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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吃人豆腐,混蛋!

“司仪官你该主持仪式了。”杜言允微笑。

司仪吓得猛哆嗦,颤着嗓子道“请新人行礼,一拜天地,拜!”

杜言允扶着钱囧囧转身跪拜,钱囧囧犯屈死撑。杜言允向一旁的妙红使眼色,妙红点点头上前扶着钱囧囧强她下跪。

钱囧囧没料道会有人用强,没防住被妙红轻意压跪在地,腰间被施了巧力头很自然向前倾与杜言允完成一拜。

“起!”司仪仍颤着嗓子。

杜沉邢脸变得更黑。

“二拜……”

“慢着!”

“慢着!”

不等司仪说完,钱囧囧挺身而出与杜沉邢异口同声阻止。钱囧囧挺郁闷,早前老头干嘛去了,怎么专跟她抢时间?

果然是那名刁妇,杜沉邢一直记得钱囧囧的泼辣,她的声音不会听错。还好阻止及时,他可不要接受这样的儿媳。

钱囧囧利落地揭开盖头,不满地瞪了眼杜沉邢“也不早吱声,还以为你真要允我做你儿媳呢。吓死人了!”

堂吓的宾客被钱囧囧一脸的疮疤吓得倒抽气,纷纷小声叫一句“好丑!”然后不怀好意地看向杜沉邢。

想做他儿媳的人何其多,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轻视。杜沉邢面子挂不住,猛拍桌案“大胆刁妇,公然侮辱皇亲贵族。你这小命不想要了?”

“我胆小,好怕怕!”钱囧囧拍拍胸口,挥手不屑“切!皇亲贵族怎么了,跟常人一样都得吃喝拉撒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皇亲贵族怎么了,不知人间冷暖的一群米虫,被百姓用血汗养着不办正事,成天就想着成就自己的霸业,视他人生命为草芥。宫戏中,钱囧囧最瞧不起那样的人。

钱囧囧的话引来宾客的一阵抽气声,有位开明的大臣向她投来赞许的笑。杜沉邢脸如锅底,黑得可怕。

“啪”,握在杜沉邢手中的茶杯碎得彻底,厅内气氛很紧张。

“我来迟了?”突然院外传来男子的疑惑声。

“没迟,正好赶上开宴……不对,是新人拜天地。”福生抱着礼物跟在杜漓身后,瞧见钱囧囧后激动得泪牛满面,“清妃娘娘,奴才终于找着你了。”

钱囧囧拍拍福生的头,转头对杜漓说“皇上,就差你了?”

杜漓疑惑“什么意思?”

“我们回宫吧,你和福生毁我容的事到此为止。宫里最近可有什么事,舞贵妃怎么样了,她和顾混蛋最近私会频率高么?”钱囧囧将宫里的丑事当成唠嗑的好料,抖得不亦乐乎。

堂下大臣听得冷汗直冒,不少人猛翻白眼表示对钱囧囧爆的猛料不能接受。杜沉邢的脸转了色,由锅底黑转成茄子紫然后再转成碧玉绿。

“你就那么想知道本侯的私事?”被人猛爆私料,谁心里会好受。顾羽络怒极反乐,笑着走到钱囧囧身边低头在她耳边笑语,“想知道就和我上,我有足够的时间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用了!”钱囧囧如惊弓之鸟,吓得连连后退直直跌进杜言允怀里。

“来人啊,将这刁妇赶出清王府,别让我看见她。”眼前就像一场闹剧看得杜沉邢头痛,拍拍桌案唤人将钱囧囧清除清王府。

一直没说上话的杜漓终于得到出场的机会,上前拦住上前捉拿钱囧囧的侍卫威风凛凛地拦在她身前怒道“谁敢动朕的女人?”

钱囧囧无比感动,终于在杜漓身上看到了君王该有的气势。

侍卫被杜漓的气势唬住了,谁也不敢上前。就连处事老道的杜沉邢也为之一愣,好半时才回过神。

杜沉邢耻笑杜漓不自量力,不过是个挂名君主,说得不好听不过是众臣的手中的傀儡。朝中想谋朝篡位的人太多,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等着有谁出头群起而攻之以诛乱为由赢得天下。到时杜漓势必会死,死在叛军手中成为他人夺位的基石。

杜言允拍拍杜漓的肩,轻轻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钱囧囧心有疑惑,努力俯耳倾听却连半个字也没听真切。堂下的大臣也同钱囧囧一样,很想听清他俩的对话,个个恨不能把耳朵长杜漓和杜言嘴边。

很长一翻私语,杜言允终于把话说完。杜漓喜笑颜开,拍拍杜言允双肩“就这么定了,子沐皇弟可不要后悔啊!”

他俩人暗中结下了什么?钱囧囧满腹疑惑,上前拉过杜漓小声逼问“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一些男人之间的事。”杜漓存心隐瞒。

杜沉邢看不下去,站了起来“将她扔出府!”

“你们敢!”杜言允冷眸如冰震住了侍卫,看看高高在上的杜沉邢还得母妃的灵位,突然间他觉得眼前的男人不配和母亲站在一起。

“红袖,将母亲的灵位抱过来,别让她染了邪气。”杜言允话说得直,将自己对杜沉邢的恨意展露得彻底。

妙红不敢怠慢,小心翼翼走上前不敢看杜沉邢的脸,抱了灵位匆匆退下。她知道主子恨老王爷,她也恨的。若不是他的冷落和羞辱,王妃也不会忧郁而死。

主仆两人彻底惹恼了杜沉邢,大手用力一拍,供着喜食的桌案应声而裂,上好的描金青瓷碎了一地。

妙红吓得不轻,抱在怀中灵位脱手而出差点摔在地上。钱囧囧眼明手快,跨出大步及时挽救接住灵位然后交还到妙红手中“你这丫头仔细些,你可是端着你家老夫人。”

钱囧囧无心中的话引来杜言允的赞赏,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暖调。

“杜言允,不管你平日里做什么我都可以容忍。唯独今日娶亲之事我不许,尺将军的女儿你不娶也得娶,杜家只认尺秋蓝这个儿媳。”话说得决绝,杜沉邢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杜言允毫不在意,玩笑道“你若是喜欢尺家千金就娶了吧,我不介意多个母妃。”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无数唏嘘,钱囧囧冷汗直冒哆嗦得紧。

“杜言允,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突然从丫环群里冲出名丫环,红着脸气呼呼地向着杜言允而去,拂袖抬手要抽他耳光。

杜言允轻轻闪躲,避开女子的手,看向杜沉邢“父王,你的新妃我的母后来了。”

“杜言允,你这个无耻的风流种。谁要嫁你这样的烂男人,只有……”尺秋蓝看向钱囧囧挺恶心的脸,没敢多看匆匆收回目光指着钱囧囧羞辱,“只有像她那样的丑的女人才敢嫁你,也只有像她那样的人和你相配。”

“姑娘,咱损人不带你这样的!你骂他可别带上我,我承认他是个烂男人,可我不丑也不想嫁他。”钱囧囧与杜言允划清界线,指望巴着眼前这位尺家千金救她脱困。

有人同自个站在同一边,尺秋蓝特得意“看吧,连这么丑的女人都看不上你。本小姐才不嫁呢,赶紧让你父王同我爹解除婚约。”

“我都说了,我不丑!”一个人说丑不算丑,可人人都说丑就真丑了。钱囧囧很无力地纠正尺秋蓝。

尺秋蓝皱眉瞄了眼钱囧囧,很感激刚刚的帮助,想努力忽视钱囧囧可怖的脸与她对视然后结交为友。可试了多次无效,只得放弃闭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搭讪啊,她就等着这口呢!

