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深宫偏宠,疯批殿下是醋精》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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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清喜失眠了。

早起强打了精神去伺候,却故意呆在门外没进去。

庄邺也未唤她,收拾完毕了才在踏出房门时看见她。

眼下有些虚青,眉目也少了一分莹亮。

庄邺一身霜黛长衫,玉冶明华,反手用折扇敲在她头顶,说了句“贪睡。”

清喜只觉少年仿佛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眼眸渐亮,终是将一夜的忧虑揭了过去。

两人如往常一般去了太学,庄邺只道已是深秋,让她午后再来便可。

清喜应了,忽然感觉不知从哪儿吹来阵凉风,她见少年鬓发高束,眉如远山,悠悠的抬起一只手似要拂来,下意识将头一偏,却见他也只是将她肩上的落叶拂去。

“去吧。”

清喜尴尬的一讪,忙作揖跑开了。

却不知秋风树影,日光冉冉,少年挺立的身姿,巍然若玉,一个人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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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寒冬,仼宣殿里的楸树早已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可昨夜忽来的大雪落满了枝头,倒是也有几分花开的颜色。

清喜将春季里风干的玉兰花蕾拿出来,早起熏了白茶,欲驱散这两日渐起的风寒。

她端着釉绿的瓷杯站在廊檐下面,轻轻哈着气,吹着杯中袅袅升腾的热气。

“七喜。”

清喜赶忙喝完最后一口,撇了茶杯推门进去。

寒风呼的一下随着她开门的动作吹进来,像千万束飞烟盘旋着扑进室内。

“殿下您醒啦。”

屋子里的火龙烧了整夜,清喜厚厚的棉衣一进来便觉得有些闷热,想开点窗户,那边床榻上的人却并未下来。

她搓了搓手跑进去,见紫檀已从耳房出来站在塌前。

雨柔般的纱帐中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来,指尖朝她微勾。

清喜瞄了眼垂首不语的紫檀,猫着腰靠近。

轻轻撩起一边纱帐,里头的温热的楠木香气中似卷了什么别的,顷刻间四散出来。

庄邺已坐起来,眉眼却还带着未睡醒的惺忪,一双凤眼潋滟氤氲,看见自己,又抬手在帐中勾了勾。

“殿下……”清喜越靠近,那股味道便逾浓,一眨巴眼,终是明白了。

她已是见怪不怪,过了年下庄邺便十六了,年轻人心火大嘛,也是常有的。

清喜俯了身子去收拾,庄邺却一动不动。

他垂眼瞧这刚刚还在梦里出现的人儿,连基本的羞赧都没了。

熟能生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小太监装的再镇静,身体也骗不了人,瞧那圆润的耳垂,不是又红了。

庄邺偏喜欢她这样的反应,才故意不让紫檀收拾,此时心中一热,冷不丁的抚上那小圆肉。

“唔……”

清喜脖子颈一耸,敏感异常。

庄邺听了喉头发紧,一把撩开帘子跨了出去。

“殿下,今个儿太学休学,早起冯太傅叫人来通知了。”紫檀见他出来忙将手上的袍子披在他身上,又道“皇后娘娘晌午设了赏雪宴,唤您一道呢。”

“每年都办也没什么趣儿。”

清喜此刻却忙着跟出来,抱着床褥站在一边,“殿下去吧,皇后娘娘宫里的四色糕可香了。”

庄邺瞥了她一眼,忽的扯了她一面脸颊,笑道“你吃这么多,怎的肉只长在脸上?”

清喜忙拿手去捂,盖在庄邺掐着她的手上微微使力,“殿下您轻儿点。”

她怎么知道肉只长脸上。上辈子便是这般,这辈子换了个皮又是如此,每日吃这么多,个头还不及庄邺肩膀。

她好不容易将庄邺的手扯下来,手臂夹着褥子去揉脸,下巴挨在柔软的锦缎上看的庄邺眉头又是一跳。

“去就去罢。”他虚咳一声,不动神色的出了内间。

清喜得令忙抱着褥子出去,一会儿又跑回来换了床新的,陪着庄邺画了一个上午的鱼虾,终于捱到了午间。

每年皇后娘娘设的赏雪宴都在赋桑亭,今个儿也不例外,那处虽是装饰清雅景色怡人却实实在在是个四面透风的亭子,她可得穿多些,免得吃不了几口好的又受了冻。

早早将最厚实的棉衫套好,又带了一副兔毛护耳,密密匝匝护了个齐全,只露出一双琉璃珠子,绯红小嘴儿。

庄邺却只是在牙白色直缀长衫外披了件水青绣缎绒袍,轻盈保暖的雪绒棉织就即使是寒冬也不会透进一丝冷风,领披是整片的银狐毛,丰盈柔软,严实的围住了他销长玉立的肩胛与颈廓。

他这样的风姿也不知是去赏景,还是被人赏。

清喜咂舌,却叫少年用玉骨扇柄顶住下颌,“少学这些奇怪的表情。”

清喜颔首称诺,临走前又去抱了个汤婆子。

他们行至赋桑亭的时候园子里已满了大半,皇后叫人在亭子四处都燃了火炉,倒也没有清喜想象中的那般冷。

见庄邺被众人迎上了副席,默默的跟在后面。

赏雪宴每年都会邀京城里的王侯贵族前来,也不乏名族望门内的显贵小姐,常有两厢看对眼了的,日后便也能凑成一对,也算是没有枉费皇后的一番心思。

今日竟是连那陆候家的陆旻月都来了。

喝了几杯温酒,庄邺倒是没注意,只林襄在耳边一直不停的絮叨。

他歪首去寻清喜,小太监却不知跑哪去了,早知道就不给他那碟子四色糕,她也能安心呆在这儿。

“之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林襄瞧出他心不在焉,吊了嗓子嚷,这才让庄邺回神。

“我怎么看你最近见天的走神,魂叫哪家姑娘给勾走了?”

他说着伸手在庄邺眼前虚晃,叫他一扇子拍开。

“您到底瞧见没啊,太子殿下?”

“瞧见什么?”

“陆旻月啊。眼珠子都快长你身上了。”

庄邺闻言抬首,顺着林襄的视线飘过去,与陆旻月一双婷婷羞艳的杏眼对上,一瞬间又见她两靥翻红,垂下眼去,嘴角一勾,也移开了去。

“怎地?这般也不行?”林襄咬牙,这陆旻月眼界甚高,哥几个便没有人能入了她眼去,只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佳人早已心有所向,无奈八成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腔热意扑在了冰雪上。

他与庄邺相伴长大,脾气秉性虽说不是熟知也算了解一二。除了那次花船上的小雏儿,还真没见他对哪家儿的姑娘另眼。

终是这人皮相长的太好了,许是对着镜子太久一般人儿就看不上了?可他印象里,那雏儿也就是个小家碧玉的姿容啊。

林襄抚着下巴琢磨,倒是把庄邺给逗乐了。

“得得,不说了。”林襄无趣低头喝了杯酒,又把话题一转,“都道这陆候嫡女姿容姝色才气佳人,却没曾想生个儿子端是个笑柄。”

庄邺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又站起来往亭子下面瞧。

“之斐你听我说啊。”

“听着呢,说罢。”

赋桑亭设在高出,满园子的红豆杉即使是寒冷的冬季也透着十分绿意,他站在亭子侧面看过去,一眼就瞥见了西南角空地上的小人。

“那陆旻丰是个全弯的,整日混在青柳馆里出不来,听说对女人是完全不行……欸!你去哪儿?”

林襄话还没说完便见庄邺拧了眉撂了杯子出去,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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