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
看着面前那块散发着淡淡奇妙光芒的拇指大晶块，李莫心中莫名其妙就蹦出来一个词来。
“咦！你这小子，倒还有那么一丝眼力见。”
袁师斜觑了李莫一眼，眼中隐隐有一丝吃惊之色。
在他的手中，那块所谓的灵石，被缓缓嵌入赤炎剑胚剑身前端，也就是靠手掌那一侧的剑身之中。
这灵石，李莫在掌柜给的矿石采购清单上有看到过。
寻常铜铁，几十文就可以买偌大一块。
至于寻常矿晶，一两可以买上巴掌大一块。
说到比较稀罕的矿晶，就同漆黑石块分离出来的那些，一两应当只能买到眼珠那么大一块。
可是要是说到灵石，那便几乎就是有价无市了。
虽说许多商行将那婴儿拳头大的灵石标价三百两售出，但其实不过是吊吊胃口。
上百人疯抢，却只有三五人买到手。
真不知道袁师是怎么搞到这块灵石的。
这玩意儿小小一块，却蕴含着大量练气士无比需要的灵气。
而灵气，正是练气士修炼之本。
空气之中的灵气何其稀薄，而灵石之中灵气的浓度足有前者几十倍之多。
“这块灵石，是我从那锻师会里花五百两银子换来的。若是寻常人，只怕是千金难求！”袁师饶有些自傲地说道。
而李莫却是一愣。
锻师会？
难不成锻师还形成了门派一般的组织，互相帮助？
不过袁师并没有说下去，李莫也不好去问，只准备着之后自己去打听。
看着那块闪闪发光的青色灵石在袁师精巧的技艺之下缓缓地钻入剑身之中，如同一颗星辰般使得泛着赤金色的剑身倒是多出来一股神秘的气息，整柄剑的观感转瞬间就提升了一个档次，倒仿佛距离仙家之物更近了一步。
在袁师一套行云流水般的锻打之后，那青色灵石真仿佛本就长在那剑身上一般。
到此，那剑胚看上去只差最后一步锻打就完全成型了。
袁师嘿嘿一笑，把赤红剑胚捧在面前，脸上有七分得意三分傲然，倒仿佛就要完成什么足够载入史册的恢弘之事一般。
袁师放下手中的锤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
李莫顿时愕然，就见到袁师起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的模样。
然而袁师其实才来锻间不过一个时辰，现如今外面天光大亮，李莫吃饭也就是一个半时辰之前的事……
在袁师手下做事，说起来倒也格外轻松。
不过听说袁师脾气古怪，有的时候整日待在锻间里捶打个不停。
而有的时候，整天也见不到几次人影，就同现在这般一样。
心想指不定哪天袁师卯足了劲锻造，他也不得不在一旁帮着干活，心中仅剩的一丝丝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李莫于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正当他浑身松弛的时候，忽然余光之中，锻间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李莫顿时只觉背后冷汗直冒，赶忙冲出锻间。
只见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了屋檐，只听“哒哒哒”三声砖瓦轻响过后，黑影就此消失不见。
这时候其他锻间都忙的无法脱身，后院里面只见着袁师后脚才刚进了百锻阁楼阁里面。
这倒是邪门了。
那黑影实在太快，再加上在屋顶上的脚步声，倒像是只觅食的黑猫。
不过这黑影正好就在袁师离开的刹那跑开，倒显得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有人躲在锻间外面偷看？
可这锻剑又有什么可看的呢？
李莫熄灭了锻炉的火，扫了地，直到关了锻间的门离开，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索性不想了。
捏着袖中的小布条，李莫心中颇有些兴奋，哪里有心思管那黑影的事情。
上面是薛兵的简笔画，记载的是百锻阁帮工门丢弃废矿的所在。
如果运气好的话，那可就是数之不尽的废矿，也就是数之不尽的矿晶，更是数不尽的银子。
等到他有了足够的银子，也便有了寻觅修仙之道的底气。
这西陵城，确实繁华，但他李莫，绝不会止于此处！
“李莫！”
李莫前脚才一踏出百锻阁，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住了他。
他回头看去，只见掌柜皱着眉头看着他，挥手示意他回来。
“掌柜，这是何意？”李莫有些无奈地问道。
掌柜撇了他一眼，道：
“我看你十分清闲，不如去那矿材摊子那里取些货来。”
说完，他拿出一张纸来，放在面前桌柜上。
李莫苦着脸拿到面前来，努力辨认上面的字。
他小时候虽然跟着娘亲学了些字，不过住在村里有事就是开口一喊，哪里需要识字，许久没有写过字了。
不过李莫倒也不是全然忘了，只是识起字来颇有些费力。
“玄黄铜，八十斤，约莫银三十两。”
“炽铁，五十斤，约莫银十五两”
“白晶，十斤，约莫银二十两”
……
李莫一边默念着，掌柜那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若是你手里有些银子，就先垫着，明日自会与你结清。”
“没银子倒也没事，直接让他们送到阁里来就是了。”
而李莫这边也把那十几条的采购清单看完了。
本来他心中还有些不乐意，毕竟这本不是他分内之事。
可现如今他一看那白纸上的清单，顿时眼中一亮。
原来这些矿石李莫认识不少，而且可以用漆黑石块从废矿中分离出来。
若是他一边收集废矿，另一边又转手卖给百锻阁，岂不是直接成了他李莫左手到右手的暴利生意？
李莫忍住心中兴奋，面不改色，反倒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开口说道：
“掌柜的，这些矿石有些我不识得。”
“比如说这玄黄铜，这……”
李莫报出了四个矿石的名字。
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柜桌里取出来四块小指大的矿石来。
“这是玄黄铜。”
掌柜指着一块黄色矿石，随后又指向一块白色矿晶，道：
“这是白晶。”
……
片刻之后，李莫攥着那几块矿石出了百锻阁。
原来那掌柜索性让他按图索骥。
然而他离开了百锻阁，却是匆匆往北出城去了。
按照薛兵给他的那小布条上所画，他从前丢弃的废矿就在北城门外直走三五百米到与树林的交界处，便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