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凛凛在黑暗中睁开清亮的眸子。
窗帘未拉满,月光稀薄,投射进来淡淡的清影。
阮凛凛能看见祁雁阁蜷缩着身体,歪倒在被罩上,全身轻微抽搐。
她走过去,摁亮墙上的壁灯。看着床头柜上搁置的空药碗,心里叹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主要是影响她睡觉,这个刚愎自用的混球!
从尼龙袋里找出一个针灸包,有年代感,皮质磨损严重,这是阮凛凛从师傅那里继承来的。
打开后,摊在床边,一排闪着冷光的银针。
阮凛凛手法娴熟的同时拔出三根,冷质的光衬着她瘆人的脸,像是要杀夫的毒妇。
“丑八怪,离我远一点。”祁雁阁的五官疼得变形,眼见阮凛凛拔针相向,暗哑的嗓音呵斥着。
“怕了!”阮凛凛一声怪笑,故意给他造成心理压力。
同时准确出手,刺中合谷穴,委中穴,阳陵泉。
祁雁阁气急,想要厉呵她的名字,却发现并不知道,新娶回来的女人叫什么。
“喂,丑东西,你竟然对我下手,你等着,我要是还有一口气,就弄死……”祁雁阁的声音戛然而止,随着三个穴道针灸完成,他发现身体的疼痛缓解许多。
阮凛凛讨厌他聒噪,干脆抽出一根针,扎在他的哑穴上。
祁雁阁像装上消声器,嘴巴张了张,无法发出声音。
“这样就舒爽多了。”阮凛凛干脆脱掉鞋,跳上了床。
别误会,她对不能人事的残废没别的意思,只是这样更方便针灸治疗。
刚才那三针有止疼作用,要疏通淤血,得将祁雁阁扎成筛子。
在祁雁阁吃人的视线下,阮凛凛将二十多个的穴位,统统扎了一遍。可最后一个位置,不太好找,尤其是祁雁阁的身体不能配合移动。
医者仁心,阮凛凛毫无杂念,这一刻祁雁阁就是她的病人。
骑在祁雁阁的腰部,阮凛凛上半身覆下,用针对准男人咯吱窝那点隐藏着的皮肤。
祁雁阁不能说话,只能挣扎表示抗议。
“别动。”阮凛凛一下没扎成,屁股用力,想要将祁雁阁坐得死死的。
祁雁阁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最可怕的是,女人的身体在他身上磨蹭着,全身血液不受控制的下涌,全都冲向一个部位。
这比让他腿疾发作疼死还难受,他怎么会对一个丑女产生旖旎的念想?
就是他过去完好无损,多少美女如过江之卿,折服在他的脚下,祁雁阁自信看都不会看一眼。
唯一一次控制不住自己,还是那晚在游轮上,放纵沉沦将少女吞噬殆尽。
“别动哦!”阮凛凛再一次提醒,小心翼翼比划着穴位,像用显微镜观察生物切片般认真。
她的发顶正好抵着祁彦阁的下巴,祁彦阁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虽然头发乱糟糟的,发顶却柔顺黑亮,发漩生得标准好看。
还有她的眼睛,从大镜框和眉骨的空隙望进去,杏核形状,眼珠像溪水一般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祁雁阁艰难吞咽一口口水,他想他疯了。
大功告成,阮凛凛正准备下来。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大哥,你别吓唬常乐,你没事吧?”伴随着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门从外面打开,三五个人同时堵进来。
原来祁雁阁发病伊始,就用床头设置的呼救器,联系过家庭医生。
阮凛凛循声望去,女孩正值花一样的年纪,长得娇俏可人,皮肤白皙,晶莹剔透的,像个洋娃娃。
可她的脾气却像个母夜叉。
“是你。”粉红的水晶指甲对准阮凛凛,“都说大哥哥娶了一个丑陋不堪的怪女人,肯定是你谋害大哥哥。”
“你还用针扎大哥哥,这该多疼啊!”祁常乐看着密密麻麻的银针,佐证了自己的猜想,想要将阮凛凛揪到手边,给她两个大耳刮子。
阮凛凛眼疾手快,就地取材,在祁常乐的五指抓过来的瞬间,拔出一根针,扎入她的掌心。
其实只会造成酥麻片刻的效果,但祁常乐吓傻了。
长这么大,她最怕打针了。
她是祁家娇惯的小女儿,遇事就哭鼻子,“大哥哥 ,坏女人欺负妹妹。”
可祁雁阁只能高贵冷艳的木着一张脸,他的哑穴未解,身上又封着银针,还压着一块“重物”。
“小妹妹,没看见你哥嫂在办事吗?有没有礼貌。”
阮凛凛的话争议极大,何况他们的动作确实很不雅,就是丈夫手脚不便,妻子被迫在上面运动。
只能这种体位嘛!
众人眼观鼻,纷纷出现神游状。
而祁常乐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小脸烧得火辣辣的,她还未成年,“不要脸。”
丢下三个字,哭鼻子跑远了。
阮凛凛扶着床沿跳下来,家庭医生上前接手。
震惊不已,“少奶奶懂医术?如果没有你给大少爷扎针,今晚会出大事。”
阮凛凛恢复憨傻的模样,“略懂,以前乡下给猪接生,生不出来我们就用针灸帮产。”
祁雁阁若是能说话,绝对将阮凛凛骂成筛子,竟敢将他比作猪,这女人是九命猫也不够死的。
医生不敢贸然拔针,“少爷需要接上仪器。”
便有随行的人推移动床出现,将祁雁阁搬至上面,送去祁家高大上的私人小型医院。
建在祁宅旁边,养着一大帮顶级医学博士,没事的时候,就给祁家老小测量血压,叮嘱他们摄入维生素。
室内一空,阮凛凛折腾出一身汗,干脆借用一下淋浴间,冲了一个清爽干净的澡。
她的身材纤细饱满,玲珑别致,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妙曼的地方曲线迷人,简直是让人血脉喷张的妖精级别。
花洒的水淋在脸上,晒斑印变浅,药效保持大半个月,需要调和新的,重新敷在脸上。
下半夜祁雁阁没有再回来,其实经过针灸他已无大碍,但有钱人的命特别珍贵。
阮凛凛猜想,现在应该住在无菌病房里,折腾着事无巨细的检查项目。
活该。
阮凛凛躺回小沙发,喜滋滋的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