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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呸,姐这是妖艳美!

“来人啊,将被子掀开,我倒要看看她是人是妖。”太后怒吼一声,身边的宫女虽然害怕却只能硬着头应是,颤抖着揭开被子。

钱囧囧早被太后的声音吵醒,揉揉双眼不奈烦地说“别看了,是妖,不是人妖是蛇妖。既然有外人在,还是收掉蛇尾好了。”

话音刚落,亮在被子外的蛇尾慢慢缩进被子,被中开一阵翻腾,吓得揭被的宫女尖叫着退回去。等到被子平静下来,钱囧囧自个掀开被子,摆了个性感迷人的姿势,媚惑地向太后笑。

太后吓得脸全白了,转身让宫女扶着仓皇逃出殿。

看着高贵的太后狼狈逃跑,钱囧囧笑得春光灿烂,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儿。杜漓也忍俊不禁,福生笑得羞涩拿着块小方帕掩着嘴,直恶心得她想吐。

“救命”被中传来痛苦的呼救,吓得钱囧囧跌下床。

福生反应极快,上前掀开被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这叫酷刑么?床中只见莫琳琳被小白的身子缠得只露出脑袋,惊恐地瞪着他们。

“小白,快松开!”钱囧囧吓出一身冷汗,爬上床使劲折腾小白。

小白真是了得,怡然地闭着眼,似乎梦到眼前有大餐,张开血喷大口要将莫琳琳整个吞进去。

“NO!”

“不要!”

“救命!”

三人同时尖叫抡起拳头狂揍小白,最后连嘴都用上了,一口下去差点没把牙崩落,小白的鳞片比金刚钻还硬呢!

莫琳琳早被吓傻了,整颗脑袋进了小白张大的嘴里,腥臭的气味熏得背过气。杯具的孩纸,晕倒是你的幸运。

小白似乎觉得她不合口味,郁闷地将人吐了出来,眼睛慢慢睁开,瞧着一群人给它按摩洗鳞片。舒适的展开身子,滚到一旁拉直身子要几人给它全方位服务。

这舒服的姿态,就连蛇脸都看出愉悦,看得三人错愕呆愣了许久。等回过神儿,小白被无情地丢到一边,所有人全将心思投到莫琳琳身上。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宫中的人多是寂寞的人,但凡宫里发生些鸡毛蒜皮的事,不到一柱香的时辰传遍整个皇宫。

钱囧囧是蛇妖一事很快传遍后宫,连着几位大臣也知道此事,接着整个云都风言风雨,后宫有位蛇妖妃嫔成了挂在大伙儿嘴里的趣事,遇上谁都要说上一说。后来这事不出一月传遍的整个定安国,只是流言越传越凶到最后全变了味。

民间传出了三个不同版本。

版本一:说是宫里的皇上被蛇妖所迷,此蛇妖生得貌美如花,专靠外貌迷惑男人然后吸人元阳。她看上皇上是因为要吸他龙气,得道成仙。

这个版本让钱囧囧嗤之以鼻,嘲讽杜漓,莫说是他没龙气,就是有她也不敢吸。就他这么衰,吸多了蛇妖也会脑残落为植物妖。

版本二:说是皇上千年前是牧童救过一条白蛇,然后白蛇修炼为妖化为人形寻他报恩。白蛇有着脱俗赛仙的容貌,皇上对她见钟情纳她为妃。白蛇见皇上生得风流倜傥,文采出众,心里喜欢点头应下了皇上的请求。

这版本听着怎么就得耳熟呢,后来钱囧囧才想起了白蛇传。她囧囧有神,斜眼瞟着杜漓怪腔怪调地重复着“风流倜傥?文采出众?”

听得杜漓嘴角抽搐,冷汗淋漓,直想夺门而出。

一夜之间钱囧囧成了后宫的传奇,引来无数妃嫔的围观,打着各种晃子进养心殿探真相。杜漓商脑启动,想起赚钱的法子,让钱囧囧坐在床里配合冬眠的小白扮起蛇妖。

养心殿外陈列着一张案桌,桌前坐着莫琳琳正理着一叠叠刚做好的纸牌,每有一人前来便交一锭十两白银,然后由立在一旁的福生领入殿里隔着纱帘看坐在床上的钱囧囧,妖异的妆容配上慵懒的样儿,要多妩媚有多妩媚,要多勾魂有多勾魂。

杜漓一改常态摇身为奴,捧着买来的瓜果殷切地服侍着,一会为她削苹果,一会儿为她剥瓜子。忙忙碌碌将钱囧囧伺候的舒舒服服,这是他救她扮妖的代价。

钱囧囧很大方地接受他的服务,一边不忘用手挠挠冬眠的小白,让它不要忘记摆尾。偶尔丢几只苹果给它做餐点。

但凡进来的妃嫔都是兴高采烈地进殿,铁青着脸被人扶出殿。

忙了大半日,收获不小,几人喜滋滋地数着银子,福生嚷着夜里要加肉庆祝,其他人点头同意了。

夜里,四人一蟒聚在养心殿开庆功宴,满桌酒肉丰富至极,平日里难得见上一回。福生很感动,眼泪汪汪地盯着钱囧囧激动地说“跟着娘娘有肉吃,奴才决定日后就跟着娘娘了。”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吃肉,却从不碰酒。

钱囧囧觉得好奇,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递过去笑着邀请“既然跟我混,这酒喝了吧!”

听说喝酒,福生面部扭曲得厉害,眉峰拢成了连山,吱唔着“可……可以……不……不喝么?”

有隐情?钱囧囧半弯着眼儿,笑眯眯地摇头“不行,跟我就得喝酒。”

福生苦着脸想了许久,点点头接过酒报着必死的决心一口喝尽杯中酒,豪气的喝法震住了钱囧囧和莫琳琳,同时给他赞许的目光。只有杜漓扶额悲叹“完了!”

钱囧囧不解,疑惑道“怎么了?”

杜漓没说话,只是端着酒快速退到一边。只见福生脸若三月桃花,醉红醉红很是迷人。眼儿迷醉不清,半睁半闭掩不住媚意,娇好的面容含着浅浅淡淡地笑靥,石榴红的小唇微微开合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嘻嘻嘻……”

本该是活色生香的画面,为毛她会觉得狠惊心呢!