钱囧囧来了精神,无比激动地抓住尺秋蓝双手“鄙人姓钱名囧囧,你叫我囧囧就好。”

被握手尺秋蓝显得很不自在,尴尬地问“钱姑娘怎么会嫁来清王府?”

“姑娘救我,小女子原是相府里的丫环,受老夫人之命到集市买东西。不料在回相府的路上被人打晕,醒来时就到了清王府。那混蛋,就是他非逼着娶我。我若不答应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钱囧囧哭着指控杜言允的恶行,想借此博得尺秋蓝的同情。

尺秋蓝正义十足,握紧拳头怒视杜言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简直是丢皇家的脸!”

“钱姑娘,我带你走!”尺秋蓝拉着钱囧囧推开围观的群众愤然离开。

“胡闹!”两人刚到门口便被凌厉的呵诉声定住脚,回头瞧见一位霸气十足的中年美男。钱囧囧感到身边的尺秋蓝很紧张,好似很怕眼前的男人。

“他谁啊?”钱囧囧不解。

尺秋蓝更用力握住钱囧囧的手,颤抖地唤道“爹……爹”

这声唤叫如箭穿透钱囧囧心房,看这尺老爹的面色定是站在杜言允那边的,她灵机一动好不容易等来的逃跑机会又没了。

尺千暮看看女儿,再看看杜言允许久都不说话。杜沉邢心乱如麻,很担心尺千暮开口退婚。琢磨许久才热情地迎上前寒喧“尺将军,好久不见。”

“嗯!”尺千暮点点头,目光仍落在杜言允身上。

气氛沉重,压得厅内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杜言允头冒冷汗,试探地问“尺将军有事?”

钱囧囧受不了,偷偷靠近杜漓拉拉衣袖小声道“咱们溜吧!”

杜漓很不情愿,可现场气氛着实让人难受,憋屈了半晌才无可奈何地望望陷入困境中的杜言允,转身悄声交待福生“去带些好酒菜,咱们先彻!”

福生点点头挑了处最近的宴席手脚麻利,不大会儿将几碟点心肉食小菜全扫到特意带来的超大食盒,然后装好几瓶美酒匆匆彻回来。

钱囧囧汗颜,提心掉胆观看完福生取拿酒菜,身怕被他人发现丢了面子。还好大伙目光都集中在尺千暮身上,根本没有谁注意他们。

杜漓很满意福生的张罗,该收的收了,该拿的也拿了,至于这吃嘛就免了。回头唤唤即将崩溃的钱囧囧,指指门口示意离开。钱囧囧点点头,三人悄然离去,除了一心惦着她的杜言允发现外,其他人都未发现。

眼瞧着三人跨出门,杜言允很急却也不敢在尺千暮面前造次,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自个的新娘越离越远。

“哈哈哈哈,择日不如撞日,来个双喜临门也不错。”尺千暮突然大笑,赏识地拍拍有些木讷的杜言允,语出惊人,“今日娶妻纳妾一并办了,你小子大喜啦!哈哈哈……”

尺千暮发话了,杜沉邢自然得应和,笑脸相迎嘱咐身边的丫环“快为尺家小姐沐浴,把我定好的喜服拿来,还有定做的凤冠首饰全拿来。”

“是,王爷!”丫环应完话匆匆而去,傻眼的尺秋蓝被一大群丫环强拉到清王府后箱房沐浴更衣。厅内一片哗然,对尺千暮突来的决定惊傻了眼。

刚逃到门口的钱囧囧被杜言允拦住“要去哪里?”

钱囧囧沉默,暗暗揪了下杜漓求救。不料杜漓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将她推到杜言允身前嘻笑道“子沐皇弟,人交给你了,你答应过的事情可别忘了。朕有事就先回了!”

回了,她没听错吧?钱囧囧不敢相信杜漓会丢下她“杜漓,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杜漓笑得尴尬,拍拍钱囧囧的手安慰道“委屈你了,暂时就在清王府小住数日。”

“为什么?”钱囧囧理所当然地发问。

“为了朕和百姓的幸福!”杜漓回得坦然。

钱囧囧很想问他和百姓的幸福同她嫁人有什么关系,却没机会,眼睁睁地看着杜漓和福生匆匆离开。这两人也太不厚道了,丢下她一人。话说这一切都怪姓尺的将军,都沉默了半个世纪为什么就不能多忍忍,硬是挑她逃走的时候开口。什么叫娶妻纳妾一并办,他就那么希望有人和自个女儿抢男人。很怀疑他是尺秋蓝后爹!

“尺将军,你是后爹么?”孔子说要有求知精神,钱囧囧完全具备这样的精神。

尺千暮被钱囧囧突然逼近的脸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惊惊了句“咿,真丑!谁家孩子长成这样?”

钱囧囧汗,再也无法等他回答转身逃开。不料撞上顾羽络,平日极讨厌的人此时却变得亲切。顾不得惜日恩怨,一个虎跳扑进顾羽络怀中嗲声唤道“死相,怎么才来啊?人家都急死了!”

顾羽络一反常态很正经地推开钱囧囧,板着脸字正腔圆地训诉“姑娘请自重!”

稀事啊,这人竟然装路人!钱囧囧震惊,张得老大的嘴再也合不上。

清王府的丫环做事效率极高,说话的功夫就已将尺秋蓝装扮好盖着大红盖头掺进喜堂。杜言允亲自为钱囧囧盖回盖头扶着走到喜堂前方,妙红利落地将灵位放好。杜沉邢心里高兴,只要能娶到尺千暮的女儿,多娶一人也无妨。

司仪早吓得没了主,机械地主持婚礼。钱囧囧想要反抗却被人强压着,从头到尾做足成亲的礼。听到收尾的“送入洞房”,她的心跌到谷底。

妙红吩咐丫环请回灵位,自个儿亲自扶着钱囧囧回房。钱囧囧走得极慢,每走一步心里便咒骂杜漓。拖了许久都未回房,急得妙红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儿。

“王妃你是不是内急啊?”妙红想起钱囧囧先前提过这事儿,以为是尿逼的。

钱囧囧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掺扶自己的手有些变化,比妙红的手略大,五指的骨节要粗些许,完全象是男人的手。

是谁?

