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与我》小说最新章节,宋初 喻儿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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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制此图的人,真是天才,这歪歪扭扭的,还真看不明白。”宗政喻念叨着,一边收起布局图,起了想折返回去问问那位官员的心思,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掐灭了这样的想法。想着还是四处走走,找人问问如何寻这东院吧。

宗政喻,一面欣赏着国私学的环境,一面又揣摩着国私学,心想着,大临向来喜欢分东西南北,既然有东院便有西院、南院、北院。且之前翻阅有关国子监的书籍时,只记得从书上见过整个国子监的布局讲究左右对称,坐北朝南。适才是走着左侧,那么,刚刚掀起的帘子便是在西面,以西为点,东院直走便是。

宗政喻想到这儿,不由得喜上眉梢。

提起行李,欣然向前。

这一行路上,不禁感叹,这国私学之大,草兽池林皆具,远处墙上,还留着些前辈的手迹:奈何怎生南阳子,无刃使我向北夷。——路郎诚。

一路走走停停,宗政喻觉得有些疲惫,可能行李实在有些重了,也可能太久没有锻炼体魄,有些退化。总之,有些走不动了。

正当宗政喻几近崩溃时,眼前突现一个大院子。

“可真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满心欢喜地抬起头来。两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温院。

这两字一出,宗政喻便觉得脸上隐隐作痛。也直接将宗政喻拉入深渊。

那意思是,之前的猜想全然错了。分布图又看不懂,面子又薄也不好意思进温院里询问东院在何处。如今又十分疲惫,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公子是寻不得路吗?”

宗政喻拱手面向那人说到:“在下宗政喻,今日入学,应为东院,可实在寻不得路。还望公子相助。”

“不才宗政据,乃居温院,人木房。东院距温院有一定的距离,在下见公子冬日却大汗淋漓,想必已然疲惫,何不如,入在下房里,休憩片刻。”

宗政喻细想了下:“那便麻烦公子了。”

宗政据帮宗政喻提了一些行李,入了房里。推了张椅子来。

“公子请坐。”

宗政喻入院一路上仔细观察过。温院特别大,大大小小很多房间。宗政据房算是比较大的。但仍存疑问:“公子,温院让人觉得清冷,想是居住的学子很少吧。”

宗政据微怔,又笑了笑:“公子说笑了,私学共三院东院最好、成院次之、温院为末。东、成、温三院分别对应的一甲、二甲、三甲。所居住的学子也分为三人、七人、二十人。院里其余人想必正在书堂里看书。这是在下懒惰了些,不愿看书。”说完,不经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自己笑了笑。

想起什么又说:“在下没记错,公子刚刚说是要去东院吧,”宗政据又道“东院已来了榜眼、探花。公子莫不是状元?”说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脸上有些惊讶。眼里略略闪过一丝仰慕。

宗政喻连忙起身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国试的考题,正是在下擅长的而已。”

“公子谦虚了,国私二甲便难如登天,更别说一甲了。能认识公子,是在下的荣幸。”宗政据连忙起身拱手说到。

宗政喻见了这幕也急忙拱手道:“公子过奖了。”

……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便起身一同前往东院。

“听说东院,景色甚是宜人,且装饰富丽堂皇。就连冬日有暖房、夏日的避暑阁也不缺。若不是认识了公子,在下这薄脸,可能也不会见到东院。”

宗政喻含笑道:“莫要公子称呼在下了,同是私学学子,唤在下宗政喻便是。”

“那敢问仁兄生辰。”

“正武二十五年,十月。”

宗政据回道:“在下也是正武二十五年,只不过小仁兄一月。那在下叫你喻哥可好?”

“喻哥?”

“不要觉得奇怪,我们家乡,都是那样称呼身旁的朋友的。喻哥可以叫我小据。”宗政据笑道。

“小据吗,一会儿到了东院,还望莅临寒舍。”

说完两人,也一同笑了起来。

“喻哥,我给你提个醒,到了东院,千万要注意到榜眼、探花。他们呐,那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那探花。”

宗政喻略微有些疑惑:“此话怎讲?”

宗政据环视了四周,小声地说:“听院里的百事通说的,榜眼那人为人孤僻,可能做了些不好的事。心思坏得很!”