没等钱囧囧想明白,福生一个虎扑抱住了她,脸贴着脸亲昵地磨蹭像极了撒娇的小白。嘴里一直喃呢着听不清的话,听着有些像开心的事儿,这小子脸上一直挂着媚意的笑。

呃,钱囧囧撑不住在众人面前丢脸,两鼻间流出可耻的红。

“媳妇儿,你流鼻血了,我给你擦擦哦!”像哄小孩子的低声细语。

一没电流击得钱囧囧打了个激灵,神智渐渐清醒莫名有点恶心,赶紧推开福生抹了把鼻血骂道“靠,你小子断根未净呢。”

这厢话还没说完,那厢传来尖叫。福生正如先前一样抱住莫琳琳。这公公当得太悲摧了,竟然色根未净,真不知他这十几年是怎么挨过来的。

钱囧囧狂汗,扶额悲叹。上前抬脚对着福生屁股就是一脚,一下将人踹倒在地跌了个结实。

“媳妇儿,我挣钱了,我给你买花戴,还有衣服、首饰……我可疼媳妇啦!”众人看着福生抱着小白狂吻,浑身不由自主哆嗦。

这媳妇还真是野性彪悍啊,这身段、这种类都超人类了!呃,福生酱,你的品味好独特呢!

钱囧囧黑着脸看了眼接吻狂,还好刚刚将人推开了,这家伙平日那么乖巧,喝了小杯酒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媳妇呢,就他那样的身子想疼也没那根儿啊!

“福生他……呃,思春期。”杜漓喝了小杯酒,汗汗地解释。

还真不容易。钱囧囧丢了他一记白眼,同情的瞄了眼福生决定为他找个好人嫁了。

三人没有理会福生,反正小白很享受他的洗鳞。重新添了酒对饮,等喝得差不多时有人敲门。

“皇上,奴婢来送太后的请帖。”

温温柔柔的声音让钱囧囧想起太后身边的宫女青岚,醉眼迷蒙摇晃着拉开门,对上青岚惊讶的目光。

青岚瞧着钱囧囧想起宫里的谣传,有些害怕瑟缩着身子弱弱地问“你……你真是妖?”

钱囧囧调皮地冲着她眨眨眼,戏谑地反问“你说呢?”

仔细瞧瞧她同前日看到并没什么变化,先前她在太后面前的搞怪青岚见过。如今她还是那般顽皮,那些谣传只怕是她对太后的又一次戏弄。

“呵呵呵”想想前日太后青紫的脸,青岚掩着嘴笑得欢快,无比佩服眼前的女子,想和她成为朋友,“姑娘有趣,公然二次戏弄太后。你呀,就是后宫里的异宝。”

酒醉钱囧囧有点瞧不清,听话语里青岚应是高兴。前日里得她相救,有心谢她。拉了人直往殿里去,嘴里嚷着“杜漓快倒酒,我带朋友来了。”

青岚很害羞扭扭捏捏进了殿,听到杜漓爽快地应声有些惊讶,微微抬头被福生和小白吓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指了指热吻小白嘴里叫着媳妇的福生疑惑道“他……他是福公公?”

“你没看错,他就是福生,平日里挺正常喝了半杯酒变了性子。他这种人叫闷骚男。”钱囧囧瞟了眼丢人的福生,拉着青岚坐到莫琳琳身边。

看看酒醉七分的众人,青岚觉得很亲切,这里没有耀人的权位,没有勾心斗角的争斗。他们好像真真的家人,温暖着彼此。

眼里有些湿意,青岚有些不习惯抹抹泪,想起来的目的赶紧将手中的请帖递出去,笑着道“太后命奴婢送来请贴,五日后除夕,邀请皇上、后宫妃嫔和文武百官到浮游园过年,大家聚聚热闹热闹。”

宴请,杜漓很高兴接了贴子笑弯了眼“代我向母后说声谢谢!”

青岚点点头,觉得自个像个外人破坏了他们的相处。起身求去“奴婢告退!”

见她要走,钱囧囧将人拦住,递了杯酒鸭霸地说“喝!”

青岚为难,她是在太后宫里当差,各方面要求都比其他殿里宫女严格。这酒没有太后的允许,谁也不敢偷沾。

杜漓将酒杯接地来仰头喝掉“这酒我喝了,青岚还要行夜路,别害了人家。”

钱囧囧本要发火,最后听着有理便忍下了,亲自将青岚送出殿,莫琳琳也跟着去了,她也很感激青岚的解围。

五日后,因是除夕团年夜,每人这天夜里都在自家过。太后宴请只能设在午时,将年夜让给所有在自家守岁。

一大早福生将所有人唤醒,伺候杜漓更衣,将不常穿的龙袍为他穿好。莫琳琳进宫有些时日,接了伺候钱囧囧的活计,以前她是小姐受人伺候。如今变了身份,她也做得顺手。因是喜欢钱囧囧,做起事来也没觉得委屈。

“姐姐今日要梳什么发髻,还是以往的燕云髻?”莫琳琳想起今日宴会不同,是不是要为她梳个别致的发髻。

钱囧囧想了想,摇摇头“照着以前的梳吧。”

即使梳了别致的发,没有华衣陪衬也是白搭。从认识到现在,杜漓似乎从未送过她什么。怎么说他们也是恋爱中的恋人,连居都同了,怎么能没个送礼。

“杜漓,我没有什么首饰装点,今日的宴里定会比其他女人比下去。怎么办?”虽然钱囧囧不喜欢太后的宴请,可既然接了请帖,她就得艳压群芳将旁人比下去。

她天生就有份虚荣,以前因为宅和没勇气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如何,得爽一把!

这可为难了杜漓,五年里他不曾和女人相处。以前为帝宠妃如过江之鲫,送些贵而华丽的饰品能让她们高兴好一阵子。如今遇上真心喜欢的,挑起礼物格外挑剔,想送上完美的礼物让她开心。

有件礼物很适合她,杜漓摸摸一直揣在怀中的蓝田暖玉镯。想了许久才将它掏出怀里,很慎重地套进钱囧囧左手腕中。

温蓝色玉镯光泽柔和,钱囧囧虽不识玉器可也看得出它的价值连城。杜漓送出玉镯时,他的手在发抖。这份礼物含着他的真诚和真心,很美!