用力掀开盖头,钱囧囧看到传说中被爱情伤透的丘比特,英俊而悲伤。陌生的脸有着化不开的悲伤,深情款款地凝望着钱囧囧。英气的眉宇微拢积着许多痛楚,颤抖的双手慢慢捧住她的脸,食指细细描绘着她脸部的轮廓。

“书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子轻轻呢喃,缓缓的语调有着微微哭音,他是喜极而泣。三年前错过的人,这次他再也不会错过。

男子的悲伤似乎有感染力,钱囧囧眼眶隐隐灼痛止不住留出泪,心也跟着痛起来,痛意一点点加强,到最后再也承受不住只得哭出声来。

“啊咧,我怎么哭了?”摊开手,手心全是泪。眼前的男人好奇怪,为什么他总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是时空对钱囧囧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不会有人认识她。

“你是谁?”不弄清楚钱囧囧心里很不舒坦。

“你不记得我了?”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就释然微笑道,“忘了也好,痛苦的事就让它过去。书儿,我带你回家,回你一直期盼的家。”

男子的手很温暖,钱囧囧拒绝不了。他的身上有着熟悉的香草味道,淡淡地很好闻。或许他是好人,钱囧囧很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子。

男子的怀中太温暖加上被折腾了一夜,钱囧囧很困不知不觉舒适地睡着了。出了清王府早有马车在外等候。车前有两名婢女,见男子抱著名女子出府心有好奇,匆匆瞄了一眼却不敢细看低头恭敬地唤男子“阁主”

男子点点头,抱着钱囧囧坐到马车中冷然道“赶路吧。”

“是,阁主!”两名婢女利落地坐上马车,动作灵巧俨然是练家子的。坐在右侧的婢女轻扬长鞭赶着马车离开,一路向着北面而去。

主仆三人挑了官道,马车一路微晃像极了摇蓝让钱囧囧睡得更香。搂抱她的男子静静地看着她,默默记下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偶尔被她可爱的睡姿逗笑发出微小的笑声。

赶车的婢女被男子的笑声惊呆了,她们从未见过阁主笑过,就连冷笑都没有过的阁主竟然笑了。马车里的姑娘会是谁,竟有这般能耐。

一觉醒来,钱囧囧浑身舒畅,伸伸懒腰打着呵欠一派放松。

“你醒啦,正巧赶上用早饭。想吃什么,水晶虾饺?你以前最喜欢的。”男子很体贴,唤住赶车的婢女命令道,“安排一下,去买些镇上最有名的水晶虾饺。”

婢女领命为两人找了华安镇最豪华的客栈云瑶客栈,留下一人伺候他们用饭,另一人匆匆出门去寻男子亲口点过的水晶虾饺。

钱囧囧刚睡醒有些蒙,坐了许久才回过神,疑惑地看着男子“你谁啊?”

男子殷勤为她布菜的手微微抖动,然后才将菜送到她碗中微笑道“名娄,我的名字。书儿忘得彻底,这样很好。我们从新开始,你要的以前不能给的我都能给。留在我身边,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书儿、书儿,眼前这个叫名娄的男人老这样叫她。女人最恨做他人的替身,名娄怕是将她当做了深爱的情人。钱囧囧很不满意,横了眼名娄“姑娘我有名有姓,叫钱囧囧,不是你口中的所唤的书儿。你若是认错人,咱们就在此别过。你若是想交朋友,姑娘我很乐意。”

“钱囧囧?”名娄疑惑,同样的一张脸就算添上了些许疤痕他也不会错认。可仔细瞧,发现眼前的女子与书儿的确有所不同。锐利的目光没有书儿的傻气和天真,浑身没有半点痴傻。她真的不是吗?

一天没吃东西,钱囧囧饿得厉害,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和名娄拉近关系,毕竟他是救她于危难的恩人。

“你叫名娄对吧?”好似听他这样介绍过。

名娄点点头,笑着为钱囧囧布菜“多吃点,有什么特想吃的东西吗?说出来,我让人去准备。”

“不用麻烦,这些都挺好的。”比起宫里的早饭,眼前的太丰富了。跟着杜漓就没过个这样奢侈的生活,贵为一国之君确实有些丢脸。钱囧囧想起和杜漓的生活,很同情他的不幸和落魄。人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杜漓是龙落皇室被臣欺。

“怎么了,怎么皱眉了?”名娄很紧张。

美男相邀用餐钱囧囧脑子竟然想着杜漓那二贷,难道是相处久了生出了情愫?光是这么想,钱囧囧哆嗦的紧。赶紧将杜漓清除大脑,不好意思地回话“没事儿,没事。咱俩认识大半夜了,除了你名儿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呢。名娄是做什么?是经商谋利的商人,还是威震江湖的大侠客?”

“书儿……钱囧囧钱姑娘既然问了,为何不先说说你自个儿?”名娄很想知道眼前叫钱囧囧的女子是不是要找的人。

“以前吧,我是宅家女。现在吧不好说,职位挺复杂。入了宫我是清妃洛萱,出了宫我是钱囧囧。进了丞相府我是说书先生,刚巧昨夜又多了个职位你明白滴。”貌似昨夜她做小,成了清王的小妾。钱囧囧记不大清楚,昨夜的成亲很混乱,半路杀出尺秋蓝她爹,事情由简化难了。

洛萱,她是书儿!名娄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地握住钱囧囧双手,平日冷漠惯了表达不出大喜的笑,俊美的脸瞬间被生硬的笑毁得彻底。

这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嘴角老抽呢?钱囧囧读不懂名娄好不容易表达出的喜悦,以为他有抽风的迹象,很担心地问“名娄你没事儿,带药了吗?”

“我是高兴。”名娄仍然很努力地抽搐嘴角。

“高兴就好,还以为你犯病呢。吓死人了!”钱囧囧悬着的心落下了,端起饭继续吃起来。闲聊的话题也跟着继续,“该你了,说说你呗!”

名娄点点头,为钱囧囧再次布菜然后慢幽幽道出自已的一切。说了许多钱囧囧都未记住,唯独记住他是擎葑阁阁主,听着挺有江湖地位权力和财力不可小觑。这些让钱囧囧心花怒放,美男与美钞可兼否?放宅世界肯定得一红叉被否定,可到了名娄这里就成真了。

钱囧囧脑子里闪过无数幻想,俊美王子配着豪宅是致命的诱惑,谁又能hold住!

“哥,我收了你吧!”钱囧囧头脑闪过建立后宫的邪恶思想,名娄将是她第二个要攻克的目标男。

没有钱囧囧的日子,养心殿冷清得吓人,平日过惯了的生活变得不再适应。杜漓向来视赚钱为第一要事,可连日来却没心思做任何事。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画着钱囧囧平日里各种各样的表情。

福生推开门将午膳放到桌案旁,看著书房里散落一地的画像都是画着清妃,巧笑嫣然的、生气的、开心的……皇上无时无刻都在关注清妃娘娘。

“皇上,该用午膳了!”福生暗自叹气,皇上明明就喜欢清妃确还背着做那样的决定。现在倒好,失去了才懂得怀念。

杜漓搁下画笔看着福生,刚刚的叹息他听得明白,连福生都看透自个的心,为何自己不能再坦白些。或许当初不该与清王做那样的决定,都过了十日不知道她在清王府过得可好?

