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将军退休后不平凡的每一天最新章节,白胡子 赵捕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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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赵朝伞还没收好,就急问:“方老,结果如何?”

方仵作年过不惑,经验老道。他把刚收拾好的百宝用具箱和随手杂记放在一旁,去停尸床边上揭开白布,“死者是男子,年龄在十六岁到二十二岁,没有中毒的迹象。生前有喝过类似迷︱药的药物,用量很大,躯干上无伤,为昏迷后被人砍下头颅和四肢后失血过多而亡。”

“除了迷︱药呢?用量大到什么程度?凶器是什么?”

“只有迷︱药,人喝下后会逐渐吸收消化,这药,人一入口,不出片刻定会发作。在尸具上发现的用量足以让一个常年习武之人昏死,死者喝下的远比这个多。而且……若是那人武功很好的话,可能在被杀死过程中醒过来,然后活活疼死……”

“也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切掉躯体,还不能动弹。赵朝深深皱眉,完美的眉心被压出深深的褶皱,这人到底是得罪了谁,被人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杀死。

方老也一脸凝重,接道:“凶器很普通,一把两尺长且锋利一点的刀就可以,以刀口来看,凶手为右手行凶。”他验尸有自己的独家方式,没有剖尸就验出这些还是很了不起的。

赵朝凝视着尸具,尸具的衣裳被脱了下来放在一旁,胸膛几个不定距离之间有几个比绣花针还大的针眼。随着时间逐渐硬化,血液凝固,针孔变成了暗红色,肚脐左侧两指宽处有颗红痣。

早在之前就发现,死者身上穿的衣裳布料价值不菲,她用手指揉捻其未被血沾到之处,绵软丝滑。

她松手道:“这可是足以与西杭贡品分庭抗礼的丝绸混了点细棉而制,普天之下能穿的人少之又少……”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衣裳旁还放了一个布料差不多的小袋子,淡紫色,上面有一个圆形的小血印。

“这是什么?上面的血印怎么回事?”

“他的钱袋,放在衣裳内袋里,血印是被血溅到的。”

赵朝打开一看,里头有大头的银锭子,还有些碎银子,大概五六十两,还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暗叹,有钱真好。

可转念一想,有钱还不一定好。

她又问林正则:“你那边呢?”

后者从旁的桌上拿出纸张,“大黄带着我往西出了林子,那里有一条河,我在河边发现了几个脚印,但都是不完全的,拓得最好的也只有大半个脚印……”

纸张上面确实有大半个脚印,还有几张半个半个的。

“那条河有四个男子并拉着手宽,水位不高,但湍急汹涌。而且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有雨水开始往下落,时有时无的。我趁着雨还没变大往下游走了百步就回来了,什么都没发现。”

大姜的西部有条大江,有很多支流,其中一条便是林正则看到的那条。那河很深,淹死过人,水性好的都不敢随意下去。

也是河界。

赵朝想了想,“派人去查一查最近京城里有什么人失踪了,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

凶手没拿钱袋,为财杀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只留下了一件很普通的黑衣,这种衣裳一般的布庄就能出,没有太大的调查价值。需先确认死者身份。

“还有那个令牌,重点排查烟花之地,顺便看看哪里有红土。”

那块令牌她隐隐觉得来历不凡,可杀人手法又不似道上的人。

林正则收好目前为止搜索到的证据,拿着纸笔认真听着,“为何重点排查青楼?”

“那衣裳有胭脂水粉的味道,还有一股异香,你没闻到吗?”

她第一次靠近时就察觉到了,直到刚才才清晰闻到了。

林正则一脸疑问凑近深嗅,眼神满是疑惑,“是吗?”

隐隐约约,快要闻出来的时候又不见了。

方老笑道:“赵捕头的嗅觉异于常人,你当然闻不出来,连我都是闻到一点。”

不明觉厉的赵朝猜可能是闻惯了血味,所以对其他味道比较敏感。她续道:“还有车马行。此二人衣裳相差甚大,若要是将人不被察觉地带出去,最好用马车。依现场血迹来看,凶手只身一人的可能性很大,身怀武功且轻功不弱……”

“去查查有什么单个的江湖人士或镖局的人买或租用马车的记录,尤其是身带利器的人。”

林正则一边点头一边记,“城门口进出城门的记录也要?还有铁铺子,若是江湖人士或者镖局中人的话,就不需再新打一把刀。”

确实不需要,可凶器是重要证物。

“都要,铁铺子需重查十日前或更早的订刀记录。”

在大姜,打一把刀并卖出去必须铁匠铺子记录在册,两把及以上需要官府同意并记录在册。凶手若是买过刀,定会有记录。

“可这些都要查的话,一时间光是大理寺捕快不一定够用”,林正则皱着眉头看着记下来的事项,“而且牢里的还没审……”

“那个老樵夫吗?他若是真疯了,也审问不出什么来,别抱太大希望。审问的事我来,还不够人就去刑部借,去府衙借……”,赵朝一脸理所当然,“这不是还有一个新来的吗?正好带他熟悉大理寺办案流程。”

林正则在路上就听说了那位新大理寺少卿的事,真是一代旧人压新人,一代还比一代强,“我哪敢使唤他啊!”大户人家的少爷娇生惯养的。

赵朝一片“赤诚”,“你不敢就去找寺卿,他敢。”他何止敢?得把人使唤成驴才罢休。

她往外头看了一眼,雨下得还很大,黑云不见消散,偶尔打声惊雷,宛如两座万丈之深的悬崖之间裂了条缝,“若是天黑之前雨停了,便打马去那条河看看,仔细些有无遗漏之处。”

“这雨下的不见停,天黑之前还不一定呢,这么大的仗势,估计街道都淹了吧”,林正则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刚写完的纸被一手压在笔下。

真是应了他的话,话落就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门口出现了今日去找赵朝的人。

“林大,还有赵捕头,大门前的排水渠又堵住了,雨水都漫入寺门,在前院积了一大摊水……”

房中的人立刻赶去,果真见到一个小池塘。

门口五阶的垂带踏跺被淹了,还在不断蓄水。大理寺的排水渠本就不大,每年一遇雨水,像今日这么大的,寺里低洼处就会积水,需要人为疏通。

其他捕快被李胜带去疏通水渠了,其余人两两合作,一人撑伞一人疏通,可也赶不及这雨势。

林正则心累,照这势头,那条河都发洪了吧,这么一冲,还有什么线索能找?

他和赵朝拿上锄头钉钯木棍,让所有人撤了伞,门前门后一同疏通。等到忙活完都快天黑了,淋得像个落汤鸡,赶忙烧水沐浴。

即便是刚入初秋也得不起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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