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缨,苏文方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被将军抛弃后,我成了闺蜜的婶婶》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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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沅君,我们王爷回来了。”

温斯尘方下朝回来,便有小厮在离欢宫门口迎接。寒初从偏殿出来,只见温斯尘墨发披散拢在左肩前,未挽发髻,发间斜斜别着一支银钗,淡琉璃的钗坠随风轻摆。一身浅云色蟒缎直裰朝服,束以月白祥云纹腰带,腰佩竹青宫绦。

看花高陌上,惊动洛阳人。

寒初移开视线,垂眸行礼:“参见殿下。”

温斯尘刚进门时便瞧见了她。寒初今日穿了一袭影青烟纱软烟罗裙,与他的浅云朝服甚是相配,不由得心情大好:“往后住在离欢宫,不必这般拘礼,寒姑娘随心便好。”

“多谢殿下。”

林嘉挥挥手,示意众侍从退下。温斯尘撩袍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寒初见状,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边:“殿下为何不更衣?”

温斯尘趁机抓住她的指尖,只觉握住一片冰凉:“手这样冷,便不要为本王倒茶了,这杯你自己喝了便是,暖暖身子。”

“殿下!”寒初连忙抽回手,“臣,臣女不冷。”

温斯尘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瞳愈发深邃:“你莫要这样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仿佛本王强迫了你似的。”

“臣女不敢。”寒初自是察觉他的怒意,跪在地上低头俯身,“只是臣女尚未出阁,与殿下同住一宫实在于礼不合。”

“你搬来本王的离欢宫,是皇兄点头应允的。天子之命,谁敢违抗?倒是你,”温斯尘捏着茶杯,轻笑一声,眼底情绪晦暗不明,“既然知道自己尚未出阁,便不要心心念念想着那什么禁军统领之子。你们的婚期已过,却依旧尚未成婚,那便是作废了的。”

温斯尘伸手拉起寒初,替她掸去裙摆的灰尘,起身将她带进了怀里:“本王真心如何,你会明白的。”

真正住进了离欢宫,寒初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担心完全多余。温斯尘每日早早去上了朝,之后便一整天都待在圣宸宫,或者是尚书房,根本无暇理会她。只是每日清晨,兰羽都会抱着几枝新鲜的梅花进来,有时是红梅,有时是浅金色的腊梅,甚至偶尔还会有几枝稀奇的绿梅。

想也不用想便知是谁送来的。但那人自己不来,寒初便也觉得无妨。如此一来,她过得倒也清闲,照常陪温茹缨去学堂,下学后便回到离欢宫,做些女红或是练习书画,大概每半个月便能收到明序炀书信一封。

转眼到了除夕,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宸弋与北慕战事胶着,宴会不宜大操大办,应一切从简,不再宴请王公贵戚进宫,只邀各宫娘娘,皇子公主们一同相聚。

唯一破例被邀请进宫的,只有仁岐侯府小侯爷陆景穆。

寒初刚醒来便见兰羽兴冲冲地跑进来,怀里抱着一大捧红梅:“小姐起啦?王爷今儿个送来的红梅还都含苞待放呢,想是要陪着小姐过年,图个好意头。”

寒初坐在床边,望着那些红梅笑了笑:“殿下呢?”

“王爷还没下朝,这些红梅是林将军送来的。”兰羽换掉昨日插进白瓷瓶中的花,道,“方才妍芳殿派人过来了,请小姐起身后去清雅公主那儿坐坐,晚些时候一同去承乾宫请安。”

“好,”寒初伸了个懒腰,“替我梳洗吧。”

方进了妍芳殿,便传来温茹缨莺莺笑声:“再高点!”