窗外何时开始下起了雨,杜漓作画十分投入竟然半点也没察觉。她竟然能影响到如此呢!苦涩一笑,招手唤来福生“准备一下,我们去清王府。”

福生很开心,他也想早点见钱囧囧,没来急应话转身冲出书房。

两人撑着油纸伞来到清王府,福生上前扣门,许久后才有人开门。开门的仆人心情不大好,看也未看来者便下逐客令“我家王爷有事,你们改日再来吧。”

事儿?杜漓心里有一丝不安,直觉有事发生。顾不得礼节上前抓住仆人问道“你家王妃呢?”

“王妃?大胆,王府之事也是你随便问的么?”仆人好似被看穿了心事恼羞成怒。

仆人苍白的脸色让杜漓猜出几分端倪,推开挡在门前的仆人强行闯入清王大声叫着“子沐你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杜言允连日里寻找失踪的钱囧囧,几日都未好好休息。刚被妙红劝说外加强拉躺下养养神,刚来睡意就被杜漓咆叫惊醒。

守在床边的妙红皱眉很恼院外大声叫嚷的人,见杜言允要起身,冒死将他压回床怒道“主子你不要命啦,赶紧休息个把时辰。外面的事儿有我呢,安心养神才有精神去找侧妃娘娘。”

安顿好主子,妙红快速出门寻那扰人清静的祸头子。一路寻着叫声,不多久妙红找到杜漓。淅淅沥沥的雨中,杜漓像只困兽四处乱撞,寒冬的雨极冷,也不知道他寻了多久竟然不知道撑伞。

妙红见杜漓向着自己冲来,急忙施礼压着肚子里的火气柔声道“奴婢参见皇,皇上……”

“行了行行,子沐在哪里?囧囧呢,她在哪里?”杜漓一路吼叫都没见钱囧囧露面,她定不在清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她去哪里了?

妙红吓得浑身发抖,她见杜漓的次数不多,可听云都里的人说当令天子是个软柿子没什么脾性。可今日却发了龙威,他和主子一样心里惦着侧妃娘娘。

见她不说话,杜漓急了粗鲁地抓住妙红双肩逼问“她人呢,她去哪里了?出什么事,她怎么不在?”

他的问妙红不能回答,成亲当夜是她亲自送侧妃回房。可半途被人打晕,醒来后侧妃不见了,她及时向主子通报连夜翻了清王也未寻到侧妃。接着主子下令封城,然后在云都仔细搜查。找了十日也没找到。

眼见妙红快被招架不住杜漓的逼问,杜言允披了件外衫撑着伞匆匆赶来将她解救出来。

“皇兄别再问了,妙红她什么都不知道。”杜言允脸色苍白看起来疲惫不堪,斜斜伞将置身雨中的杜漓让进伞中避雨。瞧他一身湿衣,想必来得匆忙。

“妙红,去为皇上取件衣服。”杜言允很自责,看着杜漓很无力地说,“我找了,找不到她。她去了哪里,我也想知道。”

杜漓如被雷劈,愤怒地看向无可奈何的杜言允咆哮“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说过让你护她周全。你那百名亲卫我不要了,把囧囧还给我。”

当初杜漓与杜言允私下约定,让钱囧囧嫁入清王府做挂名妃,为期三个月。做为交换杜言允给杜漓百名亲卫死士。

杜漓很后悔,他不该有贪心拿钱囧囧来换微弱的兵力。百人死士如何,他们能挽救他的江山吗?

“皇兄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杜言允也很急。

“找,怎么找?杜言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云都谁不知道你是个除了玩乐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你派的人能有多少,能把整个定安国找遍么?”杜漓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动起手来,抡起拳头就要揍杜言允。

杜言允理亏第一拳吃得心甘情愿,第二拳就当还钱囧囧个公道,第三拳就没道理挨。二拳过后开始闪躲,不想伤到杜漓只守不攻。平日不见杜漓练武,动起手来动作凌厉,半点也不像个荒废武学的人。

杜漓打得投入连连提升自身的内力和战斗指数,和平日闲着的怯懦君王完全不同,他的气势太强。

福生看得胆颤心惊,真怕被旁人看到这样的皇上。

“皇上,别打了!”福生提着嗓门大声阻止。

两人缠斗得厉害根本没听到福生的喊声,突然比拼拳脚的两人各自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只见两道寒光闪现,接着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福生只看到无数剑花飞舞,猜不透谁输谁赢。

“杜漓你来真的?不就是个女人么,你要我给你就是!”随着一声怒吼,杜言允被杜漓削去了半缕青丝,刚刚一剑若是再快上一分杜言允便会人头落地。

“我一直都很认真,风流花心的你岂能明白。”杜漓很认真,眼里有了杀意,“为了她,我可以诛灭天下人。何况是插兄弟两刀。”

杜言允知道杜漓是认真的,却还是猜不透为何清心数年的皇兄怎么就对那丫头动了真情。他就不怕数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么?

“皇兄别怪我没提醒你,目前你的处境你应该明白。你对那丫头的爱会成为利刀,只会让她死得更快。”杜言允好意相劝。

杜漓的剑偏了一寸,很快又恢复招招狠利。杜言允渐渐撑不住,一个失神左肩被刺穿,鲜血淋漓惊得妙红惊叫“主子!”

连飞、连云刚好回府听到妙红的惊叫匆匆起来,见主子受伤两人拔剑要上前帮忙。三人连手将杜漓逼退,连家兄弟看清对手是皇上不敢动杀念,只是一路护着杜言允。

“皇兄还要打下去吗?”杜言允本不想以多欺人,可如今杜漓还在气头和生气的讲道义是傻子才做的事。

杜漓知道自己被压制住,不得不收回手冷冷道“以后少接近囧囧!”然后带着福生离开清王府。

连着十日赶路,钱囧囧一直没瞧见名娄的擎葑阁,很怀疑他是骗子专拐妇女儿童发横财。可凭着这几日的相处,眼前男人堪称完美先生,一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委身亲自下厨。

名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唔,猜不透!”钱囧囧依在窗边,半眯星眸瞧着对坐的名娄,不知道看什么书竟然能那样沉迷,静静的样子婉如水涧盛放的兰花,美得有灵气。

听到叹息,名娄放下书向钱囧囧望来,她眼中的无聊很明显,大概是厌倦了连日里的奔波。

“停车!”名娄将书收回怀中,慢慢移到钱囧囧身边,“这里的风景不错,攀上右边的山顶有座香火极旺的兰若寺。今夜我们到寺里借住一宿可好?”

“兰若寺?”很惊人的名字,钱囧囧不由想起倩女幽魂,黑山老妖腥红的长舌无限延伸。见鬼啦,好恐怖!

想着想着浑身发寒,阴冷之气由脚根慢慢流满全身,钱囧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娄以为她冷,解下外袍为她系好怜惜道“冷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受了风寒怎么办。”

马车停下来,虹凡掀开帘子捧着一只白鹆取下绑在鹆子脚上的竹筒忧心道“主子,有急令。”

名娄看也不看扶着钱囧囧下马车,冷着脸交待“今夜入住兰若寺,你们先行前去寺里打点。”

“可……”虹凡拿着纸条想要改变名娄的决定。跟在她身后的兰妍看到名娄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知道虹凡苦恼了他,若再不阻止虹凡便会没命。

“是,阁主!”兰妍硬拉虹凡跳上马车挥鞭而去。

虹凡很生气瞪着兰妍怒吼“你做什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说给阁主听。兰妍,误了阁里的事你担待的起吗?”