淡雅素妆不张扬,一袭粉色纱裙裹着娇小身段,披上大红色披风讨个年喜。轻摇莲步步若微风,浑身有着说不出的飘逸灵动。脸抹芙蓉色,唇勾半缕笑,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风姿灼灼。

“如何?”莫琳琳瞧着她一双巧手弄出的得意作品,臭屁地炫耀。

福生点点头“美,娘娘很美!”

杜漓移不视线,看着眼前的钱囧囧,腕间一抹蓝跳进眼里,心里漾起阵阵暖意。上前摸摸她额前细碎的流海,柔柔道“囧囧,你好美!”

“呵呵呵”钱囧囧就喜欢人夸她,心里美美的。招手唤来小白,粗鲁地掀起裙摆让小白将她缠住,落下纱裙罩住小白的脑袋,露出大半个蛇身。

“噗!”莫琳琳和福生两人都吐血,前秒还是挺正常的美人一枚,转眼间变成了妖人。这……这转变太刺激了,眼前有人伤不起。

相比之下杜漓很淡定,饶有兴趣地望着蛇美人,由衷赞叹“美,野兽的美!”

“呸,姐这是妖艳美。龙嘴里吐象牙,耍宝!”说得跟野兽似的,钱囧囧很不满意。

因是赴太后的宴,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龙辇是必须的,临时还征用了几名宫女太监,随行护卫请了雷封帮忙。总算凑足了人数,有了排场。

杜漓坐在龙辇里,钱囧囧慵懒妩媚地倒在他怀中,甩着蛇尾,红唇含着淡淡笑意,眼里勾魂似的放电。

她虽妖美却没人敢赏,抬轿的宫人吓得双腿发软,龙辇摇摇晃晃颠簸厉害。随行的雷封有些受不住,每次见她都能瞧着新花样。再多来几次,他一定、绝对会死!

浮游园已来了不少人,许多大臣都是带着家眷前来,女眷聚在一起西家长东家短说事非,少不了为了无足轻重的事挣上几句。名媛淑女多是不聚在一起,每位都是丽装出行,想着借机找个良人,眼里柔波滔滔指不定淹死个男人。

钱囧囧和杜漓算来得晚,不过很拉风。原来吵闹的浮游园瞬间安静了,大片大片抽气声此起彼伏。

眼下这效果很满意,钱囧囧得意地对众人笑,蛇尾甩得尽兴,一时收不住扫倒了一大片。看着狼狈不堪的大臣、家眷,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比吃了屎还臭,看得几人忍俊不禁。

落轿后,杜漓掺着钱囧囧向脸色煞白的太后走去,坐上属于他的左位。

一直看着他们的李习扬对钱囧囧突生的蛇尾很感兴趣,上前报手作揖问道“清妃娘,听人说你是蛇妖,看来此话不假。依着你色尾的颜色,是白蛇么?”

被盯着蛇尾就跟被人盯上屁股似的,钱囧囧很不舒服,扯扯裙摆拍拍小白的身子。小白通灵性,很快摇摇蛇尾将身子圈起来藏进裙摆里。

如此自然的收尾几乎是真的,李习扬还是小退了一步。

“囧囧,忍忍!”杜漓不想她与顾羽络有所接触,知道她在生气柔声哄着,“别生气,太后也在呢。”

钱囧囧憋着气,看了眼太后便忍了。拍拍小白收起蛇尾,噘着嘴老不高兴。

最后来的是陈贵妃陈雨薇,带着怜儿领着宫女太监姗姗来迟。怜儿与前日有所不同,退了披风着一分碧绿舞衣前来。陈雨薇眼里依然是冷清无痕,仪态优雅走向太后,缓缓行礼“太后娘娘,雨薇来迟了。”

“雨薇来,过来坐哀家身边。”太后很喜欢陈雨薇,招招手唤她坐到身边,挨着皇上的左儿落坐。

陈雨薇瞟了眼杜漓很想推辞,却耐不住太后的热情,咬咬牙应声是,不情愿坐下。将杜漓与钱囧囧两人完全忽略,挺直了身子观看园中舞台上的歌舞。

怜儿紧紧贴着陈雨薇,与杜漓离得很近,目光无意落在钱囧囧腕间的玉镯,眼里恨意顿生,怨恨地盯着杜漓。

普通宫女何曾如怜儿这般,敢赤裸眼中的恨意直直盯着杜漓这个皇上。若非是恨到骨子里,谁也不敢如此。

钱囧囧将怜儿的恨看得真切,推推观舞的杜漓悄声道“叫怜儿的宫女和你有仇么?”

“为何这么问?”杜漓惊讶,看了眼身边的怜儿,她眼中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上次在华语亭她也是用这样的恨看你,你对她做了什么?”钱囧囧觉得杜漓还在隐瞒什么,叫怜儿的丫头和他关系匪浅。

一曲结束,太后望望陈雨薇笑道“好久没瞧怜儿跳舞了,雨薇的琴声很久也没听过。今日难得大家高兴,你们俩合著舞一曲如何?”

“太后既然说话,雨薇和怜儿献丑了。”陈雨薇起身领着怜儿向舞台而去。

怜儿的舞配上陈雨薇的琴艳惊四坐,沉迷了不少青年才俊,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多不胜数,有惊艳的、羡慕的、暧昧的,一时电光闪闪无数非自然电流四处流窜。

钱囧囧差点被电流击中,吓得缩进杜漓怀中,恶心这群花痴男。

曲终,陈雨薇和怜儿回到太后身边。太后一高兴赏了她们许多东西,两人淡漠地收下道谢。

太后目光落到钱囧囧身上,抽搐着眼角道“清妃也为大家献上一曲,如何?”

她能拒绝么,摆明逼她呢!

钱囧囧也不是省油的灯,笑笑“好啊,臣妾献丑了。”

杜漓很担心,握着她的手小声道“别逞强!”

“没事,我就等着太后发话呢。不就是舞么,姐我也会跳啦!”钱囧囧自信满满,打起包票,恶作剧似的微笑惊得福生差点叫出声。

因为要备些东西,太后特许钱囧囧离开小会儿。顾羽络很好奇悄悄跟她身后,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原以为只有他好奇,回头一瞧李习扬和杜言允大摇大摇跟过来,跟两人相比他像贼似的有些小偷小摸。

“顾兄也来凑热闹?”李习扬上前抱手作揖与他寒暄。

杜言允跟在身后痞痞地问“还是说顾兄是来采花?”

