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叶飞落至她屋前,秦渔睡了约莫半个时辰,握着启蛰来到屋后。
剑一下一下挥下,汗浸湿手心。
启蛰身上的铁锈细看似乎少了点,剑尖反射着阳光。
细小的光点落进燕稚的眼中。
“这是你的剑?”燕稚听到屋后的声音,遂绕至问道。
秦渔听到声音,停下动作,转身看向燕稚,笑道,“是,他叫启蛰。”
燕稚点了点头,也没在继续问下去,便转身离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必,也没有资格多问。
秦渔见她离开,心中有些奇怪。
怎么来了又走了?
想不通也不必再想,继续挥手中的剑。
江寒初一缕神识落在一片竹叶上,看着秦渔挥着剑。
不久,竹叶轻动,那缕微薄的灵气消散。
山中寂静,除谢椒时不时来找她外,别无它事。
剑锋人少地方大,便显得有几分寂寥。
峰中只有时常闭关的师尊江寒初和大师兄顾流云。
二师兄陆知遥长年在外。
三师兄江与白下山历练未归。
秦渔却颇喜欢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有月,有花,有屋,有启蛰。
无涯峰。
茶香缭缭。
风举抿了一口茶,眼角带了丝笑意,淡淡道“茶不错。”
端着茶杯的手指纤细洁白如葱根。
眉间一粒朱砂痣,脸色偏白,体态羸弱,衣袍略显宽大。
宋毓坐着,看向他,道“七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说即可。”
从风七这乌鸦嘴里出来的,就没个好事。
风举轻放下茶杯,开口道“三年前天有异像,妖星降世。”
宋毓对他的话不怎么在意,但碍着面子还是道,“三年前,本派已派人前去查看过,并无异像。”
三年前风七突然跟疯了一般,到处说天降妖星,九州危矣。
虽说他们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灵力波动,但为保险,还是派遣长老前去查看,却并无异常。
不知为何,今日风七又重提旧事。
风举手握拳捂住口鼻猛咳了几声,“妖星,为灾,为幸?还未可知。”
宋毓连忙递给他一杯茶水,道“你这身子,也罢。你这话什么意思?妖星不知是福是祸?你当时不是说此为祸吗?”
“不知,我算不出来。那人命格特殊,模糊不清,我难以看清。”
话刚说完,风举弯着腰猛咳,喉咙里一股腥甜。
且每次他以为窥探到时,便会被自身反噬。
可真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活了几百年,这等事真是少见。
“连你都算不出来。算了,算了。”宋毓握住他的手,给他体内传送灵力,继续道,“未来之事又是如何能被人轻易知道的?即使知道,也未必会真的发生。”
风举强撑着站起来,看向宋毓,“想今日一经离别,恐未来难再相见。宋掌门,告辞。”
风举出门,宽大的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坐上仙鹤,仙鹤盘旋几圈随后飞离四季分明的无涯峰,风举的身影逐渐变为点,随后消失不见。
宋毓目送他离开,眉头轻皱。
难道又要重现千年前的炼狱了吗?
无涯峰四季分明。
剑锋长年灰突突的,只几处有绿色的植物。
秦渔盘腿坐在悬崖边上,感受天地间灵气在体内运转。
腰间挂着启蛰。
山中无岁月,岁月流转间,已过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