“你吼什么吼,我好意救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何还对我发脾气。你看不出阁主现在眼里只有姓钱的女人么,刚刚若不是我反应快拉你离开。现在只怕你已经成为了一缕幽魂。”兰妍对虹凡的迟钝很生气。

虹凡冷静许多慢慢忆起刚刚的一切,名娄眼中一闪过的杀意闪亮如星,让人感到阵阵寒意。好可怕,差点成了阁主手中的亡魂。

遣走两名婢女,名娄回身看着钱囧囧道“我们也走吧,上山的小路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十日里来都窝在狭小的马车中,钱囧囧早觉得不舒服,陪他爬山赏景倒是个不错的安排。早冬的空气微冷,风中少不了寒意。青石小路落满枯叶沾上晨露,湿湿一片。满目皆是枯草秃树,真不知道他所说的惊喜是何。唯一的惊喜怕是她渐渐变暖的身子,运动后变得不再寒冷。

走了许久,两人才来到山顶找到兰若寺。以为是个枯叶厚积,破烂萧条、阴森恐怖的寺庙。却不料道会如此热闹,香客云集,清烟缭绕。

“兰若寺,这样的兰若寺怎么就生出那么可怕的东西呢?”钱囧囧摇摇头,嘲笑自个的联想。

“阁主,香房已经安排好了。”怕虹凡再出差错,兰妍独自一人在寺外等候。

名娄点点头“你去忙吧!”

兰妍不敢怠慢,匆匆退下。

“要烧香求神吗?”名娄是个不信鬼神的人,第一次问这样的话有些不习惯,话语间微有惊讶。

“求神就算了,若是有神也是个没眼力的衰神。”要不然怎么就把她丢到陌生的朝代,连历史上都没有。钱囧囧对此一直心有埋怨。

名娄心里涌起一抹心疼,以前的书儿极信鬼神。现在的她却变了,若不是受过很重的伤怎么会让一个人改变信仰。

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爬了这久的山路,我想你累了。既然不求神,就早点回房睡。夜里听说有个法会,你有兴趣么?”名娄收起心里的疼,习惯的摸摸她脑袋。

法会有什么好听的,那么唐僧的事谁做谁傻。她可不要像至尊宝,听得动手打人。摇摇头“你想去就去,不用陪我。”

名娄也没什么兴趣,陪着钱囧囧回房看着她入睡后才回自己的香房。兰妍伺候他更衣,正要退出房却被唤住。

“让虹凡过来。”随意披上碧青色外袍坐到窗前,目光触及窗外,连连山峦乌云压顶透着不详让人感到不安。

不久后会有一场绵长的雨,没有阳光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扫兴。

“阁主”虹凡感到不安,她忘不了今日阁主眼中的杀意。

“阁中出什么事了?”名娄走到书桌边,摊开备好的宣纸。兰妍立即上前研磨,偷偷观察他是否动了杀意。

虹凡很紧张,身子抖得厉害“回阁主,白楼主传信来了。”双手颤抖递上早晨收到的飞鹆传书。

名娄展开信纸,看过内容后止不住冷笑,信纸被捏成粉沫从指缝间漏出来“很好,他竟然扮了这么多年软柿子。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狠,真让人喜欢。”

不怒反笑,能让阁主露出笑的人除了钱姑娘又多了一人。虹凡和兰妍心惊,瞎子也看得出阁主的笑中藏着的是杀机,至死方休的执念。

“你们下去照顾钱姑娘,她要是醒了就来通传。”他何时变得这么挂念一个人了,心里嘴里全念着她。名娄苦笑,目光落在先前的山峦,或许是心境不一样,先前不详的乌云却让他的心平静。

虹凡推开门怕惊醒房中的人,行走时踏着碎步悄然入房,走到床边后发现床中无人,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忍不住惊叫“啊,怎么会?”

本该睡在床上的钱姑娘没了身影,阁主那么在意她。现在钱姑娘不见,她和兰妍要如何向阁主交待?

听到叫声,候在门外的兰妍冲进房“怎么了?”

“不见了,不见了……”虹凡吓得六神无主,目光呆滞盯着兰妍,“怎么办,怎么办?”

兰妍问不出答案,目光落在空空的床吓白了脸,愣了小会儿便镇定下来。一边四处查探房中是否留下线索,一边让虹凡冷静下来。

“虹凡,冷静下来。快去请阁主过来,那人应该逃得不远。”右侧的窗户开着,有枯叶碎沫还沾着些许泥土,想必有人带着钱姑娘从这里逃走。这人走得匆忙竟然忘了关上窗户,想必离开不久。

名娄与钱囧囧的香房想对,虹凡的惊叫听得真切。不用她请人早已过来,空空的床让名娄的心为之一紧。

“阁主,他们从这里离去了。”兰妍发现阁主,指着开着窗户断定,“走得不远,以阁主的轻功……”

没等说完,眼前飘过一缕青烟,房中早没名娄的身影。

“这样好吗,阁主?”看着窗外那抹青烟幻化为闪电,几个起落已没了踪迹。

显然是兰妍推测错误,名娄追了十里路也没瞧见钱囧囧的身影。本该被人偷走的人不过是换了个房间,换了个别院。

钱囧囧睡得很熟,直到入夜十分才渐醒。天色渐暗光线微弱眼前模糊不清,揉揉眼摸索着下床寻人点灯。

“你醒了?”突然从房中某处传来冷冷地话,搁在夜里怪渗人的。

钱囧囧吓得精神了一把,缩着身子死抓住被子半眯双眼偷偷查看是什么东西。一抹黑影静静端做在桌边,手里把玩着闪着寒光的东西。

不用细看,他手中的东西是飞刀。

他是来要人命的!

“你是人……是鬼?”被人夺命就够可怕,要是再出现个不是人的东西要她命会更恐怖。若能选择,她宁可死在人手里也不要死在黑姥姥手中。

“对快死之人来说,是人是鬼有差吗?”黑影手中的飞刀顿住,寒冰似的眼睛看过来如索命厉鬼,满眼皆是戾气。

果然是来要她命滴,好杯具!

强忍住悲催的泪,咽咽口水很弱势地求证“你是人吧?”

“……”

和一夜一样的沉默,房中的气氛变得沉重、诡异。

别玩了,好歹说句话啊混蛋!内心在咆哮,却连半个字也不敢发出声。这样下去,不用黑影动用飞刀,她迟早被憋死。

好吧,她认输了!

