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月带上俩娃,去了沟边的旱地。
远远望去,一片黄一片绿的。
这片儿庄稼浇水不易,基本靠天收。
好在今年老天爷很给力,关键时候下了几场雨。
自家的地一亩种的红薯,还有一亩,半亩黄豆半亩玉米。
顾月又感叹上了原主的英明,这样,过冬粮食就有了。
看样子黄豆和玉米也到了快丰收的时候,黄豆差不多也就是这些天了。
顾月进地里挑了两个发绿还能煮着吃的玉米。
“娘,你来看。”
庭玉用红薯叶做的耳环项链给娇娇带着。
看到顾月娇娇叫到,“娘,哥哥,嗯…嗯嗯…”
“娇娇真漂亮!”
“漂漂。”娇娇指着红薯耳环说。
顾月摘了点红薯叶,准备烙菜馍吃。
小时候暑假在外婆家,外婆总会烙给她吃,在外婆家的时光也总是美好的,现在想来很是怀念。
顾月他们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大嫂周燕,她在家斜对面的路口,向家门口张望。
顾月刚准备喊她,似有所感似的,她回头看到顾月转身就走了。
顾月对此不在意,回来生火先把玉米煮上。
又盛了半碗白面准备烙菜馍。
院子里,是庭玉给娇娇念三字经的声音。
饭后,哄睡了娇娇,庭玉自己在沙盘上练字,顾月忙自己的。
依然是提前准备好了第二天需要的东西,把坏豆捡出来,泡上。
这天早上磨豆的时候顾月有种被偷看的感觉。
她四下看了,和往常一样,天还不亮,就她一个人出来。
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顾月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可是,直到她把东西拿回家也没看到人。
李老头来家里接,顾月就多做了点。豆腐脑用了十五斤豆,豆腐用了二十斤做了两板。
和往常一样,刚摆好摊,顾客就不间断的来来往往。
顾月和庭玉一个盛饭一个收钱倒也应付的来。
“剩下的豆腐和豆腐脑我都要了。”
这财大气粗的声音,一时间顾月忘了盛饭。
眼前却是郑妈妈的严肃脸。
“豆腐还有五十斤,豆腐脑还有一半,这,能吃完吗?”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顾客,虽说郑妈妈的主家不差钱,但顾月实在看不得浪费食物。
“就这些,还显少呢!”郑妈妈说话时挑了下眉毛,顾月居然从中品出了鄙视的味道。
顾月照顾好排队的两位顾客,转头才看向郑妈妈。
“豆腐五百文,豆腐脑一百五十碗,总共是九百五十文。”
“不用找了。”姑妈妈递给顾月一两银子。
这是顾月来这个世上第一次见到银钱,暗沉没有光泽,她学着电视里放嘴里咬了咬。
果然是软的。
郑妈妈掩嘴咳了一声。
“让你见笑了。”顾月收起了银子。
郑妈妈招手,不远处两个店小二打扮的男子过来,把豆腐脑倒进他们带来的容器里。
顾月看他们将东西抬上了推车。
“明天你直接把东西送到街中食楼,不管做多少 ,都要了。”
“街中食楼?”
“是的。你知道在哪里吧?”
“到了直接赵佟掌柜。”
顾月点点头。
郑妈妈走后邻摊大爷凑过来说:“街中食楼大概看中你豆腐脑方子了。”
每天天不亮起来磨豆,不能带娇娇,还要麻烦张大嫂,短期可以,长此以往,确实不行。
其实顾月心里也猜到了,但心里也矛盾,毕竟现在顾客稳定。
“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郑家最不缺钱了,吃饭的只是其中一项,银楼书斋做的也大。听说家里有人在京城做大官呢。”
“感谢大伯提醒。”
顾月托邻摊大爷看着东西,带庭玉去书铺买了入学所需的笔墨纸砚,都是比较一般的,却也花了八十文。
书铺不远的地方就是卖布的,干脆扯几尺布,不然庭玉就一件能穿出去的衣服。
“买给谁穿的,做啥样的衣服,你看看,各色都有。”
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热情的做着介绍。
“给我儿做两件长袍。”
“你看看这灰色,还有这天青色,天蓝色,都是最近的卖的好的。”
掌柜看顾月的装扮,给她说的都是棉布,适合平头老百姓穿的。
顾月挑了灰色和天青色做长衫和裤子,夹棉的也要准备起来了,一色得能做两身,做一身长袍约五尺布,两身加棉袍内里得十三尺。
给张大嫂家虎子挑了六尺天蓝色的。
娇娇挑了五尺碎花棉布,自己挑了十尺粗布,深蓝色的,耐造。
粗布便宜,五文钱一尺,棉布十二文钱一尺,而碎花棉布则要十五文钱一尺。
“一共是二百八十一文,收你两百八。”
顾月看到柜台一角有碎布,便拿起两小块鹅黄色的“老板,这个布当搭头吧。”
老板看顾月没有贪心,两小块最多也就二尺,但这布虽说是棉的,却有一角染色才被剪下来。
“好,我给你装起来。”
“二嫂!庭玉!”
顾月看到一个女子从里面抱着布走了出来。
“翠花?”
是嘞,大姑子可不就是嫁给镇上布匹店的小儿子了。
她记得原书中大姑子和李响的关系很是不错。
“大姑!”
“庭玉似乎长高了。”
庭玉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明显不如同龄人高。
“二嫂你买布呢?”
“恩,庭玉和娇娇都没有厚衣服,老穿破的也不行。”
“没付钱就别付了,就当我做姑的一片心意。”
顾月知道翠玉做不了主,这是她公婆的生意。便坚持给钱递给了老板。
“原来是亲家啊,收你个成本价二百六。”
“这个拿回去给庭玉做衣服吧。”翠花递过来一块蓝色的粗布。
“也好,刚好做一身短打。”
“我们得回去了,娇娇还在家。”
“哎!”
翠花给她们送到门口,她俩直奔肉铺,割了两刀肉。又去准备了拜师礼,准备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