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成无语。在门口伫立，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伫立良久，林九成发现出城的多，进城的少，按说下午了，应该是回城的多，进城的少。而且好多出城的人都携家带口，推着独轮车出城。
林九成拉住一位要出城的老汉。
“老丈，一会儿天就要黑了，你这时候匆匆忙忙的出城是为何？”
老者看看左右：“公子，乡下亲戚家中变故，赶去处理。”
老者言语闪烁，显然在说谎话。
“老丈，你这把年纪，不应该欺负我这外乡人。你要不说实话，我不让你走。”
老丈生气的看看林九成，怒道：“我要出城，与你何干？”
林九成嬉笑一下：“老丈，信不信我给那守城说一下，你永远都出不了城。”
老者看林九成气概，不是市井无赖，也不是黄家家丁，低声说：“公子真是外乡人？”
“是。”
“来海昌作甚？”
“受家父委托，来海昌要账。”
“谁家欠你银子？”
“黄金堆。”在海昌，能叫上名字的不到五人，林九成只有这样说了。
老丈声音更低，到：“公子，看你也是磊落之人，我就给你说实话吧。黄金堆欠的钱不要要了，你也要不回。，赶紧回去，再晚就出不了城。”
“为何？”
“听说，海盗七天以后要来，这一次来，不是打家劫舍，是要整个海昌。海盗已经不满足占据几个岛屿了，下一步要攻城掠寨，拿下大鄢州县，准备长期盘踞，然后北伐，要和其他异族共同瓜分大鄢。”
林九成心里一震：“此话可真？”
“是从海盗上逃回的渔民所讲。宁信其有，我一家老小暂且回山里一避。公子行行好，放我们出去，您大恩大德永生铭记。”
林九成松开老丈。老丈匆匆出城。
不一会儿，两匹高头大马飞驰过来，从马上跳下两个大汉：“传黄爷话，从现在开始，只准进城，不许出城，违者仗击。”
城楼上下来两个家丁，接过壮汉递过来的一张纸。：“大哥，为何准进不准出？”
“你问黄爷去。”
两匹快马走了。
家丁在城墙上贴上送来的纸张。
这张纸相当于官家的告示，可是告示上没有印章，下面只有一个划了红圈的‘黄’字。
麻痹，我是县令啊，发告示都不知会我一声，还当我是个人吗？
再看告示上的内容：本县混进海盗奸细，为捉拿奸细，即日起海昌城内只许进不许出，违者严惩。
黄
“大人，这个黄金堆太狂了，根本就没有想到海昌已经有了县令，就是想到县令，也没有把咱们放进眼里。”
“去其他地方看看。”
两人来到南城门，见门口聚拢了好多要出城的百姓，闹闹嚷嚷。
一个粗壮的男人大声叫到：“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我们是躲避海盗进城了，海盗退去了，我们要回去插秧。”
“我们要 回去，我老娘病了，今天不回去就见不上最后一面。”
“我也要回去，我来城里卖柴的，柴卖完了，自然要回家，不回去谁给安排睡觉的地方？”
“大兄弟，我来给俺家老头子抓药，得赶紧回去，回去晚了，说不定就见不上老头子一面了。俺家两个儿子都被海盗杀了，俺恨死海盗了，绝对不是海盗的奸细，你可以打听，放我出城吧！”一个老妇拦住刚才来送告示壮汉的马头。
壮汉勒了一下马缰，想脱身而去，不想老妇抓的紧，马匹不能前行。
“松开，再不松开就把你当奸细抓走。”壮汉怒道。
“大兄弟，你让我回家一趟，把药送回去，明天我再来，你把我抓进去行吗？”
“滚！”壮汉马鞭捅了一下老妇。
老妇趔趄，马匹受惊，差一点把壮汉摔下。壮汉恼怒，挥起马鞭，照老妇身上就是几下，
老妇躺倒在地，手里紧紧的抓住马缰绳。
“怎么打人啊？”
“有王法吗？”
“听说来了新县令。这黄家的告示还有用吗？”
人群愤怒的指责。
见不能脱身，壮汉更加羞恼，马鞭继续挥下。
老妇脸上几道血印子。
“住手！”林九成实在看不下去，厉声喝道。
壮汉抬眼望望林九成，马鞭一指，狞笑一声：“他是海盗奸细，快抓住他！”
城头上的几个家丁跑下来，上前就要抓林九成。
“公子，快跑。”潘六拉住林九成就走。
哪里走的了？几个黄家家丁已经堵住退路。
“看见没有，凡是不听黄爷话的，就是他的下场。”壮汉洋洋得意，突然一鞭子就抽过来。
真是狗仗人势。原来以为黄金堆是一个善人，会善待百姓，维持秩序，看来不尽然。林九成一把抓住马鞭，用力一扯，壮汉不力，马鞭被夺过。
另一匹马上的壮汉见同伙被羞辱，冲上来一鞭子袭来，林九成往后一躲，鞭梢呼啸着从鼻尖划过。
敢打本县，林九成一鞭子下去，马匹上的壮汉跌下，守城家丁一拥而上。林九成也不客气，鞭子呼呼风响，打的几个家伙找不到南北。
刚才要出城的人趁乱往城外涌去。
又一通拳脚，几个家丁躺在地上“嗷嗷”乱叫。
潘六眼睛都直了，见无人再反抗，上前一把抓住林九成。
“公子，快走。”
一路狂奔，往后看看，没有人追来。
“公子，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正因为我的身份，才生气。”
“公子，你啥时候武艺这么精进？”
“偷偷练的。”
走小胡同回到城隍庙，进屋换上丝绸袍子，在房间里静坐。
不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动静，有马匹“得得”声响，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唤来潘六：“去看看外面干什么。”
潘六回来，说：“城内在抓海盗奸细。城门全部关闭了，不进不出。”
“让他们忙活吧，泡茶。”
“大人，会不会有人认出咱们两个？”
“认出又何妨？”
“最好不要认出，会很麻烦。”
清茶泡好，头道茶后，老和尚进来。
“阿弥陀佛，公子雅兴，我在外面就闻见了茶香。”
“师傅，您坐。”
潘玖给老和尚倒上茶水，知趣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