陆景穆一身束袖玄衣站在树枝上,手中拿着两条红绸。温茹缨站在树下仰头望着他,双瞳剪水,嫣然巧笑。寒初步履轻盈地走到她身旁,拍了下她的肩:“难怪这般开心,原来是陆小侯爷进宫了。”

温茹缨今日穿了件赩炽贡缎宫装,衬得她脸色白里透红,甚是好看。见寒初来了,总算舍得从树上那人身上移开视线:“阿初你来啦!青儿,给阿初拿条红绸子来。”

待青儿拿来,寒初才发现那红绸子上系着一枚铜钱。一个小厮端着笔墨,温茹缨道:“你在这红绸子上写上愿望,让景穆挂在最高的树枝上,来年便可实现心愿啦。”

寒初笑着接过笔,边写边笑话她:“你何时也信这些了?让我猜猜,你那红绸上写的应是…早日与陆小侯爷成婚,对不对?”

温茹缨被说中心事,一张小脸红了又红,不甘示弱道:“那你便是要写,明将军早日凯旋!”

“你这样说,我偏不这样写。”寒初笑盈盈地搁下笔,将红绸递给她。只见那一行簪花小楷端端正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温茹缨伸手示意陆景穆挂到树上去,却是看着寒初:“日日听冯师保传道授业,竟只学会了这些酸诗!”

陆景穆挂好红绸从树上跳了下来,与寒初相互行礼后道:“公主,挂好了。”

“阿初怕冷,咱们进去吧。”温茹缨拢了拢寒初身上的披风,挽着她进了殿中,“边关捷报频传,前些日子明将军攻下北慕三州,将西晟援军尽数俘虏,父皇听了龙颜大悦,已经派人去修葺将军府了,说等明将军回来要厚赏他呢!”

寒初先是一笑,遂轻轻拧眉:“也不知道阿炀何时回来。”

“泠沅君不必担心。”一旁跟着的陆景穆开了口,“序炀前些日子给我来了信,说是一切顺利,等过完年开了春,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寒初心中泛起点点酸意:“他倒是未在信中与我提及,果然还是你们兄弟更亲。”

温茹缨与陆景穆相视一笑:“连你的醋都要吃,阿初可真是生怕明将军被别人抢了去。”

寒初解开披风递给兰羽,提裙在桌边坐下,拈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少打趣我了,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向陛下请旨了吗?”

“不急。”陆景穆宠溺地摸了摸温茹缨的头,“公主年纪尚轻,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温茹缨的脸色有一瞬失落,旋即恢复正常,嘴角微扬:“等你嫁进将军府了再来操心我的婚事吧。”

用过午膳,三人一同去了皇后的承乾宫请安。正聊的热闹时,门口的侍卫高声通传:“皇上驾到,摄政王到——”

“参见陛下,参见王爷。”“儿臣参见父皇,皇叔。”

“快平身快平身!”温斯胥快步上前扶起皇后,温斯尘亦跟了过去,冲寒初伸出手。

寒初扶着兰羽的手起身,向温斯尘颔首福身:“多谢殿下。”

祁皇后挽着温斯胥坐在主位上,望着温斯尘在寒初身边落座,柔声道:“王爷回京后倒是未曾来过本宫这里,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温斯尘毫不收敛地看着寒初,笑意渐浓:“皇嫂宫里有小美人,臣弟寻着便来了。”

寒初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紧了帕子,心中不可否认地闪过一丝触动。自从温斯尘出现,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在她心里掀起波澜,或大或小,但就是让她很是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承乾宫,准备出发前去重华宫参加除夕夜宴。不待她反抗,温斯尘直接伸手将她拉上了自己的轿辇,留下林嘉在外吩咐:“起轿,重华宫。”

寒初甩开温斯尘的手,眼神愤愤:“殿下做什么?”

温斯尘也不在意,懒散地靠在软垫上,把玩着披散在左肩前的发丝:“本王怕你走着辛苦,捎你一程而已。”

上都上来了,再挣扎也没用。寒初认命地平静下来,整理了下被温斯尘扯乱的袖口。温斯尘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凑了过来,抓起她的手腕:“本王突然很好奇,你的暗器藏在哪里?”