“你要杀我可以,不过我得做个明死鬼。兄弟点火,让我瞧瞧你俊得鬼见愁的脸。”要死咱也不能错过一赌黑姥姥的真容,指不定是个帅哥,死前养养眼嘛。人之将死,其脑脱线。

回应她的是直飞而来的飞刀,寒光闪闪差点亮瞎眼。

“哇靠,飞刀也不说一声,你为人还真阴毒。”钱囧囧就床一滚躲过飞刀,用力过猛狠狠跌下床。

黑影有些诧异她的身手,愣了许久才回过神,迷惑的眼睛变得更深沉也更冰冷,像盯上对手的蛇。右手微抬一柄飞刀闪着幽冷光芒迅速划破夜空。

画面被定格,钱囧囧推窗的身影定在窗前。窗子被半推开,夜风吹进来夹杂着大朵大朵白色雪花。

下雪啦!死在大雪天里,她不由得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

“噗!”一口鲜血喷在空中,渲染红飞舞的雪花,白色的雪变成了艳丽丽的红,映在夜空妖异得紧。身子失支重心直直向窗外栽跟头,坠落的速度迎着寒风刮得肌肤阵阵疼痛。

很想骂骂飞刀的黑影,他娘滴你就不能高手一回来个一刀毙命么?你扎那不好,非得扎姐屁屁。就算捡回命,姐也不会感激。好疼啦!

话说这屋子有这么高么,落了大半时了咋还没到底儿?钱囧囧忍着疼睁眼打量,眼里除了和她一起坠落的雪花什么都没有。貌似窗外是个了不起的悬崖峭壁,依着速度和时计算挺高的。不知道摔下去还有没有命?

悬崖?

什么时候被人刺杀变成了跳崖自尽了?

“救命啊!”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兰若寺,惊得所有人哆嗦了好阵子。

“为什么?”更凄惨的质问惊了夜色,一不明物体快速向钱囧囧砸来。瞧不清是什么,满眼紫色映着雪光极美。听声音柔细清韵,应该是名女子。

女子坠落的速度比钱囧囧快许多,惊恐的脸写满绝望,大把把泪水混着雪花格外刺眼。什么人把她伤得这么重?钱囧囧心里生出一丝怜悯,伸手想救女子。

“姑娘别怕,我会救你的。”用力蹬腿加快速度追上女子,费了许多精力终于拉住她的手。

女了忘记了哭,疑惑地看着一起坠崖的钱囧囧“你是谁,为什么……难道你想拉我做垫背?”

“脑残啊,这么高的悬崖拉百个你也不够垫。咱俩死一块儿,到那边去就是邻里,我会照顾你的。”谁比谁脑残,大伙看得分明,这两人完全没有要死掉的认知。

黑影走到窗边瞧瞧飘落的雪花,盯着黑不见底的悬崖,应该死了吧!三年前送你离开,为何还要回来?摸摸握在手中的飞刀,凉凉触感让人心安。

“咕咕”有只白鹆从窗外飞来,黑影拍拍它脑袋放回夜空,转身匆匆离开。不多时,名娄推门而入,他是寻着刚刚的叫声而来。只是来得太晚,房中早没了人影,除了一枚钉在床中的飞刀。

名娄取下飞刀仔细打量,阴冷的目光比刀光还要吓人。随既赶来的虹凡和兰妍被他的肃杀之气吓得不敢靠近,呆呆地站在门外。

“阁主……”虹凡很害怕,哆嗦着身子不敢瞧名娄的脸。

“咔嚓”一声脆响,飞刀被名娄折成二段丢在地上,惊得门外站立的两人跪在地上。

“对不起,阁主!”兰妍垂头认错,“是奴婢不好,没能保护好小姐。”

“阁主,是虹凡不好,虹凡没能救小姐。”虹凡比兰妍更害怕,早前惹阁主生气。现在钱姑娘生死未卜,阁主定会拿她出气。

名娄没有说话,起到窗边,食指挑起被血染红的雪阁在鼻间像闻花香似的。眸子变得更冷“去查查谁住过这间房。”

“是!”两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却不敢怠慢。

“你要活着,别死啊,书儿!”窗前幽幽的祈祷飘在夜里融进雪里,慢慢落到崖底。

漫长的坠崖终于到头了,钱囧囧下意识将女子挡在胸前。女子翻翻白眼,哀怨地瞅着说话不算数的人。

“咚”一声巨响,两人跌进水中。

两人命好,崖下有个深潭让她们捡回条小命。只是高空跳水该挨的痛还是得受,紫衣女子倒好挨过跳水带来的冲击,疼小会儿就缓过来。

苦的是钱囧囧,屁屁上还插着飞刀,加上狠狠跌入水中,过大的冲击力将伤口撕裂,屁屁上的疼楚加深范围变厂由点及面。

狠狠抽抽冷气儿,呆在水中空气变得稀薄再不浮出水面非得成水鬼不可。她可不想弄个跳崖未遂改跳河。

“呼,活过来啦!”钱囧囧憋足气,双脚用力一蹬窜出水面。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吸得急切,没多久才发现全是寒气冷得心里一阵疼。

“咳咳咳”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回头发现一起跳下来的紫衣女子没了踪影。那丫头该不会是旱鸭子吧!暗叫一声不好,猛吸一口气再次沉到潭底救人。

潭底黑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钱囧囧心里着急,担心女子撑不了多久。眼睛完全用不上,只能靠直觉和运气在潭里瞎摸瞎撞。等到气不足再浮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潜进潭里寻人。连着换了好几口气也没寻到人,她感到不安和无力,不争气地哭出声。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钱囧囧抹抹泪深吸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再次潜入潭中。这一次她潜了很久寻找的范围也变得先前大,可仍然一无所获。正当她快放弃,突然感到身边的水流出现异动,好似遇到暗流。

耳边的水声变得越来越响,钱囧囧潜水的身子被突来的水浪掀到一边,水中出现疑似粗壮的木头,奇怪的是木头会动会弯曲,速度极快向她靠近。眼见木头快撞上自己,来不及逃只能瞪大眼睛发傻。

与木头接触的瞬间,钱囧囧屁股被什么东西撞上,整个人被抛飞出水面。等到回过神时,人已经不知不觉挂在树上。屁股的伤再次变重,鲜血染红了落在裙上的白雪,冷冷寒风冻得贝齿抖个不停。

“啊啾,冷死了!”浸水的衣服慢慢结了层冰,钱囧囧缩缩身子一个不小心从树上跌落,再次落进潭里。

“咦,是热水?”刚刚救人没发现,原来潭里的水是热的。钱囧囧四处打量,发现东面有颗小树,树上挂着一盏灯笼,弱弱的火光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有灯光表示有人,有人等于得救!钱囧囧的推理很简单,心里跃起丝丝喜悦。拉开嗓门急呼“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小白,让那个女人闭嘴。”突然从潭里传来冷冷地话,吓得钱囧囧拼命向岸边爬。

上了岸,胆颤心惊慢慢回过头查看。平静无波的潭面除了层层微波和微微雾气,其他什么都没有。

见鬼?皱皱眉瞪大眼睛,仔细将水面看了一翻。

“你是在找我?”突然从潭中冒出黑糊糊的东西,长长的湿湿的好似人的头发。渐渐黑团有了白色,白色越来越多。

“妈呀,水鬼!”终于,钱囧囧看清湖里的东西。是一张人脸,苍白吓人。

水鬼似笑非笑,慢慢从水中升起,长长头发湿淋淋缠在胸前,怀中搂抱着一团紫色的东西。

钱囧囧盯着水鬼怀中抱着紫团,那不和她一起坠崖的女子么。看样子被那鬼缠住了,听人说水鬼要投胎转世必须找替死鬼,看来她是活不成了。

“安息吧!”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钱囧囧虔诚地合上十指默默祈祷。

突然,水鬼怀中的女子动了。钱囧囧大喜“还活着啊,活着就好!”

