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氏奇录》朝笙暮雨_(朝笙暮雨)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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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朝氏奇录

作者:李瑜秋

主角:朝笙暮雨

简介:朝氏一族拥有通阴阳的本领,然而也因为常年做这些非人间交易,朝家族人总是遭遇横祸
为保护家族繁衍,朝氏规定独门绝学传男不传女,以免女子体弱死伤过多
然而五代之后,就在朝家最后一位族长暴毙当日,朝家诞生了三位女婴……

朝氏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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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朝氏奇录2

只是那一页只有名字,并无其它记录,往后就是好几页的空白,像是为谁留下来的一样。

武夫人又快速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朝家自创世至今,本扶危济困,救世人于水火,然世事难料,家族日渐稀薄。倘朝氏最后无剩一人,则将书楼焚尽,家产变卖,女眷自谋生路,江湖至此再无朝家。

武夫人本还想翻看什么,穿云却端着火盆赶过来了,她迅速将这本书揣进了怀里。

火盆里的火烧得正旺,武夫人却想都没想,就将桌上的书全都扔进了这烈火中。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穿云见状,忙用手去将书拿出来,“这可是老爷最爱的书。”

可是那火太烫了,她刚靠近手就缩了回来,就这片刻的功夫,刚才半人高的书就化成了灰烬。

武夫人忽地冷起脸来:“穿云,今日之事,你不可对外讲半个字,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穿云从未见过武夫人如此严肃,不免有些害怕。

“夫人吩咐我只照做便是,可是夫人也不该烧了老爷的书,那是老爷生前最爱的书啊。”

武夫人却摇了摇头道:“这些书早晚会给朝家带来大麻烦,烧了好。”

穿云自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武夫人现在的表情太过于严肃,她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帮忙收拾了火盆中的残灰和桌上的摆设,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她收拾完,武夫人将穿云叫到一旁,又说自己要沐浴更衣,遣散了所有丫鬟小厮,连射月也打发了出去。

“夫人,这才晌午您就要沐浴更衣了吗?”

往日武夫人总是在休息前才会要,这次怎突然变了时辰。

武夫人将她拉到内室,又沉着嗓子说道:“穿云,我现在有了一个办法,但是这办法可能极其凶险,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明日,我会给你准备好因子,将你打发出去,倘若事情顺利,我便再招你回来,倘若不顺,你自是跑得越远越好。”

武夫人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又道:“带着射月一起,她还小,不想连累她。”

这话……穿云觉得总像是遗言一样,听着心里一惊。

“夫人,不管您做什么,穿云都会陪在您身边,如果您有了危险,我怎能独自苟活?”

武夫人却忽然厉声呵斥:“大胆,主子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穿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可却没有半分的退让:“您什么命令我都会听,但是如若您独自赴死,让我一人偷生,此事我决不答应。除非您杀了我!”

“你!”武夫人被她气得身子有些摇晃,险些跌倒,穿云连忙去扶她。

武夫人早知道穿云的性子,可是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风险有多大,如果出事,穿云、射月还有这一屋子的丫鬟小厮一个都逃不掉。如果能保下她们,她当然会这么做。

可是她也知道,她劝谁都可以,唯独穿云她劝不动。

武夫人最后还是妥协了,她长叹一口气:“好,既然这样,你就陪我一起吧。”

听到武夫人应允,穿云才起身,她小心搀扶着武夫人,生怕她摔倒在地。

那日柳金兰回去以后,许是被当日的雷电吓着了,再没来过武夫人的房中。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三日。

三日后,武夫人一早就起来了,她叫穿云拿出了她的礼袍,平日素不喜胭脂水粉的她今日也让丫鬟给化了面妆,梳了发髻,还带了沉木发簪。虽是女装,但武夫人一穿颇有些英气在里面,更添一分主母气派。

她到的时候,众人早就齐聚,就连平日根本不露面的朝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出现在了一行人当中,只是他胡须满面,浑身酒气,丝毫没有梳洗。武夫人看见他这模样,不免有些嗤之以鼻。

