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女神捕她比凶手还凶!》(花容衣张养浩)_《大人,女神捕她比凶手还凶!》小说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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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墓室之中还有通道

禅儿仔细地检查棺椁,没有放过任何细微之处。终于被她发现,其中那具无头白骨身下的棺材板,是空心的。

而其他白骨躺着的都是实心的。

她就不客气了,把那具无头白骨挪开,四处敲敲打打,找到了开口处。轻轻一揭,底下板子全都打开了,显出一条狭长的通道,看上去幽深没有尽头。

禅儿点起火折子,先探头看了看,这条通道挖得很平整,还修了阶梯,分明是正路。

这才是进入墓室的常用路径。那条长满苔藓的通道,极可能是用来运送什么东西的。

她潜身下去,起初通道只能容得下她直着身板通过。她只能用手抓住阶梯,一步步往下落。膝盖弯曲的余地都没有。

越往下,通道越宽阔。到后来,就像是进了深邃广阔的山洞里一般。

走完了阶梯,转身就看见一个大山洞。山洞里没有动物猛兽出没的痕迹,也没有人遗留的火堆或者任何物品。沿着平直的路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就出现一个洞口。走出洞口,禅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是监狱的后山。

那些错综曲折的阶梯,怎么通向了这座山?

禅儿把疑问压下去,奔波着去了义庄。那两个色目商人还有另外一具汉人的尸身已经被仵作鉴证过了,如今正躺在棺材里,等着亲朋好友来认领。

看守尸体的老人家还没起床。

禅儿发现,自己一整天都在围绕着棺材打转。似乎被张养浩耍了。

他看验尸记录,自己直接看尸体?

来都来了,只好看一看。万一仵作有所遗漏的证据被她先掌握了,那岂不是她破案更快?

到时候,她一定要回大都主人面前狠狠地贬低这个张养浩,她不想浪费精力保护窝囊废。

她逐寸逐寸地查看三具尸体。

据说,色目商人是被那两名戏子喂了剧毒而身亡。那个汉人呢,是被人一刀割喉,话都来不及说就断气了。

禅儿撩起自己外裙的裙摆,隔着裙摆摸了摸汉人脖子上的致命伤。

摸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禅儿隔着衣服抓起他伤口里那些小玩意,就着窗口洒进来的皎洁月光看仔细。

一条米粒状的,白白胖胖的小虫子。

还在她指尖蠕动。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它求生的**。

是蛆。

禅儿把蛆丢到地上。陷入了沉思。

案发时是个夜晚。汉人正是死在色目人房外的。从穿着打扮上看,是送菜的伙计。但是酒楼老板却说不认识他。至今还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他只是死了一夜一天,还是早春时节,怎么会这么快长出了快要化蛹的蛆?

禅儿又去翻看色目人的尸体。脸色乌黑,牙关紧咬,看上去确实是中毒身亡。她掏出银针,扎进尸体的腹部,过了片刻又抽出来。

奇怪,银针并没有变黑。

说明腹部没有毒液或者毒酒。

她想了想,又把银针扎进死者的喉咙。再**,仍然是闪着银光。

喉咙里也没有毒酒。

禅儿看着自己手中的银针发呆。估摸着快要天亮了,守义庄的老人年事已高,很容易早醒。

禅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叫醒了老人。“老伯!我来领尸!”

老伯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美貌女子,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菩萨一般。吓得起身跪倒:“天地呵!我求了这么多年,终于有菩萨显灵了!菩萨慈悲,保佑我的儿子沉冤得雪呀!”老人连连磕头。

“老伯,你还没睡醒呢?我来领尸的。色目商人,在哪里?”禅儿娇声喝道。

“在临潼。我家在临潼啊。我儿子原本是前朝进士,元人打过来了,我儿子做不了官,只好耕几亩薄田过日子。他娶了一房媳妇,谁知道成亲那天,临潼的领主闯入我家中,说对我儿媳妇有初夜处置权,把我儿子从婚房里赶了出去。呜呜呜呜,我儿媳妇当天晚上就上吊了。我儿子也投井了。我儿子好歹是进士,这些蒙古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不服啊,我不服啊!菩萨,信男从临潼告到关中,官官相护,欺我辱我,还抢走了我所有的钱。幸好有好心人帮我谋了个看义庄的差事,我才活下来。菩萨,信男日夜祈求,就是求青天开眼,派菩萨来帮我讨回公道啊!”老伯泣不成声。

禅儿愣在原地。蒙人在漠北时便有些类似的规矩,如今的皇帝虽然三申五令要效法儒家,重建人伦。可一些蒙人贵族却置若罔闻。

禅儿默默地掏出荷包,递给老伯,低声说:“老伯,我不是菩萨。我是来看尸体的。这些钱给你当辛苦费。我来看看那色目商人是不是我朋友。看看就走。”

老伯吃惊地抬起头,努力眯着浑浊的双眼打量禅儿。“真不是菩萨?这么美貌呢,只有菩萨才能这么美。啊呸!跟色目人做朋友,我看你也不是好东西!”