水鬼似乎也很开心,温柔地拨开女子脸上凌乱的发丝。

“呕!”女子侧身大口大口吐水,过不久后慢慢醒来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疑惑道,“我还活着?”

男人点点头,轻柔地说“我想救的人,阎王也没胆收。”

什么情况,为毛鬼片会变成狗血的情感片?钱囧囧惊讶地看着男人和女子在眼前倾情上演爱情剧,煞风景地问“你俩才认识吧,激情过头啦。拜托,考滤考滤我这个观众的感受!”

男人皱皱眉很不悦,盯着湿淋淋的钱囧囧不发一言。

刚刚挺混乱,钱囧囧将男人当成了索命水鬼。现在冷静下来仔细看,他还蛮好看的。眉若刀削,鼻挺而高,脸部轮廓柔和有几分女子的阴柔。就是那双眼睛太过邪气,也太过凛冽。不过,他身材挺棒的。瞧着肌肤在雪夜里也能保持白皙迷人的光泽,真不容易。瞧着瞧着,目光落在男人腿间,看女子不该看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点头赞赏“不错,以为是个小枪没什么看头。没想到是红衣大炮,你丫真男人。”

热热的液体从鼻间流出,很熟悉。

男人红唇微翘,温柔地声音揉入雪中“小白,她是你的食物。”

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不知死活!

男人腰间的木头动了,微尖的脑袋突然吐出一尺来长腥红色东西,冷冷的眼睛闪着银光幽幽地盯着钱囧囧。

啥情况?那货是蛇,蛇有这么大?钱囧囧似乎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呆呆傻傻地瞧着男人。

男人穿好衣服,一手抱着女子,一手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一条银白色巨蟒,巨蟒尾巴圈着钱囧囧。

钱囧囧欲哭无泪,望着头也不回的男人憋屈地讨饶“帅哥对不起,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你老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你这宠物这么大只,我不够吃的,你大发慈悲饶了我。留下我有很多好处,茶来张口饭来伸手,我会像照顾痴呆弱智一样照顾你。天热我给你扇凉,天冷我给你暖被。我替你解决连带着把你家香火也留下了。像我这么体贴的人,错过了就没有了。”

男人停下来似乎在考滤,钱囧囧双眼放光,就说嘛有哪个男人能抗拒来自美人的诱惑。哈哈哈,离出蟒口的日子不远啦!

“你的建议似乎挺不错!”男人点点头,看着钱囧囧。

“绝对不错,要不是你换作其他人我还不答应呢。谁让我对你动心了呢?”为了保命,钱囧囧变也了谎精,说起谎来从善如流,眼皮都不眨一下。

“可是……”男人犹豫。

“可是?”钱囧囧紧张。

“还是让小白填饱肚子,等我想好了再决定。”男人邪气一笑,转身继续向前走。

冷,真冷!钱囧囧被男人的冷话冻得脑瘫,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那个男人不是人,竟然真的将钱囧囧扔给大蟒做食物。兴许是大蟒早前觅过食,肚子吃饱了。只是将人拖到自个的大洞,缠住身子防她落跑。

冬天的蛇是要冬眠,眼前这条也不例外。一进大石洞,盘着身子耷拉着脑袋闭眼睡着。

折腾了一夜,钱囧囧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再加上掉进温潭水中,浑身湿哒哒在风雪天里更冷了。虽然被大蟒圈着身子,可蛇本身就凉,那能分得半点温暖。现在的她,又冷又饿,身子十分虚弱。

飞刀弄伤的伤口没有处理,遇水很快有些发炎。视线越来越模糊,肺里一阵难受好像被人强行夺走了空气。

“唔,我是不是快死了?杜漓、福生,好想见你们。”人在生病时候最脆弱,总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关心自己。

回想来到这个时空,唯一真心对她好的除了这两人没旁人。若是问死前最想见谁,她的回答一定是杜漓和福生。不过叫名娄的家伙也挺好滴,虽然有些莫名奇妙,但对她很好。

眼皮越来越重,脑子里的人和事完全混乱,二十一世纪的人和这个时空认识的人交错出现,完全陷入黑暗前脑子里唯一记的是曾迷过的动漫。

“怎么发烧了?”昏睡前额上多了一只手,有着熟悉的温度,她不会记错。

“杜漓,你来啦?真好!”钱囧囧微微一笑,安心地晕过去。

男人愕然看着钱囧囧,许久才动手将人从大蟒的身子里解救出来。见她衣服湿透了,皱皱眉将她全身衣服脱掉用自己的外袍紧紧包裹住祼露的身子,细心抱在怀中急步离开石洞。

钱囧囧伤得虽然不重,却因受到风寒一病数日,高烧三天三夜才有所好转。男人整日陪在身边照顾,像照顾自已妻子一样无微不至。被飞刀伤过的屁股每日都被男人看了个遍,为了替她上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公子,让我为姑娘上药吧。”紫衣女子推开门,寒风带进些许雪花和寒气。怕屋子里的人受寒,转身将门关上走到火盆前将炭火煤旺。

眼前这位公子让人猜不透,一开始明明很讨厌屋里生病的姑娘将人丢给大蟒为食。转眼变了性子,冒着风雪将人从蛇洞里抱回来照顾。姑娘得了风寒多少与他有些关系,心疼人家为何不一开始就好好待她。

火盆里的炭火变旺,屋里的寒气被驱散。紫衣女子拍拍手,起身向床边走去看看一直昏迷不醒的姑娘是否醒来,然后接了上药的差事。

男子没有理会,熟练地脱下钱囧囧的里裤,端起放在床上的药碗仔细为她上药。紫衣女子觉得有些不妥,虽是救人可男女有别,女子的身子怎么可以让他人随意看。

“公子,我来吧!”紫衣女子很尴尬,红着脸有些害羞。

床上的钱囧囧渐渐醒来。拼命扭头对上男子的脸,一张完全没有记忆的脸“你是谁?”