“朝景,今日是族长继承,你怎可如此不加收敛。”武夫人拿出了主母的气派,斥责道。

朝景却像是没睡醒一样,往椅子上一躺,又喝了口酒,昏昏沉沉地打起呼噜来。

“成何体统,泼醒他!”武夫人最见不得他这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妻子儿子死了固然悲痛,可成日留恋烟花巷柳又成何体统。

说着一桶水直直地浇在朝景头上,冻了他一个激灵。这朝景本就是朝知拉过来的,本想帮他说话,谁知武夫人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多言了。

朝景被冷水泼醒才有了点意识,看见武夫人摇摇晃晃地行了个礼,又站到了他该站的地方去。整个朝家穿着肃穆,只有他一人粗布衣裳,破破烂烂,简直不忍直视。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那么多。

武夫人缓步走上台前,她落座,其他人才敢落座。

“今日召大家前来,想必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武夫人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继续说道:“今日,朝家将选出一位新的族长,以承继朝家家业。”

说到这里,朝知挺直了身体,又整了整衣领,二夫人轻轻拍了一下朝武,朝武方才有些塌下的身子也瞬间站得笔直。

“按照朝家族规,族长之位理应由男子继承,为防止兄弟相争,家族不睦,故应传位于子辈贤才。”武夫人刚说到这里,朝知便走上前来。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理了理衣冠,郑重其事地说道:“大嫂说的不错,朝家的祖训是子辈贤男继承,但如今,朝家子辈共有四人,其中朝文、朝笙、朝雪均为女辈,朝武虽为男子,亦不可称为贤才。所以……”

“所以你想担族长这个位子?”平日里柔弱的二夫人突然强硬了起来,她起身站在朝武旁边,眼神直直地盯着朝知,“纵使朝武如今不贤,他年纪还小,怎知以后也不贤?方才三哥那话,分明是戳我们母子两个的脊梁骨,难不成三哥还能担这族长不成?”

朝知被噎了一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柳金兰此时却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安慰道:“二嫂子别生气,我家爷也没说非要当这族长之位,只是眼下大爷不在了,二哥又整日不清醒,实在是难以找到合适的继承之人。”

朝知有了柳金兰得撑腰,更大胆了一些:“族规说,不准兄弟继承,以免影响兄弟和睦,那是针对族长在世的时候的规矩。如今大哥不在,就不存在兄弟不睦的情况,就算是我当了这个族长,又怎么算违背了族规?”

柳金兰连忙帮衬着:“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为了朝家好,不然谁愿意累死累活当这个族长啊!”

朝武躲在二夫人身后,一言不发,二夫人看着他这不成器的样子还想着说什么,却被武夫人一句厉声“够了”吓了一哆嗦。

“你们不用争了,我已经决定好了族长的继承人选。”

此话一出,方才争吵的三人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除了武夫人之外,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甚至连醉醺醺的朝景都好像清醒了片刻,目光也随着众人转了过来。

武夫人徐步走向众人,沉声道:“下一任朝家族长,由朝笙担任!”

这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朝笙?”大家几乎是齐声质疑,仿佛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甚至连穿云都诧异地看着武夫人,她前日只听说武夫人有了主意,却没成想竟是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怎么就能被武夫人选成继承人选?

刚才还躲在后面不出声的朝武竟也走上前来,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母亲,孩儿知道自己不才,此刻还不能担任族长,可朝笙妹妹方才初生几天,怎的能轮到她?”

一旁的朝景忽然嗤笑出来,又拿起了酒葫芦猛喝一口,还哼唱着“如今这世道变咯!”,边说,边摇摇晃晃朝着大门走去,就像是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朝知这下可按捺不住了,先不说族长之位给不给他,就算是不给他,也轮不到一个女娃娃来,更何况还是一个毫不知事的女娃娃。

“大嫂,不是我多嘴,族规当中明明白白写着,族长之位须由男子继承,违背族规要遭受骨鞭之刑的,大嫂你可想清楚。”

武夫人心里明镜似的,朝知干的那些勾当,早晚有一天朝家要葬送在他手中。朝武这孩子资质实在平庸,且胆小怕事,方才跟她这一喊,倒像是他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又无才学,又无胆量,如何堪当大任。

片刻之后,武夫人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这一次的语气更加威严:“朝家族规规定,女子不可继承是因为女子体弱,易夭。但如今,男子继承之下,朝氏依然人丁单薄,家学难以继承,并未有丝毫繁荣之相。既如此,女子担任这族长又何妨?”

