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缨,苏文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被将军抛弃后,我成了闺蜜的婶婶》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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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尘来了兴趣,抱臂看着她,目光却逐渐幽深:“初儿这样厉害,不妨告诉本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寒初将剑双手奉上,递还给他:“殿下的剑穗很是特别。”

寻常笛子、洞箫的玉坠皆做工精巧,而剑穗不仅要好看,更重要的是轻便,以免影响出剑速度。

温斯尘顿时明了,从她手中接过箫剑收入鞘中,取下剑穗,放到了她手心里:“多谢初儿告知,这剑穗,便送给初儿做谢礼了。”

寒初也不推脱,欣然收下,福身行了一礼:“方才唐突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温斯尘低低笑了几声,抬眸望着她时,眼里多了几分玩味:“本王今日心情好,自然不会治初儿的罪。不过作为回礼,初儿亲手给本王做个剑穗如何?”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也不算过分,寒初颔首,应下了。

宫道上传来打更声,子时已至。

温斯尘忽然站起身,走近,在寒初面前站定,两人不过一步的距离。寒初长睫轻动,仰起头看向他,听到他性感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初儿,新年快乐。”

寒初心口一颤,垂眸:“殿下,同乐。”

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到底是于礼不合,温斯尘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转身离开了偏殿。

寒初走到窗边,拿过木杵撑起阑窗,看着温斯尘并未回寝宫,而是去了前院书房。衣摆被呼啸的寒风猎猎吹起,身形颀长挺拔,远远看去,颇有王者风范。

温斯尘的身影消失在前院,寒初收回视线,望着天上一轮明月。

月光皎洁,在热闹的除夕夜里显得格外清冷。寒初随手将剑穗放在了妆台上,终是在琴案前坐下,抬手抚琴。

柳木琴的独特之处在于琴音清爽灵巧,从寒初手下弹出的琴声却婉转凄凉,弦动皆是思念。

琴声自偏殿传来,书房中的男子笔尖一顿。林嘉有些奇怪:“谁在弹琴?”

“…是她。”温斯尘神色平静的有些冰冷,缓缓搁笔,“林嘉,她又在想他了。”

他声音很低很轻,像是在独自呢喃。但书房太过安静,林嘉听到了,却没听懂,知道他大抵是在说住在偏殿的泠沅君:“王爷…”

温斯尘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摇摇头,眼眸轻垂:“也只有她,敢在本王的宫里想别的男人。”

“罢了,”温斯尘无奈一笑,看着偏殿的方向自言自语,“本王大度,许你再想他一次。”

正月初一,便是宫里也热闹了起来。寒初起了个大早,打开窗子,竟是白茫茫一片。

兰羽端着热水进来,见她起了身,穿着寝衣站在窗边,忙放下铜盆走了过去:“小姐莫要站在窗边,外头落了雪,冷的紧呢。”

“无妨。”寒初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想起去年冬天下第一场雪时,明序炀策马带她去郊外看白梅,目光轻柔,“兰羽,你说,京城的雪景和北慕的雪景,哪个更漂亮?”

“小姐心里念着明将军,自是明将军在哪儿,哪里的雪景便最漂亮了。”兰羽担心她的身子,上前关了阑窗,扶着她在妆台前坐下,“我的好小姐,手这样凉,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寒初看着兰羽拿来暖手炉,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哪里就这样娇气了。你若真怕我冻着,便取个暖和的斗篷来就是,等下去向殿下请安。”

兰羽一边帮她洗漱一边道:“王爷一早便出去了,就连林将军都没来过呢。”

寒初顺着兰羽的视线看去,桌上的白瓷瓶里果然还插着昨日的红梅。昨日送来时有些还是花苞,今早已徐徐盛开了。

不知为何,心里却空落落的。寒初抿唇,垂下眼帘隐去眼底莫名其妙的情绪:“许是有急事吧。”

梳洗过后,寒初看外头下了雪,一时来了兴致,弃了轿辇,步行来到妍芳殿,同温茹缨一起去仁寿殿向太后请安。

刚进了宫门,便听得太后低低笑声传来:“尘儿真是越来越会讨哀家欢心咯!”