跟踪被人发现是件尴尬的事,就像拉屎被人偷窥。顾羽络红了脸,跟也不是回也不是,愣在哪里哭笑不得。

李习扬心眼挺坏的,眼见着将平日冷狂的侯爷逗红脸,不多整整他那说得过去。了然的笑,拍拍杜言允坏心道“顾兄人家要花还用采么……”

“姓顾的你勾勾手指吧!”惹了她哪能放过,钱囧囧坏坏地笑。

顾羽络疑惑,脑袋被门压了,邪邪地问“你是想了?”

钱囧囧但笑不语,看得三人疑惑重重,顾羽络真的抬手向她勾手指,动作轻挑,眼里色色的。

“李丞相该你了。哈哈哈”让你嘴贱!丢下句话钱囧囧笑着离开,留下三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回到浮游园,太后等急了瞧着钱囧囧回来,除了收回蛇尾其他什么也没改变。心里虽然有疑惑却没问出口,笑着催促“可以开始了吗,清妃?”

刚刚跟踪的三人灰头土脸回到浮游园,正好赶上钱囧囧献舞。找了处离舞台很近的地方坐下,很期待着她能跳出什么舞来,六只眼睛眨巴着望啊望,若是再加些忧郁都能成望妻石。

从钱囧囧登台开始,浮游园所有人都对她报着期待,毕竟妖精的舞没人见过,真眼一睹为快一生也不算白活。

微高的舞台设有后幕,薄纱飘飘,纱后坐着宫里最有才华的乐师。钱囧囧要跳的舞很特殊也很大众,需配上宫里乐师从未凑过的曲子。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否能一下子接受大变的曲风,真希望有人能忍着将乐曲演凑到最后。

还在考虑中,抬头看见对面朝她微笑的叶浅草,心里有了主意,挥身向她打招呼“叶妃也在啊,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叶妃没料到她会求助,愣了小会点点头问“什么忙?”

“请姐姐为我击鼓!”钱囧囧决定接下来要跳什么舞,眼里有着恶魔的邪气。

台下三人和杜漓看得清明,心里不由一阵寒颤,坐在台前不远的杜言允嗅到不安选择撤退,乖乖地回到对面与尺秋蓝坐在一起。李习扬也跟着坐回原一的地方,最后台下只有顾羽络在。

叶妃应下击鼓的伴乐,钱囧囧简单教了她击打的节奏直到她记下来,才放心地回到台上。腰间系着长长的红纱,两手各执一端,只见她轻轻一挥叶妃依着她先前教的节奏地击鼓。

单调的鼓音欢快、喜庆,叶妃一边击鼓一边欣赏钱囧囧跳舞。只见她甩动红纱扭着腰,跟着鼓的节奏跳起来,嘴里欢快的唱着“正月里来是新春,赶着了猪羊出了门,猪呀羊呀送到哪里,送给了英勇的边防兵……”

很喜感的歌配上激情的扭秧歌,然后再加上钱囧囧喜剧的面部表情,一开场震撼了所有人,大家目瞪口呆瞧着台上独自一人扭得欢快的人。她果然将所有人华丽的无视掉,除了伴乐的叶妃。

兴许是她表情太过丰富,杜漓第一个笑喷。接着引来大片笑声,所有人都笑了。叶妃也止不住笑,差点乱了手中的节奏。

没办法她只能跳出这样的舞,咱们不能对宅家的钱囧囧报以厚望,否则上帝会哭的!就这秧歌也算凑合,还得多亏她那迷上老年秧歌团的姥姥,让她学会从出生到现在的第一支舞。

也不知谁被感染了或是脑被驴踢了,撕了圈红裙摆往腰上一系跟着冲上舞台学钱囧囧扭起秧歌。

要说这秧歌是个好东西,带动性真强。不大会有许多女子冲上台跟着扭腰甩红条,一时舞台上刮起阵阵秧歌风。到后来男人们也跟着疯狂了,撕了老婆或情人的裙摆往腰上一系在台下扭起来,没老婆、情人的向宫女们要或买。

呕,卖上帝滴!古人很疯狂!

钱囧囧没想过恶搞的舞居然会那受欢迎,看着尽情扭动身躯的人们,手中洒脱无比的甩着各色腰带,小小有点失望再也没兴致跳下去。灰溜溜逃出舞台,隐在某处欢看一群秧迷们疯狂。

不知什么时候杜漓和福生等人也跟着动起来,本是扭腰换步的舞硬是被他们弄成扭屁股。一个个跟打鸡血似的,跳得忘了自个祖宗。

突然,钱囧囧看见怜儿杀气腾腾地冲向杜漓,手中握着银白凶器。她要杀他,不要!

“不要!”凶器刺向杜漓胸口的瞬间,钱囧囧心跳出现短暂的停止,喧哗的浮游园变得安静,只听得见自己急切的呼吸。动作一点点放慢就像慢放的电影,杜漓在她眼里慢慢倒下,鲜血在她明黄胸口绽放出大朵艳红色花朵,刺目惊心。

“杜漓、杜漓……”钱囧囧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第一次都捏着担心。推开浮动的人群,拼命挤到杜漓身边,她来不及质问怜儿为什么,只是一把抱住杜漓让福生去请陈御医,吩咐雷封让侍卫将人送回养心殿。

杜漓被匆匆送走,钱囧囧紧紧跟在身后,目光有些呆滞浑身都在发抖。莫琳琳和叶浅草陪在她身边,有些看不下去。

“清妃你清醒点,皇上还有救!”叶浅草知道怜儿手下留了情,那一刀并没刺得太深。怜儿的手在发抖,眼里没有得手的笑意,她还是在乎的。

被人点醒,钱囧囧挥开一切脑子慢慢恢复正常。看着皱眉的杜漓,忍不住要用手为他揉开。

杯具的杜漓,最近老被霉事缠。那一刀虽没要他的命,可也够让他疼上数月。不知道该说是他幸运,还是他不幸。

陈御医来了,诊断结果和叶妃的猜想的一样,怜儿那一刀并没扎得太深。只是伤有点重,要养上好几月才能伤口愈合。

钱囧囧让福生跟着御医去取药,吩咐莫琳琳准备火炉煎药。看看伤口被包扎好的杜漓睡得不安,摸摸他额头轻声道“睡吧,醒了就不疼了!”