寒初猛然抽回手,神色冷峻:“既是暗器,如何能让旁人得知?”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温斯尘便拆穿了她的身份,甚至知道她的绝杀手段。而如今,更是挑明了她将暗器藏在何处。

寒初心里对温斯尘的警惕更甚,然温斯尘只是斜杵着脑袋,嘴角笑意温柔:“我猜,那个什么明将军并不知道此事,对不对?泠沅君这样不坦白,旁人如何与你做夫妻啊…”

寒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殿下到底想要怎么样?”

“都说泠沅君是聪明人,怎的到了本王面前,记性变得这样差。”温斯尘故作头疼,伸手拉过寒初。寒初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便已被人搂在了怀里,只听得温斯尘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王说了,想娶你为妻。”

细软的腰肢不盈一握,在男人温热的掌心中微微颤抖。寒初想要推开他,奈何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服软:“臣女也说过很多次了,心中只有明将军一人。”

“嘘——”温斯尘纤长的手指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两人靠的极近,“不要在本王面前提起别的男人,本王,会不高兴的。”

搬进离欢宫已有月余,只是温斯尘经常不在寝宫中,又吩咐下人对她极好,以至于她忘了,这个人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寒初不舒服地动了动腰:“请殿下放开臣女。”

“天底下多少女子倾慕本王,上赶着投怀送抱本王都不要,你当真是不识相。”温斯尘抬手拂过她的鬓花,“那明序炀究竟有何好?”

“情之一字最难解释,等殿下遇到了心上人,自然会懂。”

“心上人就在眼前,本王懂得很。”温斯尘捏起她的下巴,缓缓靠近。

两人本就离的极近,现下更是几乎要贴在一起。温斯尘本来只存了逗弄她的心思,格外爱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却不想轿辇在此时忽然晃动,寒初没坐稳,结结实实撞进了温斯尘怀里。

唇齿相贴的瞬间,寒初浑身激灵了一下,温斯尘更是愣在了原地,动都不敢动。

回过神来,寒初立刻推开温斯尘,慌忙起身,掩唇闷声道:“臣女失礼,请殿下恕罪。”

温斯尘将她护在身后,怒吼道:“怎么回事!”

外面立刻跪倒一片,林嘉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恕罪,近日天气寒冷,宫道上的鹅卵石结了霜,轿夫不慎打滑,所以才不慎颠了王爷和泠沅君。”

温斯尘面色阴冷:“拖下去,杖责三十。”

“是!”

“等等!”寒初掀开轿帘,“本小姐和殿下都无事,今日是除夕,便不要见血了。”

林嘉左右为难:“王爷,这…”

轿中幽幽传来三个字:“听她的。”

那脚滑的轿夫立刻冲寒初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王爷,多谢泠沅君!”

“快起轿吧,若误了时辰才是大罪。”

寒初说完便撂了轿帘,温斯尘神色微微缓和,眼中意味不明:“你对待下人倒是宽容。”

“臣女常年寄人篱下,自是明白他们的辛苦。若臣女的宽容能让他们好过一些,那便是臣女的福气了。”

寒初言语间染着些淡淡的情绪,太过平淡,以至于温斯尘都没能察觉出来异样,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方才,抱歉,是本王失礼。”

一直到重华宫门口,两人都没有再过多交谈。然而两人方才下轿,好巧不巧又碰到了温洛烟。这次温洛烟学乖了,见到温斯尘主动行了个端正的礼:“烟儿给皇叔请安。”

寒初亦在温斯尘身后俯身行礼:“臣女参见斓宁公主。”

温洛烟斜眼看向她,冷哼了一声,等待温斯尘免礼。不料温斯尘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拉起寒初进了重华宫。

温洛烟起身看向两人离开的身影,怒目圆睁:“这个言沐初,真不要脸!未嫁之身便以将军夫人自居,转眼便和皇叔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真是个祸害,活该被丞相府扔出家门!”

然而温斯尘自小习武,耳力过人,将温洛烟自以为低声的愤怒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寒初也是武功超群,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话,却未置一词。

“这个温洛烟,真是没教养,也不知皇兄是如何忍得她这般娇纵。”

寒初淡淡一笑:“殿下不必在意,莫要因旁人影响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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