随后又道:“倒是探花,长得人高马大,人模狗样。甚是过分,记得初四那日,我早早入了学,收拾好房间,正想出去走走。恰巧路过了先贤堂。便见那探花满脸阴沉沉的,像是十分不悦。我本是以为他不认得路,好心相助。谁知他没一正眼瞧我,还瞟了我一眼。我肯定不服气,前去询问,他竟直接叫我滚,别碍事。”宗政喻见宗政据,那愤然的样子,竟破天荒觉得想笑。

点了点头:“多谢小据提醒。”

走了好一会,那面满是前辈们手迹的墙又出现在眼前,宗政喻望着那面墙,念道那一句诗句——奈何怎生南阳子,无刃使我向北夷。

回过神来,注意到小据怔了好一会儿。便问到:“小据听过这诗吗?或者认识这位路前辈。”

只见小据有些低落地说:“只是有幸听过路前辈的故事罢了。路郎诚乃是南阳王的嫡次子,也是南阳郡王。和南阳王世子是亲兄弟。正武年间,南阳王一介文人,平生最忌讳兵戎相见,便是当时文官集团一派。平日教导子女也是修身养性、仁义为上、读书为路。但南阳郡王,天生好武,就读私学时,与如今的北杞王,一见如故。本身崇阳尚武,在北杞王的影响下,愈来愈反感南阳王的止戈休憩,重文轻武之策。那时新朝强盛,屡犯大临,奈何自己又是南阳王嫡子,到不了北方,一展抱负。便写下此诗句。”

“那后来呢?”

“后来呀,年仅十五岁的南阳郡王,私学业成,留下辞书一封,说是弃笔从戎。前往北杞。可这一去,却再也没能回南阳。”小据冷呵一声:“那老北杞王说是什么南阳郡王一意孤行,入了埋伏,最后力竭身亡。可真正一意孤行的是那北杞王世子,是如今的北杞王。可他们就是不肯承认。南阳郡王到如今也是顶了冒失而亡的名号,如此北杞也和南阳结下了梁子。”

宗政喻觉得有些说不上的感觉:“逝者已走,在者节哀。”

小据像是想起了什么,转怒为笑说道:“我只是有点感慨南阳郡王的故事,其实也没什么的。”

“我倒是十分喜欢南阳郡王习性,敢怒敢言也敢做,也不拘泥于家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若是他日,待我学成,也定为自己所愿意的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只是不被承认,自己所做过的事,北杞确实有些过了。”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已是海晏河清,大临和大新和平共处。南阳和北杞的关系也早已缓解了许多,只是再次提起,也难免有些不悦。”

……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路过一方大池,穿过一片竹子林,一路上,二人相见恨晚,聊得颇多,有些停不下来。

不一会,一面威严宽大的门现入眼前,只小据便指着那边说:“那便是东院。”

宗政喻望着眼前的紧闭的大门:“小据,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开的门吗。”

“我当初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要不敲下门?”

正当宗政喻,上前敲门时,大门突然打开了。

宗政喻连忙拱手道:“在下宗政喻,东院,天景房。”

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你?”

宗政喻微怔,抬起头来惊异地说道:“是你?”

一旁的小据也喊着“是他!”然后小声地对宗政喻说:“他就是那探花郎。”说完还没忍住不悦地瞟了一眼。

宗政喻听了小据话,忍不住又打量着眼前着少年。

“小乞儿好久不见!”

宗政喻认得这人,他便是那日灯会的少年。如今一身儒袍,也是添了几分书生的文雅之气。眼里像是有藏不住的笑意。

宗政喻想着有些不好意思,也渐渐低着头,拱手道“见过公子。”

那少年,玩味地盯着他“几日不见,小乞儿更显文雅端正了。不过生死之交,小乞儿实在生分了些。”见宗政喻默不作声,便紧接着说:“宗政喻是吗?状元之姿,果然不错。吾乃宗政益。那……”

小据见喻哥似乎不愿和宗政益有过多交流,于是打断道:“喻哥,我们先进房吧,一路来有些累了。”

宗政喻微微点了点头,向着宗政益说:“想必公子出门定有要事,在下先不耽搁公子了。晚些时候,再来叨扰,届时还望莫要嫌弃。”便拿上行李便去了房内。

宗政益笑而不语得望着宗政喻的背影消失于眼帘。自语着:“喻哥么。”笑了笑便向前离去,进了先贤堂。

“属下见过公子。”这是那日医馆的蒙面男子,半跪于宗政益跟前。只见宗政益低应了一声。那男子随即于宗政益耳旁低语。

“是么,人还没找到,那锦衣卫那边?”

“是的公子,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宗政益颇有兴致地说:“想借吾被圈禁于此地,便想起什么波浪吗?”

……

天景房内。

小据望了望房间便说:“东院正是与旁的院不同,”又道“喻哥认识那宗政益吗?”

宗政喻收拾着房间回应着:“嗯,他是好人,救过我。”

“原来你们还有这层关系,早知道刚才就不打断你们聊天了。”

“无事的,认识时间不长,朋友也称不上的。”宗政喻心想:未来一年,在院里朝夕相处,那人言语又如此不知轻厚。想到这儿不禁又抚了抚额。

“喻哥见你面色一直不太好,是有些不舒服吗?”

说起面色不太好,宗政喻像是想起了父亲叮嘱了,要拿着药方去取点药。于是问到:“无事的,小毛病了。对了,私学可有药房?”