寒初脚步一顿,果然看到温斯尘就坐在太后身侧。

难怪一大早便不在宫中,原是来了太后这里。

两人一同进门行礼请安,太后看向温茹缨,眼神更是和蔼慈祥:“阿缨,阿初,快快起来,坐吧。”

太后年近古稀,两鬓斑白,却神采奕奕。一袭金丝暗纹宫装,头戴凤钗,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太后向身边伺候的姑姑使了个眼色,那姑姑立刻会意,拿出两个红纸包,分别递给了二人。

温茹缨笑盈盈地接过,乖巧地伏在太后膝头:“谢谢皇祖母。”

寒初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臣女谢太后赏赐。”

太后宠溺地摸了摸温茹缨的头,指着寒初,目光却看向温斯尘:“寒初这丫头,在哀家这儿总是太过规矩,尘儿你既有心娶她,往后便多带她过来走动走动,让哀家的仁寿殿也热闹些。”

温茹缨脸上笑意一凝,抬眸同寒初对视。

寒初亦是心惊,未曾想过这件事已传到了太后耳朵里。不过太后宠爱幼子,又常年见不到面,如今温斯尘好不容易回京住上一段时间,多关心些也无可厚非。

寒初忙福身行礼:“臣女卑贱,不敢高攀摄政王殿下。”

“这是哪里的话?”太后伸手将寒初扶起来,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温茹缨,“你自小同阿缨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对皇室尽心尽力,哀家瞧着你是极好。哀家知你心里有人,可那明将军不过一介莽夫,你嫁过去着实委屈了些。”

寒初垂眸,思索良久。

似乎从温斯尘回京以来,身边的人都在劝她嫁给摄政王。可是,她身份低微,若不是温茹缨将她带回宫中,温斯胥开恩留下她,她不过是个相府弃女罢了。

能嫁与明序炀,已经算是高攀了。

若论身份,温斯尘身边并不缺暗卫,且武功皆不在她之下。那温斯尘接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寒初淡淡一笑,眸光微闪:“多谢太后抬爱,容臣女再想想可好?”

温斯尘正低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腰间玉佩,闻言手上动作一滞,抬首望向寒初。许是为着过年,给老人家添些热闹,她今日穿了件绯色宫装,软烟罗衣带系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长发简单地挽了个发髻,上缀几支镂空簪花,坠着几缕银丝。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仅仅是个侧脸,依旧清丽如画。

温斯尘暗暗腹诽,言丞相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忍心弃了这样漂亮的女儿?若寒初能在相府长大,想必也是一等一的大家闺秀。

不。温斯尘眯了眯眼,打量着寒初。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寒初偏过头来,凝眸回望。

这样也很好,只不过是多受了些苦,更惹人心疼罢了。

听寒初这般说,太后便知她是松口了,此事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温斯尘从昨晚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情绪忽然明朗起来,眼底浮现淡淡笑意。

用过午膳,三人方从仁寿殿离开。温茹缨伸了个懒腰,偏头看向寒初:“阿初,陪我去趟妍芳阁吧!”

寒初想起自己久未出宫,欣然应下:“好,那我回去换身衣裳,即刻就来。”

温斯尘懒洋洋地靠在朱红宫墙上,抱臂看着二人,眸若桃花:“缨儿,本王还未去过你的妍芳阁,不如…邀本王同去?”

温茹缨的目光在温斯尘和寒初之间来回转了几圈,转而眉头轻蹙:“小皇叔,你对我家阿初怎的如此上心?”

温斯尘挑眉,望向温茹缨:“本王想让初儿做你皇婶,如何?”

“不如何!”温茹缨一口回绝,拉起寒初向自己的轿辇走去,“我让人给你新做了几套衣裳,你正好跟我去试试,不必回离欢宫了!”