怜儿事的她心里一直不明白,趁着叶妃在将事情弄清楚。

怜儿和陈雨薇是何关系,今夜怜儿刺伤杜漓引起混乱时,钱囧囧看见陈雨薇帮着怜儿逃离浮游园。

倒上两杯茶,钱囧囧与叶浅草对坐,她只是喝茶并不说话。叶浅草知道她要问什么,无奈摇摇头叹道“摆了,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宫中秘密。你若是早几年进宫,是应该知道皇上同陈贵妃及怜儿之间的纠葛。原本皇上没说的事我也不该多嘴,只是瞧着你心浮气躁一幅要同怜儿拼命的样子让人很担心。”

钱囧囧很感激,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接受叶妃所说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杜漓都是她认识的村漓。

看她已经在紧张,叶妃笑笑喝了口茶,食指划着杯口缓缓道“事情要从五年前的逼宫开始说起……”

“逼宫,谁逼了谁的皇宫?”钱囧囧不明白。

“你别急啊,我不正要说么。”她的急性子让叶妃吃笑。

不礼貌的娃,平日老师不是说过不能打断他人说话。瞧瞧,犯了吧。不好意思了,红脸了垂头了,早前做啥去了!

叶妃看她脸红也不逗弄接着说“那场逼宫是七皇叔合著几位将军、文武大臣发动的。那年皇上刚继位不久,是个有抱负的君主。只是光有报负是不够的,得有足够的权势才能一展心中的报负。皇上欠缺的就是权势,这是要命的弱点。”

“这似乎和陈贵妃、怜儿没什么关系?”虽然钱囧囧很好奇杜漓的前事,可现在她最想听的是他与那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

和急性子的人讲长篇故事是疼苦的事,他们总想听自己最想听的部分,其他可有可无。叶妃遇上急性子的钱囧囧,故事讲得很疼头。

扶额无奈,叶妃继续说“我正要开始,你别老打茬。陈雨薇是陈太师的女儿,从小在宫里长大,和皇上算得上青梅竹马。同他们一起长大的还有外氏王爷萧南王高渐止的小公子高滟涟。三人一起长大,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高滟涟与叶雨薇两情相悦,本是要禀明双方父母结为连理。谁知半路杀出太后的懿旨,纳叶雨薇为后。皇上知道他们彼此相爱,要太后收回懿旨。太后不肯,那时不明白到现在全明白了,娶陈雨薇不过是太后同那人设下的局。太后威胁了陈太师,逼迫陈雨薇嫁入宫中为后。皇上答应过她,等到他手握兵权之日会废掉她的后位赶她出宫嫁给高滟涟。为了陈雨薇和皇上,高滟涟招兵买马誓死要为皇上夺回权势。第二年选秀,皇上爱上了看似出生平民实则身份神秘的苑儿,也就是怜儿的姐姐。”

话说到这里,叶妃停顿片刻,眼前的女子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她的心思似乎系在了皇上身上。重提皇上与其他女子的恩爱,对她来说似乎太过残忍。

哪个男人不怀春,何况是皇上,后宫三千独爱一人也算得上专情。钱囧囧没所谓,只是觉得陈雨薇和高滟涟不够勇敢,没有半分欣赏“若是我爱上谁,即使天蹋了也绝不放手。那两人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叶妃惊讶,以为没有人会同自己想法一样。眼前的清妃竟有这样的醒悟和勇气,她果然不一样。

“后来呢?”钱囧囧想起杜漓以前说过的一件事,她只当是听了冷笑话。如今想想,竟然是真的,有名女子为他挡箭被人射成刺猬。

那名女子就是苑儿吧!

“你猜得不错,苑儿是为皇上而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叶妃微微一笑,喝了半口茶徐徐道来,“苑儿到死都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逼宫那日不光死了苑儿,还有一个对皇上很重要的人也死了。”

会是谁?钱囧囧猜不出来。

“是太上皇”叶妃眼中有了恨意,“是太后,太后……我恨她!”

没头没脑的话,谁能听懂。钱囧囧疑惑,本想发问,看到叶妃情绪很失控,眼里雾气朦胧似在哭。想是太上皇对她也是重要的人,他的死让她很受伤。

默默地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一片死寂。钱囧囧有些受不住压抑的场面,摸摸鼻头问“太上皇是怎么死的?”

被触及痛处,叶妃颦眉,情绪激动“是太后的药。”

哟,太后效仿潘金莲红杏出墙勾搭野男人,合著男人毒杀亲夫。钱囧囧被雷得回不过神,许久才叹了句“出杏红墙多祸端!”

叶妃被她逗笑了,跟着应道“谁说不是呢,女人做到如此也算是朵奇葩。如今这宫里红杏不少,都快成了杏园子。”

“没办法,谁让男人天生犯贱,不爱家花,老想着偷人家园子里爬墙的风骚红杏。”钱囧囧摇摇头,惊世骇俗道,“所以做为女人不能太随便,就是随便也不能便宜男人。他们能出门采杏,咱们也可爬墙。谁也不碍着谁。”

她这是在鼓动女性同胞红杏出墙么?叶妃听着慎得慌,拉开话题儿“苑儿和皇上被逼到朱雀殿,那是皇室祭天的地方。数箭齐发,苑儿用身子护着杜漓。血染红了整个祭坛,腥红得吓人。那一幕皇上到现在还记得吧,苑儿为他而死。七皇叔本是要杀死杜漓,然后立十九皇子为帝。那样的老狐狸真是可怕,每步都在他的算计中。”

“十九皇子是谁,为何杜沉邢不自己称帝而要立他为帝?”钱囧囧不明白,好好的嫁衣做好自个不穿却给了他人,这杜沉邢脑子没病吧?

叶妃笑,鄙夷道“他称帝,怎么可能?即使皇上死了,皇位也轮不到他。太上皇有十九个皇子,他算个什么东西。”

啧啧,她是多恨杜沉邢那老家伙,说话跟要吃人似的。钱囧囧暗自诽议,添了茶接着问“那十九皇子不会是老王八和太后的种?”

本是随意的猜测,叶妃竟然点头认同了。这个宫斗果然万变不离其中,李代桃僵的阴招不正和吕不韦那斯用的损招一样。

该不会太后是他送进宫的?钱囧囧哆嗦了,弱弱地问“他与太后是什么时候开始人偷情的?难道一开始就是他有意安排,太后是他身边的人?”

