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丑女人挺会演。
祁雁阁眉锋紧蹙,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柔弱可欺弱小可怜的模样,与书房里的剑拔弩张,牙尖嘴利形成鲜明对比。
一楼客厅内,梁洁叹了口气,握住阮凛凛的双手,“凛凛,祁家我们是得罪不起的,委屈你了。”
阮凛凛糯糯的应声,“我能忍得住,不会给母亲找麻烦。”
“唉!”
“母亲和妹妹快离开吧!祁雁阁阴晴不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洁巴不得快走,她今天过来探亲,也是出于礼节。
阮聘婷瞅着阮凛凛这么惨,心里乐开花,还好她没嫁。
刚才那位银发管家说阮凛凛过得很好,绝对是为了维系大户人家的体面。
害她担心好一阵子,差点后悔得抓心挠肝。因为祁家是真富贵啊,这里的别墅群,成片连在一起,有一个市区综合体那么大。
“等医生替你诊断后,我们再走。”表面的关心,梁洁还是要维持一下。
阮凛凛乖巧点头,只等着银伯带医生过来。
五分钟过去,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本以为是医生来了,没料到五个西装革履的男士鱼贯而入,当先一人非常有礼貌,“小姐,您好,我们是祁先生找来的,你们谁能带我上去?”
他的视线更多投向阮聘婷,没办法,世人大都是颜控。况且阮聘婷长相美艳,确实更像这里的主人。
“大少爷在三楼书房。”阮凛凛主动出声。
能穿越祁家层层门禁,抵达这里,肯定是有预约,阮凛凛不想在这些小事情上较劲。
“谢谢。”来人点头致谢后,往三楼涌去。
阮凛凛第一次怀疑银伯的工作效率,又过去十分钟,那五个人下来了,银伯都没有回来。
“阮少夫人,海洋之心的维修单,需要您签字确认。”
还是问路的那个人发声,他走到阮聘婷面前。从手下怀中取过来一份保单,摊开后恭敬的递给阮聘婷。
“我,我不是……”阮聘婷很懵。
“您这么美丽的脸庞,与海洋之心正好相配。大少爷将这颗独一无二的钻石送给您,是对你爱的正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是他拍错对象,拍在大腿上。
“你们究竟来干什么?”阮凛凛的声音插了进去。
“我们是珠宝维修公司,和专业的保全公司,还有保险理赔公司。”一共才五个人,这介绍挺复杂。
“所以呢?”阮凛凛接着问。
“海洋之心断裂,需要我们鉴定维护,保全一路护送,保险理赔。”
负责人说完,招了招手,队伍最后面端上来一个盒子,上面搭着一块紫色绒布。
当他扯落布罩后,20克拉的巨钻,让所有人面露讶然之色。
特别是阮聘婷,失态的脱口而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钻石。”
“阮少夫人,这个玻璃盒子具有防弹功能,我们的保全公司,是世界一流的,保护过很多明星政客,所以海洋之心绝对会很安全。”他再次将保单往前一戳,“请你尽快签字。”
“我签?”阮聘婷血色尽失,她被钻石晃花了眼。
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像是看见极品男人一般心动。如果带着这个鸽子蛋,足以傲视整个霜城的所有女人。
“祁少爷说,这是属于您的东西,只能签您的名字。”
“你说这颗钻石是阮凛凛的?”阮聘婷快疯掉了,好多钞票在眼前飘。
祁雁阁怎么可能会送给阮凛凛这么贵的钻石?不是才揍了她吗?
阮凛凛尴尬的想抠手指头,明明她弱小无助的角色扮演很成功,突然插出这么一杠。
“维修费用多少?是不是谁签名谁掏?”阮凛凛夺过保单,行云流水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她更关心的是这个,若是要赔偿几千万,那么新研发的药品得卖掉。
负责人很生气她的举动,“这个只有祁少夫人能签。”
阮凛凛推推鼻梁上掉下来的大镜框,声音平静的说:“我就是你口中的祁少夫人,你有意见?”
负责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噗通一声给跪了。
“对,对不起。”深深鞠躬,然后捡起保单,一百米冲刺的跑掉了。
空旷的大厅内,彼时又只剩下各怀心思的三个女人。
“阮凛凛,你不是挨揍了,过得不好吗?”阮聘婷最先沉不住气,气急败坏的吼道。
“呜,那份保单我看了,维修费要上千万。祁雁阁一定是不想出钱,故意坑我,妹妹,你能借钱我吗?”阮凛凛只想赶走这对讨厌的母女。
梁洁一听金额这么巨大,哪里还呆得下去。
“凛凛,先别着急,我们回去找你爸商量。”
说完后,拽着仍风中凌乱的亲女儿,步伐迅疾的逃之夭夭。
阮凛凛深深吁出一口气,总算送走大麻烦。
又累又痛,将自己陷入沙发中,不经意抬头,恰好撞入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里。
祁雁阁静静坐在三楼,仿佛在无言说,我看着你作妖。
“你故意的?”阮凛凛大声问,她直到祁雁阁肯定能听见。
作为祁家话事人,那份保单自己可以签,却硬要塞到阮凛凛这边。
“撕破你这张怯懦猥琐的皮,明明底下长着一张牙尖利嘴。你藏着什么秘密?很怕她们吗?”
没想到祁雁阁能回答她的话,阮凛凛一愣。
而且他的声音字正圆腔,在空旷的大厅里,分外好听。像某个远古的学者,在朗诵莎士比亚的戏剧。
“你胡说,我,我只是被欺负惯了。”阮凛凛语气嗫嚅,“你能理解吗?父亲不止娶了一个老婆的家庭。”
这一刻阮凛凛真的很忧伤,想到抑郁去世的妈妈,还有失联的奶奶。
明明寻常人家都是亲人围绕,而她只想找回奶奶,却百般曲折。
祁雁阁自认洞悉人心,可却把握不准阮凛凛,这张丑脸太有迷惑性吗?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难过?
祁雁阁当然能理解,没有人比他更懂,他为此瘫痪三年。
“上来。”
“什么?”
“你大言不惭,要给我穿尿不湿,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