“卡梓恒”高烧烧坏脑子,怎么不记得他了。卡梓恒一边回话,一边为她上药。

“不认识。”钱囧囧推开他的手,伸腿踢了他一脚怒吼,“别以为说了名字就可以吃人豆腐,混蛋。”

男子也不恼,平和地端起治风寒的汤药递给她“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

“姑娘你醒了,我好担心。”紫衣女子瞧见钱囧囧醒了挤到床边,拉着她的手开心闲聊,“你高烧不退吓死我了,多亏公子照顾呢。还好你醒了,再睡下去我会被吓死的。”

眼前的女子有几分熟悉,钱囧囧有点记忆,努力回想记起兰若寺坠崖一幕,似乎有人和她同时落进了崖下的深潭。然后遇上个艳鬼似的男人,那家伙个性超烂将她丢给巨蟒做食物。刚刚为她上药的男人和那家伙挺像。

目光落到男人脸上,他正戏谑的盯着她看。

“是你!”钱囧囧很激动,眼前的男人可是害她差点葬生蛇腹的人。

“我想好了,你的提议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别想逃。”卡梓恒逼近床边,与她两额相对,满目都是笑,坏坏地在她耳边小声警告。“你要是逃了,她和你都会成为小白的食物。”

紫衣女子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很好奇靠近盯着发愣的钱囧囧问“你们俩说什么了?”

姑娘,咱俩成了人家的私有物。这话要她怎么说,抹抹额上冷汗装没事人似地“我就问问他这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就这样。”

“我叫莫琳琳,你呢?”叫莫琳琳的女子很单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一点也没怀疑。这样的个性真让她羡慕。

遥想当年她也这般单纯,自从有了小电就被腐化了变成另种单纯,常人无法理解。

莫琳琳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瞧她的样子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卡梓恒也在等着听她名字,立在床边默默看着。

回想结束,钱囧囧回过神瞧着两人跟木桩似地吓了一跳,想起莫琳琳还等着她回话呢,不好意思地笑笑“钱囧囧,叫我囧囧就好。”

很特别的名字,卡梓恒玩味地看着她。

还真不习惯他突来的转变,原本不是和莫琳琳勾搭么,这才几天目标就转到她身上了,也太快了些。对卡梓恒的注视她表示有压力,竭尽全力忽略他的目光努力将心力放在莫琳琳身上。

莫琳琳与她同日坠崖,她是被人刺杀,而莫琳琳又是为何?她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对他人的事儿总想八卦一翻。

“琳琳……我能这样叫你吧?”很亲切的称呼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变得熟络。

莫琳琳点点头。

“你是怎么坠崖的,被人追杀失足掉下崖,还是有什么想不开自己跳崖?”好像莫琳琳不是那么想不开的姑娘,钱囧囧更好奇。

被擢到痛处,原本还有说有笑的莫琳琳突然沉默,眼再也没有半点笑意,浓浓哀伤伴着水晶似的泪珠流出眼眶。

这表情、这气氛,不用说又是一个受过伤的孩纸。钱囧囧做好被虐心的准备,想好开导莫琳琳的方法。

在两人的注视下,莫琳琳耸耸肩抹了把泪,缓缓抬起台头哭咽着讲述她的故事。

兰若寺右山脚下有个名叫‘游河’的小镇,镇里的百姓靠着采金为生。大伙过着富裕的生活,吃穿不愁。或许大伙都将目光集在了采金上,数百年里镇里没有出过一个官员,大伙除了极少几个识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因此,游河镇成了定安国最富裕的文盲镇。

直到五十年前,镇里有位商人被奸商陷害失了半数家产,差点连命也搭上。多亏有位名满定安国的才子出手相助,分文不取做他的状师靠着一身所学将奸商和贪官逼得节节后退。

商人无罪释放,经过一场牢狱之灾他渐渐明明镇里缺少文人学士。为了感谢才子相救,商人力求才子到游河镇做夫子,大力开设私塾、学堂,鼓励镇里的书生考取功名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

或许是上天要罚游河镇的人们重金轻学,连着几次乡试都未出得半个秀才。商人和才子都有些失望,垂头丧气决定放弃。

天无绝人之路,镇里终于出了名秀才获得进京考试的资格。这名秀才也算争气,不负众人所托一举拿下了探花。

游河镇里少有人这般出息,秀才自然是受镇里人爱戴,被封成了镇里的神话,其位攀比孔子。镇里所有未出嫁的姑娘都眨巴着眼等着嫁给秀才,镇里的媒婆吃香得紧狠赚了一笔红线。

嫁给秀才的姑娘太多,昔日的好姐妹反目成仇,为了谁嫁秀才的事儿大出手。游河镇里的姑娘每日竖着出门横着进,繁华的街道成了斗殴暴力街,随处可见相互掐架的女子。

游河镇的镇长眼见着姑娘差点闹出人命,一怒之下贴出张告示。告示上写着嫁秀才之人必是游何镇最富裕的人,三日后由镇长带人点数各家钱财。

镇长有私心,以他的财力最后嫁给秀才的必定会是他的女儿高香语。人算不天算,三日后结果出来了,莫家以一两银子之势比过高镇长。莫琳琳自然成了秀才的妻子,看着女儿忧愁的脸高镇长悔不当初。可告示是他贴的,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强颜欢笑带动镇里所有人为莫琳琳和秀才筹备婚事。

说到成亲,莫琳琳露出幸福的笑,自言自语道“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年轻英俊,有才华。嫁给他真好。”

“那个男人真值线!”钱囧囧思绪仍然停留在游河镇的金钱攀比中,很想变成秀才将镇里的女人全娶了,这样镇里的所有钱财都是她一人的。

卡梓恒笑笑“快乐永远是悲伤的开始。”

虽然不相认同但他说的是事实,莫琳琳再次悲伤起来点点头幽怨着“如卡神医所说,幸福一闪而逝。他骗了我。”

“他有女人了?”不怪钱囧囧这样想,十个男人九个都这样。

就莫琳琳所说,这场金钱选郞会一开始就没征求当事人同意,只是镇里一帮人瞎忙活。最后喜剧成了悲剧,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莫琳琳点点头,很气愤地握紧小拳头“可他不该骗我,不喜欢我可以不要娶我。为什么,为什么娶了我后做出那样的事?”

为真爱舍弃财富,那个秀才挺有骨气的。钱囧囧有些喜欢他的做法,不过有件事她很讨厌。莫琳琳应该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事被秀才推下悬崖,这事做得可不好!他的人品有待重新确认。

“他和你OOXX了吗?”若是有,那个秀才就太差劲了。

莫琳琳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现代用语在古懂时代是件痛苦的事,钱囧囧猛汗“上床,这个太粗口了。洞房,对,这词文雅。你和他洞房没?”

对于她古怪的言词,卡梓恒很兴趣,细细将OOXX分析一翻得出了结论“原来如此!

OOXX等同于洞房,真是有趣的说法!

提及闺房之事莫琳琳羞红了脸,十指紧扣不好意思点点头“嗯!”

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本还对秀才抱有一丝希望呢。男人啊可悲的生物,面对到嘴的优质小白兔不下嘴是不可能的。

“你为何会被他推下崖?”故事前段很精彩,到后来有点落入俗套了。钱囧囧失去了听的兴致,打打呵欠,有些犯困,等听完回答还是早点睡吧。

莫琳琳想起推她的男人,泪水止不流,坠崖的绝望比不过他句句伤人的话。还有那个女人,对她的嘲笑如无数刀子狠狠扎进心里。

看得出莫琳琳很爱秀才,他的背叛让她绝望。没有受过情伤的钱囧囧都能从言语中感到另人苦涩心酸的痛,薄情寡意成了她对秀才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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