叶妃再次点头,很惊讶地望着钱囧囧“你是怎么知道的?”

钱囧囧汗,她能猜不中么,狗血成这样!不过有一事她不明白,陈雨薇到最后怎么也恨上了杜漓。

“陈雨薇她……”

没等问完,叶妃眼神变得复杂“她很可怜,那人死了。一个女人用一辈子等的男人死了,你说她能不恨么?”

拨开乌云见月明,钱囧囧将杜漓同怜儿、陈雨薇三个的纠葛摸了个仔细。还有杜沉邢的野心,以及他在朝中的爪牙,没料到朝中大半都是他的人,更料不到的是不可一世的顾羽络竟然听命与那斯。

顾羽络是个权势、才能兼备的人才,纵然钱囧囧不想这么认为可那是事实。本就能独挡一面统一天下的人,怎么会委屈人下做人家的走狗。他脑子不是进水就是出门不小被路过的驴踢到了。

这怕是她今夜听到最郁闷的事。

还有尺千暮,在逼宫接近尾声时华丽登场救下杜漓。本以为他是在站在杜漓这边的,可五年里他却从未听从过杜漓或辅助过他。那只老狐狸同杜沉邢相比,他的狡诈更高明些,心思让人琢磨不透。面对杜沉邢的联姻欣然接受,脑残的说什么双喜临门找个女人同她女儿挣夫宠。

他是只麻烦的狐狸!

这三人几乎将朝野分为三股派,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而杜漓成了最没用的皇帝,就等着谁做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叶妃同钱囧囧讲了一夜,将宫里宫外的形势分析得十分透彻。依着她的描述,杜漓成了钉在板上的肥羊,吃他是迟早的事儿。

无论杜漓有没有挣夺皇位的想法,结果都是一个死。没有反叛的人会留着前朝皇上,成都为王败者丧历来如此。

从那夜起钱囧囧一直思考着如何帮杜漓夺权,即使夺不了权也得保住命。整日霸了杜漓的书房拟定方案,从A方案到G方案,可花费了不少功夫。

杜漓伤好得很快,一月后伤口人全愈合,偶尔会有点疼。李习扬和顾羽络来过,明着是来探望杜漓的伤,暗里却是来见钱囧囧。只是来了几次都没瞧见她人,他们不知道她整日里将自己关在御书房撰写夺宫大全。

杜漓不喜欢他们接近钱囧囧,特意嘱咐福生和莫琳琳不要多言。两人心里明白,巴不得杜漓为钱囧囧吃醋,谁还愿意将旁人推到她身边。

唯一见过钱囧囧的除了叶妃再没别人,叶妃也不清楚她要做什么,每次到书房寻她都只瞧见她在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模样很专注。她经常忘了吃饭,有时写了撕,撕了写好似不怎么满意,经常熬到半夜累爬在书桌上。

冬季悄然而去春意渐浓,风中飘着淡雅花香,秃了一冬的树枝树杆生出嫩黄色绿芽。积雪化尽护了一园花草,满目都是清新的绿。春风微寒却少不了有丝温暖,吹得人昏昏欲睡。

叶妃带了些糕点推开书房走进去,今日钱囧囧依然在埋头苦写,一叠叠写满文字的宣纸堆满书桌,那些是她满意的作品。地上散了一地揉捏的纸团,占了满满一地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皱皱眉,叶妃提着食盒踩着纸团走到书桌旁,瞧着钱囧囧熬红的双眼有些心疼,“你昨夜又没睡好?”

钱囧囧知道来者是叶妃,暖暖一笑头也没抬,手里握着笔写着涂鸦似的文字,言语里有着喜悦“就快好,我的夺宫大全就要出世了!”

第一次写书,心时疯长着自豪。夺宫大全倾注了她满满热情,里面搜罗了史上最有名的夺宫谋略,还有宅小说时看到的狗血夺宫戏码。有了这些,夺权轻而意举。

“哈哈哈哈……”当最后一笔落下,钱囧囧止不住内心的笑,抽风似地举起最后一页,眉宇里彰显出邪恶,笑得十足嚣张。

叶妃愣住了,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那一张张写满墨字的纸写了什么让她笑成那样。止不住心里的好奇“你写了什么?花了一月的时间。”

钱囧囧装神秘,将写好的纸张整理发做成书策,这可她的宝贝可别让偷瞧了去。收好东西,瞧着放在桌上的食盒,肚里饿意顿生,揭了盒盖海吃起来。

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也不怕被嗫着!叶妃摇摇头,拿出盒中的汤盅为她盛了碗鸡汤放到身前“别顾着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喝点汤,小心被嗫着。”

正吃得开心,门被人推开,莫琳琳也带着食盒来送饭,身后跟着杜漓和福生。

一月不见,她憔悴了许多,眼睛红通通像只兔子。抢食的样儿让人担忧,也不知饿了多久。她是做了什么,将好好的人关在书房一月半步不出。

杜漓从莫琳琳手中取过食盒,慢慢走到书桌边,心疼地摸摸钱囧囧几日未曾梳洗打理的头发,都结缠到一起有些黏手。这些日子里,她过得不好!

“琳琳,把玉梳拿来朕为囧囧梳头。”光梳还不行,乞丐似的乱发要洗过再梳杜漓拨开遮住钱囧囧大半张脸的头发,看她像小孩似的吃饭弄了满嘴角都沾了米粒。暖暖一笑,眉目间掩不住的柔情,“等吃饱了洗个澡好好睡吧!福生,养心殿准备好热水,娘娘要沐浴。”

福生回了声是匆匆退出书房,留下三人。

这杜漓什么时候变得娇情了,当着外人的面儿秀什么浓情!恶心得钱囧囧差点将刚吃下的饭吐出来。

处在两人之间叶妃觉得尴尬,红着脸时不时偷偷打量着两人。明明是挺正常的恋爱,现在确像被人追踪的地下奸情。

“杜漓,你是来干嘛的?”钱囧囧很不自在,肿肿的红眼睛不满地瞪了眼杜漓。

杜漓无视她的不满,推推食盒,理着她蓬乱的头发回道“来瞧瞧你还有人样没?听琳琳和福生说,自打年宴后你就将自己关在书房,没日没夜捣鼓着什么。我在想,你躲在书房里做什么坏事。”

她后悔了,真不该拼死苦赶写出惊世巨作助他取得实权。现在来得及,拿着它同其他几位大主谈谈,然后卖个高架拿着钱私逃。杜漓他爱怎么死,都随意!