“药房么,有是有,只不过私学没,要在国子监的药房里抓药。”又提醒道:“喻哥要抓药吗?只不过需要到入私学的那个小屋里找李大人,登记才能出门。违令出门是要降品的。只不过喻哥现在去药房可能稍微有些晚了,现已酉时。想必李大人早已散值。待明日下了早课便去吧。”

“降品?早课?”宗政喻,有些尴尬,来了这里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仔细想了想,从前也是父亲兄长给自己安排好了的。想到这不禁有些思念他们。不知父亲兄长如今在做什么。

“喻哥,不知道吗?坊间传闻,凡国私学子弟学成,武能执鞭安天下,文能提笔道古今。最不济也是京城五品臣。里面的五品臣,便是品级。待学成后若评为一品,那便入仕为一品臣。只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一品二品的,最好便是正三品。至于早课,便是指我们的作息时间,早课是卯时起巳时休。午课便是未时至申时。除一些节日外没有休息时间。”

……

大抵过了一炷香,房内也收拾整洁。

“喻哥,现在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去饭堂,用晚膳吧。”

“也好,我也对私学不是特别熟悉,还要小据带带路。”

两人,出了房里,恰巧一面无表情的冷峻少年,与小据擦肩而过,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变过,仿佛路上没有人一般。

宗政喻回过头来望了望那少年。

“那人应当是那榜眼郎了吧。可能是他那种让人不敢靠近,才会觉得不好相处吗?”

小据听了连忙小声地对宗政喻说:“喻哥,不要小看他,这人特别危险。”见宗政喻一脸真挚的望着前方,继而转念说:“总之,还是不要和此人有过多交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

两人刚出了大门,便遇见了宗政益,只见宗政益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也是直接忽视了小据对宗政喻说:“小乞儿,用饭没?”

宗政喻对小乞儿这个称呼仍是较为反感。但没面露出不满的神色,只是应道:“多谢公子关心,还没。”

宗政益,面露喜悦,提了提手里的食盒:“看吾对你好吧,猜定你没用饭,特意准备了饭食。”又看了看小据,说声音略冷了些说道:“吾有要事与宗政喻相商量,可否避让。”说完看了小据一眼。

可能在宗政喻看来,那不过是普通的一眼,在小据心里,那一眼特别犀利,像是充满了敌意。顿时让小据有些惊恐,可又不想留喻哥一人。

只见宗政喻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对着小据说:“小据,你先离去吧,今日恰有旁的事,多谢今日相助,明日到你房里,给你一些吃食,可好?”

小据应声:“那好。喻哥明日早课莫要忘记了。”说完也不敢多做停留,也便拱手离去。

见小据已然离去,宗政喻问道:“不知公子有和何要事。”

只见宗政益只字未言所谓要事,只是微微一笑,提着食盒:“我提着这东西,累了,不如请我到你房里坐坐。”宗政喻没有注意到宗政益已改了自称,只是觉得,此人比起初见时不太一样。

两人进了房里,宗政益打开食盒,宗政喻微愣里面竟然有乌鸡汤、一些家常却补益脾胃的药膳。

“我问了晓老头,这些对你大有益处。”看了看宗政喻,又道:“不必感动,那日让你吹着风雪离去,是我不该,你我相欠也算抵了。我也不想亏欠谁。”

宗政喻看着他,不由得嗤笑了起来:“原来公子公子道歉,是这样腼腆的。”又说:“在下宗政喻,莫要再叫我小乞儿了。”

只见宗政益好似又变了一些声音玩味地问到:“不叫小乞儿,那叫什么,唤你阿喻可好?”

宗政喻刚拿起碗来,准备喝一口汤,听了这话,愣住了。莞尔笑道:“公子莫要说笑,唤我全名便是,阿喻此名只能是在下家里亲切的人才能叫的,还望公子见谅。”

“哦~~那好吧。那意思是,你姓名中带喻字了哦?”宗政益,拿起一旁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又颇有深意地看着宗政喻。

“不过打个比方罢了,公子何必当真。”宗政喻,看似一边吃着饭,一边显得十分清淡。实则刚刚那句话,却让宗政喻十分忐忑。

宗政益不在意一般却有些失落地说着“原来是这样,早知道当日,定问出你姓名来。哎~那你也叫我全名便是,不过是虚假的名字罢了。”

宗政喻见宗政益没有怀疑,但宗政益满脸失望,心里竟还有些不安,想着岔开话题。便向着宗政益说:“我与公子虽是萍水相逢,但如今见公子,更是觉得一见如故,日后还还望公子多指教。”

“是吗?萍水相逢。”

……

与此同时,丞相府。

小七正在收拾宋初喻的书案,望见一本略皱的书籍,摆放在书案一旁。拿起看了看——《国子监志传》,翻开看了看,疑惑地嘀咕着:“公子看前朝的小说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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