老人抓起荷包丢出了义庄门外。

禅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跑去把荷包捡回来塞进老人手里:“老伯,人只分好坏,不分蒙汉胡。再说了,我跟他俩以前是朋友。现在有仇的那种。欠我钱不还,就敢死了。”

老人似乎只听进去“有仇”两个字,这才乐呵呵地收下荷包:“去吧!你爱干什么干什么!色目人,和这些蒙人都是一伙的!”

天果然亮了。禅儿大摇大摆地去检查色目人尸体。连一个毛孔都不放过。

一个很难察觉的伤口,映入了禅儿的眼中。

她果断地去查了另一具。来回看了五遍,终于也在大臂内侧发现了同样的伤口。

禅儿默默记下来伤口的颜色和纵深。空气中有一股烟味。

她嗅了两下,浓烈的松油味。回头一看,义庄已经着火了。一些干草和草席毕毕剥剥地烧起来。片刻火势就借着松油快速蔓延开来。

“老伯?老伯?”浓烟滚滚,呛得禅儿直咳嗽,眼泪直流。她叫了两声,没人应。她丢下色目商人,快步走到老伯睡觉的地方,老伯早已没了踪迹。她担心老伯的安危,又冒着火势找了一圈。实在没看见人,她才拖着两具色目人的尸体往外跑。

被烧断的横梁不断地掉落下来,禅儿尽力地躲着。熊熊大火阻挡了她冲向门口的路。

闻讯赶来的官兵全力救火。

“幸好那群官兵够聪明够干练,不然本小姐可是被你忽悠,把命都搭进去了!”禅儿眼中又射出怒火,想起今早被困义庄,手中的剑再也忍不住出鞘,架在张养浩的脖子上。

张养浩没有躲。她气在头上,再说了,他怕其他官兵去查案太明显,把她哄去查探,让她数次陷入险境。她拿他出出气,也无可厚非。

“你干嘛不躲?”禅儿冷着脸问。

“是我不对。”张养浩直截了当地认错。

“哼。还不是认定了我不敢动你。”禅儿收剑回鞘。

“我把那间客栈的老板抓过来了!客栈里但凡和他有关的,都被我押过来受审。我不信他不招。”

张养浩微微一笑,很是赞赏禅儿办事的效率。“人呢?”

“就在公堂之外。”禅儿说完,径直走过去开门,走了出去。

文式得到张养浩指令,再次升堂,提审云轮客栈的老板。

等呼啦啦一**人跪在公堂之下时,张养浩才知道禅儿口中“一切相关”是什么意思。

云轮客栈老板袁远,他的妻子,他的八个小妾,他在青楼里养的三个外室,他七个儿女——大的三十来岁,小的还在襁褓之中,也被抓来,连着睡篮一起放在地上。更离谱的是,袁远那九十岁的老母亲,已经半身不遂了,也被禅儿连人带床拉过来。

袁母一脸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有些神智不清。袁远脸上指印纷杂,十分狼藉。正室傲然站着,八个小妾跟那三个外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三言两语就扭打到一起。三个外室哪有八个小妾力气大,不一会儿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谩骂着。正室越听脸色越阴沉,袁远跪在正室脚边,满脸畏惧,想躲开,但又不敢挪腿。

文式怜悯地看着张养浩。如此鸡飞狗跳的公堂,这位看上去高傲冷清的达鲁花赤到任之后,还是第一次遇上。

而文式,在这公堂上待了十年了,也是头一回。

张养浩看着公堂上一个大澡盆。澡盆里悠闲地游着两只大乌龟。

“这是什么。”张养浩冷冷地问,紧紧绷住自己那张好看且威仪的脸。

“这……这是禅捕头派人送上来的。说是袁远家中院子水井里的乌龟,一并逮捕了,送来受审。”文式不愧是十年主簿师爷,这种荒谬至极的事,从他口中说出来,更像是一件办理中的官务。

“为何不阻拦她?禅捕头?”张养浩问。他大约能猜到禅儿是官门中人,却不知道她还是个捕头。

“是。他身上有大元捕头的令牌,又说是奉大人之命提审。卑职不敢阻拦。”文式恭恭敬敬地说。

“让他们停下来,本官要问话。”张养浩坐直了身子。

文式示意衙役们把那些打架的女人拉开,喝骂了几句,果然就消停了。

“堂下袁远,可是云轮客栈的老板?”张养浩声音不轻不重,没有任何装腔作势,仿佛那股威严与生俱来。

“是,是,大人。大人刚来关中的时候,小人还代表乡亲们给大人在长亭接风。”袁远跪着点头哈腰。

文式撇了他一眼:“不要提与案情无关的事。”

袁远连忙扑在地上磕头:“大人明鉴啊!小人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今早莫名其妙来了个女魔头,把小人全家上上下下全抓了!大人,在大人的治下,关中城一直都是夜不闭户,人人安居乐业的!谁曾想会发生这种事?大人一定要严惩这个女魔头,不然关中城人人惶惶不安呐!”

张养浩没有理会,淡淡地开口问:“没了头的人是谁?”

袁远磕头“咚咚咚”:“大人,小的没见过什么白骨。真的冤枉啊!”

张养浩等他说完,才慢慢地问:“本官说是白骨吗?”

袁远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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