连送白目都闲多余,钱囧囧只当他在放屁,拿了推来的食物吃起来。这几日她耗费太多体力,得一次补回来。

叶妃插不上话,收好东西心对钱囧囧道别“清妃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日后再聚,瞧你一身疲惫,用过饭后洗洗睡吧。”

钱囧囧感激叶妃在她创作时细心照顾,直身将她送出书房“等我休息好后会到姐姐的清袖殿坐坐,姐姐慢走。”

叶妃点点头笑着离开,杜漓站在身后阴鸷地盯着渐远的背影,沉声道“你以后少和她来往。”

又在放屁,钱囧囧果断忽视,回书桌前继续吃饭,手里握着夺宫大全细细品读。计算着要多少时日能将朝中异己扫除,拉拢强者做盟军。

自讨无趣,杜漓郁闷地立在身后,瞄了眼她手中的文字“噗!”

耐力有限,他笑喷了,指着丑得惊人的字犀利批判“这是人写的字么,狗都比这写得好!你还看得下去,会恶梦的。赶紧扔了吧,别看瞎了眼。”

钱囧囧的脸黑如锅底,直想拿屎堵上他的嘴,脸白的脸抽搐得厉害。

见过没良心的,没见过像杜漓这么没良的。她是为谁才拼死创作,字丑怎么了,也不想想她握习惯钢笔的手退化到拿毛笔书写,就算再有水墨功底赶急的字能还到哪里去。

果然,她不该做多余的事!

熬了一个月的夜,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钱囧囧吃着吃着睡爬在书桌上,嘴里还咬着未吃完的鸡腿。

杜漓摇摇头,轻轻取走她手中的鸡腿,将她宝贝似的自撰细细收好放入怀里,擦擦油腻的小嘴,在唇上留下浅浅一吻。

福生备好了热水赶着来通知,正要推门,门被杜漓拉开,钱囧囧安静地睡在他怀里,脸色有些苍白。

“皇上,娘娘她的脸色?”怕是生了什么病,福生很担心。

杜漓看着怀中的人温和地笑“没事,她只是睡着了。”

福生这才放下心,跟着杜漓回养心殿。莫琳琳早候在门口,瞧着睡熟的钱囧囧可心疼了,她每日都有劝她好好休息,可她不听撑了一月身子哪能受得住。颦眉无语,上前要扶她入屋沐浴“皇上,让我来吧!”

“不了,我来就好。你们下去休息,今日殿里不用你们伺候。朕要和她同浴同眠。”杜漓淡然拒绝莫琳琳的好意,抱着钱囧囧向殿内的浴池走去。

福生和莫琳琳脸红了。

水温刚好,福生向来懂得如何伺候好他。杜漓收起沾湿的手,很满意池里的水温。瞧着怀中依是在睡的钱囧囧,她累得不轻。看来这衣衫只得由他来脱了。

但杜漓许久都不敢下手。

钱囧囧枕着池沿睡得不踏实,皱眉翻侧身子惊得杜漓刹时收回手。以为她是要醒了松了口气,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动静,仔细看她仍然睡着。

“囧囧,醒过来!”无法容忍她的迷糊睡意,杜漓想她记住他的样子。

钱囧囧迷糊着睁开眼,杜漓隐忍的脸看似很痛苦,已是满脸汗水。宝蓝色眼睛变得深邃迷人,象是能将人吸进去。

“杜漓。”钱囧囧缓缓闭眼,喃语着,“让我一人睡就好。”

杜漓,“我不是圣人满脑子除了书还是书,也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我是个男人。你,你是我爱上的女人,你觉得我还能忍耐么?”

这是表白么?为毛,听着一点也不感动。钱囧囧微有失望,直想将杜漓一巴掌拍回前一分钟让他来次慎重的告白。

已是春季,早就过了葡萄成熟的季节。只有极少数人家中冻藏着葡萄,物心稀为贵非季节水果自然要比平时贵,何况是鲜少见过的葡萄。

存钱被一花而空,半个子也没留下。宫中过活,少了银子就得挨饿。福生不敢想信皇上会为了讨好娘娘不顾他们的生计,过分的是他竟然将莫琳琳的私房钱用得一文不剩。

平日里皇上还能做些胭脂赚外快,或是画些画卖钱。如今他将心思一股脑儿全放在娘娘身上,听说为了让娘娘答应可耻的事他施行全天十二个时辰贴心服务,哪还有空闲时间赚钱。

皇上你爱娘娘是好事,可也犯不着和钱过不去啊!再这也下去,要不了几日咱们都得饿死。福生和莫琳琳很想哭,心里有苦却不敢当着杜漓面儿倒。

今日只能喝清粥配咸菜,福生苦着脸提着食盒往养心殿而去。推开门不难看到杜漓讨好钱囧囧的可笑样。

钱囧囧躺在前日里特意买回来的软榻中,捧着自撰的夺宫大全仔细推敲,翘着二郎腿惬意的摇着脚。杜漓陪在身边,讨好地为她剥葡萄皮,喂进一颗葡萄再为她捶背揉腰腐。

“皇上,明日你搬旨纳些人为妃,记住美丑各半都得凑满百人。”钱囧囧一边享受为数不多的进贡葡萄(杜漓没敢说那是他花尽钱财买来的葡萄,骗说是西域进贡品),一边风淡云轻指挥着皇上剥葡萄皮。

这是她细读夺宫大全得出的计谋,用的是康熙智斗鳌拜的桥段。康哥用的是摔跤玩伴,此计用在杜漓身上是不可行的。想他一废渣突然要招人,谁理啊!

“朕不喜欢其他人。”杜漓半天才憋出个屁来,一张俊脸像煮熟的虾子红得厉害。

福生和莫琳琳没有杜漓淡定,张大嘴活像见了鬼似的。

“皇上,为了江山。”钱囧囧恨铁不成钢地开始教育,她可是很认真、很用心地在帮他。

杜漓铁青着脸色,咬牙道“朕弃江山可以么?”

回答他的是道道凌厉目光,就连福生都变得凶恶。杜漓抹抹鼻头,纠结着,想了许久又问“朕还可以碰你吗?”