“喂!你这个丫头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温斯尘立刻从墙上弹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温茹缨,毫无王爷气质,“温茹缨!你把初儿留下,本王给你压祟钱!”

温茹缨拉着寒初上了轿,回头看向气急败坏的温斯尘,做了个鬼脸:“小皇叔,我可不缺你那点银子!”

轿辇摇摇晃晃地往妍芳殿去了,温斯尘气的跳脚:“这个臭丫头,真是…”

寒初坐在轿中,莫名有些魂不守舍。温茹缨看出端倪,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初!”

寒初眨眨眼,回过神来:“怎么了?”

“瞧你这样子,该不会真喜欢上我小皇叔了吧?”温茹缨疾呼一声,“方才在皇祖母那儿你没拒绝,我只当你怕皇祖母开罪,莫非你当真对小皇叔有情?”

脑子里一阵钝痛,寒初有些烦乱,拧眉道:“阿缨,你想多了。之前陆小侯爷说阿炀开了春便回来,现下春节已至,我也该筹备婚事了。”

温茹缨松了口气:“那便好。我小皇叔虽芝兰玉树,但长你我八岁,且游手好闲,实在不是你的良配。”

寒初点点头,觉得胸口闷的很,索性不再去想此事:“等过完年,还得麻烦你寻个由头去陛下那儿帮我说说话,从离欢宫搬出来。”

“这是自然。”温茹缨会心一笑,拉起她的手,“刚好过完年我便要出宫长住公主府了,你与我一同搬过去,离明家将军府也近些。”

寒初眉眼舒展开来:“好。”

北慕国,风州。

“咳咳咳——”

床上的男子剧烈咳嗽着醒来,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雪白的寝衣瞬间染上一片血红。赵沣闻声掀开帐帘,快步走了进来:“少将军,您醒了?!”

明序炀撑起身子,喘了几口粗气,压下喉中腥甜,声音嘶哑:“外面发生什么事,这样吵…咳咳…”

赵沣一边扶他坐起来一边帮他顺气,道:“今儿是初一,前些日子攻下荥州,将士们高兴,便想着热闹热闹,不料苏小姐失踪了。”

“婉婷?”明序炀抬起头,抓住赵沣的肩膀,目光凌厉,“婉婷不见了?”

赵沣缓缓低下头:“…是。”

自从到了北慕,不知为何,一直是苏婉婷在他帐中伺候,有时连宫里送来的信件都不看,也再没给宫里写过信。但他作为一个下人,不敢多话,只能心知肚明,苏婉婷已经不仅仅是一名随军的女医了。

转瞬间,明序炀已披上外衣下了床:“我亲自去找!”

“少将军!少将军不可啊!”赵沣急得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荥州一战,少将军受了重伤,昏迷五日,如今方才醒来,还请少将军顾念自己的身体!”

“让开!”明序炀挥袖挡开赵沣,疾步出了军帐,却因重伤未愈,身形有些不稳。

天色已暗,冷月无声。风州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雪,而今积雪消融,徒留满地泥泞。明序炀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军队驻地后不远处的山,紧裹披风,手中攥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笼。

行至半山腰处,隐约有女子泣声传来:“…有人吗?”

明序炀脚步一顿,扬声喊道:“婉婷?”

“…明哥哥?”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委屈中多了几分惊喜,“明哥哥!我在这里!”

明序炀顺着声音寻去,走了几步便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瘦弱女子,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明序炀匆忙上前,脱下披风将她裹了起来:“婉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冷不冷?”

苏婉婷被冻的小脸苍白,嘴唇泛紫,额前碎发散乱。见明序炀来了,泪眼婆娑,立刻起身扑进他怀里:“明哥哥!我好害怕…”

明序炀抬手顺着她的长发,语调轻柔:“别怕,没事了。”

在他怀里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苏婉婷才勉强止住了哭声。明序炀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轻轻推开了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有没有受伤?”

“有,好疼…”苏婉婷指了指自己的小腿,眼看着又要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生心疼。明序炀低头看去,一根手指粗的小木棍插进了她的小腿里,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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