这一番话噎得大家有些哑然,可是显然这理由还是未能服众。

柳金兰可不想自己得计划落了汤,言道:“大嫂嫂说的有理,可纵使是女子任族长,那又为何是朝笙。朝家姐妹有三个,朝笙无生父母教养,要说继承,也该是朝文才是,再不济还有朝雪,起码有三爷教习,大嫂嫂把朝笙揽入门中,莫不是早有准备?”

柳金兰总是这般牙尖嘴利,朝笙被武夫人收养,倘若这族长之位再给了她,朝家三房不久永远都不能抬头,永远就只能学些旁门左道,这样一来,岂不是银子少了不少,她要的大富大贵的日子还得多远。

当初本想着使法子嫁给朝礼,谁知道任她如何狐媚,朝礼都看不上她,转而又嫁给了朝知。朝礼对她一直颇有意见,奈何隔着兄弟情谊,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罢。

柳金兰那番话好像也给了二夫人启发,如果儿子不能继承,女儿自然也好,平日她看柳金兰不惯,如今倒是觉得她顺眼了些许。

“大嫂,我也不是要为我女儿说话,只是就算要在三个女儿家之中选,现在就定也未免太早了些,不如等她们都长大些许再定也不迟。”平日的二夫人从来不愿争抢,也处处是顺着武夫人的意思,只是这一次反倒为自己儿女争了起来。

武夫人听着她们二人这一唱一和,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她也知道,倘若真的等着几个姑娘长大,她不知道自己这身子骨还能活多久,那时候倘若自己一死,朝家势必又要为这族长之位争得死去活来,这件事一日不定,一日不得安宁。

“朝笙出生即为首,且哭声最盛,又得道人赋笙,朝家以乐为尊,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无论从年纪还是命途,朝笙都是最好的人选。”武夫人看着众人的表情几乎无一赞同,她并无半分退让,反倒中气更足,“朝笙生父母不在,就由我来教养。倘若教不好,我老婆子以死谢罪。若因为违背族规要遭受那骨鞭之刑,待我把朝笙抚养长大,自会去祠堂谢罪。”

虽然朝家人对武夫人有所微词,但是武夫人的威严却也是一般人不敢去挑战的。当时朝家惹了官司,朝礼又在外,那行人都围堵在朝家府门口了,还是武夫人带着家伙事儿领一众小厮守在门口,劝退不成,直接一顿揍,直直把他们逼了出去,那时候的武夫人才二十出头。

从那之后,武夫人在宜州也落了个“悍妇”的名声,寻常人也不敢再去惹事。说起来,武夫人对朝家的贡献,绝不比其他人少。

武夫人环视四周,鸦雀无声,又道:“诸位可还有异议?”

没有人说话,柳金兰也被武夫人的眼神逼退到了朝知的身后。

“既如此,此事便定下了,倘再有人因此事生事,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了。”

一回到房中,武夫人瞬间剧烈咳嗽,方才站了那些时候,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体力,若再有片刻,恐怕她就要倒在那大堂之上。

“夫人,您怎么样?”穿云看着武夫人的样子,心疼不已。她才四十岁,如今这身子倒像是六十岁的模样。伤病对她来说是常事,可若不是当时那事,她的身体又怎会突然破败下来。

武夫人却没有休息,只是吩咐让穿云带着射月去厨房弄些吃的过来。一听说无人要吃东西,穿云忙不迭的赶紧带着射月去厨房准备。

她二人一离开,武夫人忙从怀中拿出了那本书,迅速翻看着,却发现翻到朝知那一页的时候,上面多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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