呃,为毛他就只记得那档子事?钱囧囧无力,转向福生问“你说呢?”

问得突然,福生憋红了脸,慌慌张张愣了半晌没吱声。

“皇上、娘娘,先用午膳吧。”福生张罗着大伙用饭,将装在食盒的饭菜拿出来罢好。莫琳琳在旁帮手,两人很有默契。

电光一闪钱囧囧猥琐的看着福生,强烈立志要将他培养成绝世小白脸。饭神马的等会儿再说。

“福生……嘿嘿嘿……”看也不看桌上清粥,强拉过福生,笑眯眯地望着。

“娘娘,你正常吗?”她的笑让福生浑身哆嗦,想起之前被傻气的清妃捉弄。

钱囧囧黑了脸,抽了半天眼,抬手要揍福生。可想想日后的事儿,他这张脸得留着,不能有半点伤。贴上福生的手改为轻摸摸他脸颊,笑着问“没打疼你吧?”

杜漓心里不高兴,瞪了眼福生,福生惶恐推开钱囧囧后退一大步,摇头道“没事儿,没事儿。娘娘别再戏弄奴才了,奴才惊不住吓。”

“戏弄,谁戏弄你了?”她一直都很认真。杯具的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倾诉衷肠。福生哭到伤心处,窝进杜漓怀里呜咽着。

“这不是很简单么,瞧你们做到了!”钱囧囧很欣慰,她还未从旁指点眼前两人都已学会勾搭,相拥在一起谈心。照着这样的速度,两人很快就能出柜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拥抱的两人迅速分开,彼此面面相觑。莫琳琳掩着嘴偷笑。

福生欲哭无泪,一跺脚扭腰嗔道“你们坏,奴才……奴才不理你们了!”然后掩着脸跑出去。

娘,太娘了!福生,你其实是个女人吧!盯着那抹远去的身影,钱囧囧脸抽。

钱囧囧起了个大早,唤来莫琳琳为她梳洗换衣,决定搬到珞璎殿住将养心殿腾地儿给福生。

谁也没将事儿当真,以为是个玩笑。直到她一大早在殿里翻箱倒柜收拾衣服打包,神色匆匆,三人才相信她是认真的。

杜漓再无睡意,跟在钱囧囧身后转,一个劲儿问她“为什么要搬走,为什么要回珞璎殿。你是在生气么,在和我堵气?别气了,我道歉好不好?”

啰啰嗦嗦活像是个唠叨没完的老头子,什么时候他这么婆婆了?钱囧囧很恼火,瞪了眼跟在身后的杜漓“你烦不?”

“不烦,不烦。”杜漓似乎看不出她眼中的怒火,很认真的回答。幼稚地将打包好的衣服拆开丢回柜子里,然后跟着她在殿里四处走走转转。

被跟烦了,钱囧囧抓狂,一气之下冲出殿,杜漓紧跟着冲出去“要去哪里?”

“茅房,你要跟吗?”钱囧囧气极败坏,头也不回地离开。不信他还能跟着来?

出乎意料,杜漓跟了上来拉着她笑着说“正好,朕也内急一起吧!”

皇上,我们不是初中小女生,做什么都得挽手同行。救命,谁能将这个白痴活埋啊!

灰头土脸,钱囧囧气得想死。转身冲回养心殿,决定只拿些衣服赶紧搬到珞璎殿。现在的杜漓都快赶上牛皮糖,迟早有天非黏死她。

莫琳琳很支持她的决定,趁着两人离开快速将衣服和重要物品打包。见她返回来,将包裹往肩上一抗笑脸如花道“姐姐,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看现在就回珞璎殿么?”

杜漓将添乱的莫琳琳恨个半死,紧张地抓住钱囧囧衣袖,苦着脸道“别回去了,大不了让福生住珞璎殿,朕夜里住过去就好。”

“不行啊,皇上!”莫琳琳急了,珞璎殿她早就住进去。那地儿挺好,与清袖殿相对,平日里能遇上叶妃,常去她那里贪些零食花茶。她舍不得搬走。

“你……”不识相的莫琳琳让杜漓很头疼,想说说她却发现钱囧囧早从手中挣脱,慢慢离开。收起未说完的话,转身跟过去阻拦。

莫琳琳也跟了过去,笑着道“皇上急了,姐姐要不再考虑考虑?”

“清妃娘娘在吗?”钱囧囧正要回拒,听到殿外有宫女瑟缩的声音。探出身子,瞧见一名宫女手中拿着红色贴子不安地立在院里,对上她的眼睛宫女害怕地向后退了小步。

“有事么?”钱囧囧缓和了脸色,淡淡地笑望宫女。

宫女依然很怕,她是蛇妖的谣言宫中仍在流传。眼里有些好奇,更多是害怕。匆匆瞥了眼钱囧囧,宫女垂头将手中贴子双手捧上,颤悠悠道“我……我家娘娘请清妃娘去万花园赏花,就在今日午时。我家娘娘备了薄酒,亲自做了点心,请清妃娘务必要去赏花与娘娘对酌。”

“娘娘?”宫里的娘娘她识得不多,除了与叶妃较为亲近,其他的便是陌路人。眼前的宫女自然是不见过,她家娘娘会是哪么?钱囧囧细细琢磨着,猜想着宫中有谁请她。

莫琳琳摇摇头,走出殿外下了玉石阶接过宫女手中的贴着,贴上写着‘赏春’。打开贴子,字体秀丽柔美,落款是陈贵妃。

“姐姐,是陈贵妃的贴子。”莫琳琳猜不透冷冰似的陈贵妃为何要请姐姐赏花,前日里她身边的怜儿将皇上刺伤到现在都没露面说上句对不起。如今才想邀请,是要为上次的事儿道歉?

一听是陈雨薇,钱囧囧有些动容,对院里的宫女回话“回去同你家娘娘说,清妃会准时去万花园赏花。”

“奴婢告退!”宫女跪完礼仓皇离开。

杜漓取过贴子细看一遍,没瞧出有什么端倪,心里却有些不安。收了贴子命令“别去,不要去见雨薇。”

每次提到陈雨薇杜漓都很慌张,不知所措,他一直觉得亏欠了她一生幸福,一直护着让着却不敢上前安慰半句。从前万分亲近熟悉的人,变成了仇人。他在乎她,也在乎死去的高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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