙唐珣定了婚事,原本武安侯府这场宴请,主角便是谢晴容,偏偏瑄姐儿是个单纯的,又不知道情况,也怪不得她。”

春雨咋舌道:“我们家大小姐怕不是包打听附身了吧?竟然连这些弯弯绕绕都打听到了。”

陈令宜耸耸肩,不管陈令瑄的事,她自己的事也打听到不少。

原来陈令宜进京以后,陈王氏就让她打理一下京城的产业,陈国公府京城的产业极多,又很分散。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大半的产业都是时下赚钱的行当,每年的账目上却没有赚到钱,有些甚至是亏本的。陈令宜略一打听,就知道原来十多年前,陈王氏怀陈令安后,陈国公怕陈王氏太过操劳,就让任姨娘打理这些产业,另外在宗亲里找了一个堂兄一同协助任姨娘。

陈令宜立刻就知道陈王氏的主意,既要收回产业,又不想自己去得罪人。任姨娘事小,毕竟是自己家院子里的事,主母要管教妾室并非难事。可在宗亲中眼中,陈王氏一直是高高在上不在意这些庶务,现在为了写银子铺子的阿堵物,就要与宗亲闹开,却实在是做不出来,只得借陈令宜的手。

陈令宜是陈王氏的一把刀,陈令宜是心知肚明的。好在她既不想嫁高门,也不想图富贵,她的心愿无比简单,就是有朝一日,陈王氏念着她的一点好,能给她身契,放她归家。

因着没有顾忌,所以陈令宜做起事来目标明确、一击即中。

她先是查账,然后就抓住问题不放,换掉了任姨娘十多年来悉心安插栽培的二十余个掌柜,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了几个经商的好手,分类管理产业,将各类铺面分类由一人来管理,如米铺、药材铺、绸缎庄各个产业由一人统管,下面的管事直接向由他们安排;这几个管事直接对东家。这样一来,陈令宜还没有见过这个堂伯的面,就将他手上的权力架空。

任姨娘自是不服的,但她坐得定。因为她知道,陈家的宗亲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会来找麻烦,她只用装着委屈,作壁上观就行。

哪知陈国公那最是难缠的五堂叔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国公府不到一个时辰,就偃旗息鼓的回去了。具朱香来报,竟然是笑着离开的。

任姨娘坐不住了,这些年全靠这些铺子的补贴,她娘家早就衰败了,就靠着她的接济维持表面的富庶。且就算抛开娘家,大郎、二郎都要娶亲,将来要分府别住,若是现在不多捞一些银子,只怕日后日子就难过了。

现在京城的茶馆内,大家谈论得最多的便是陈国公府的大小姐,说她逼迫堂伯、逼死十几年忠心耿耿的管家,更有人说她性格乖张、暴戾,早在留陈的时候就曾经逼得娘家妇女投湖自尽。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一间厢房内。

“岂有此理。”说话的是一个创作圆领深紫色长袍的俏公子,大昌民风开化,常有女子着男装,与男子一起骑马、打球。只要是个行家,就知道,此刻的俏公子,不知是哪家的娇小姐。

“天下竟有如此恶毒的女子。”娇小姐闷哼一声:“况且,还是我的……”

另一个同样深蓝色圆领长袍的男子道:“也不能听什么就是什么的,唐太…老师说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人罪。”

“五哥,你怎么为她说话,人家言之凿凿的,还能有假不成。”女子嘟着嘴巴,她是家中排行第七的小妹,从小受尽恩宠。

“四哥,你去城外给陈国公接过风,想来也是见过这位大小姐的,你说说看,她是不是长得虎背熊腰、奇丑无比,心才会如此丑恶。”原来说话的,正是皇后唯一一个嫡出女儿,嘉禾公主。

四皇子沈复回过神来,想起陈令宜的样子,既不是虎背熊腰,也不是奇丑无比,在他看来,和平常的闺秀是一般的样子。

沈复摇摇头。却想起他去接陈国公时看到的那一幕。

地上的白衣女子看样子像是国公爷的小妾,被陈令宜欺压,陈令宜高高在上的说道:“把她衣服脱干净了扔进河里了事。”周围那些丑陋又健壮的婆子们都在旁边看着笑话。

沈复的确不知道茶馆里的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亲眼见过陈令宜的狠绝,因此,又多信了几分。

他眸中闪过厌恶之色,在他心里,女子本该和自己的母亲一般,温柔善良,而陈令宜就像高高在上的韦贵妃和她的爪牙们一样,曾经他也亲眼看着自己的柔弱的母亲被韦贵妃欺负,就像那日陈令宜一般,仿佛地上的不是人,只是一只蚂蚁。

他放下茶杯,道:“该回去了。”

沈策听闻此言,如蒙大赦,也道:“是啊,该回去了,要不下次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陈令宜人在家中坐,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那么多人的眼中钉。

她最近几日有些困倦,吃过晚饭在抄手游廊的摇椅上躺着,竟然就睡着了,春雨不忍心喊她,只给她盖了薄毯,由着她在外头睡了一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令宜运气不好,难得睡上个安稳觉,外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在游廊上有顶,只是被偏风雨打湿了衣裙。

春雨和锦瑟赶紧来叫她回屋子,主仆三人打热水、换衣服、关门关窗,好一阵忙碌。却听见暗香来报,说:“任姨娘来了。”

陈令宜和春雨对看一眼,她知道任姨娘事肯定要来的,能忍得这些日子,也算是有定力的了。

任姨娘进了屋子,倒是笑着道:“走到半路就下了大雨,却又不想回去,大小姐不要怪我叨扰。”

陈令宜赶紧叫丫头拿鞋子来给任姨娘换上,道:“姨娘鞋袜都湿了,脱下来烤一烤,免得受了凉。”

陈令宜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思,两人打起了太极。

到底是任姨娘先扛不住,道:“大小姐刚来府上的时候,我虽然不宽裕,但到底给大小姐制了衣裳,大小姐和春雨吃不饱的时候,我也曾给大小姐吃过我的份例,怎么大小姐一朝得势,竟然要断了我的生路。”

陈令宜由着任姨娘哭诉,只是挥手让丫头们都下去。

“姨娘,你听我一句劝,就此收手,这十几年铺子上的孝敬足够您安享晚年,也足够两个兄弟一辈子的花销了。”陈令宜待任姨娘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才温言劝道。

任姨娘却不听,停住了哭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道:“你何必与我作对,我好歹是陈国公的表妹,是老夫人过世前正经抬进门的良妾,就是陈王氏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你呢?你不过是一颗棋子,你把这家管得再好,日后也不会有一分钱落在你自己的口袋里。”

陈令宜倒是没想到一向稳妥的任姨娘会如此说,便道:“那日,五叔公带着人来找父亲,气势汹汹的要讨回公道,我的确是花了些心思,可凭我一个人如何能堵住他们的悠悠之口。”

陈令宜顿了一下,看向任姨娘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是父亲,父亲承诺每年利润的两成分给宗亲们作为定产,再分一成作为族中孩子的教习、婚嫁费用。”陈令宜双手搭在任姨娘肩膀上:“姨娘别再折腾了,这几年的亏空,父亲一笔盖过,便是对姨娘最大的恩情了,姨娘在这府里比我早,难道还看不清楚,不管母亲如何与父亲置气,只要是母亲说一句,父亲都会想方设法给母亲双手捧上吗?我欠着姨娘的恩情,将来我陈令宜若能报答,必定粉身碎骨报答您,可这府里的事,我劝姨娘不要白费力气了。”陈令宜叹了一口气,她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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