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周大哥。到时候我同学过来，我怎么解释你们几个的存在？”
一旁的龙一见状，摆了摆手，“没事，到时候我们一部分去地下室，一部分去隔壁那栋房子。一楼正好还有三间客房，你让他们住那里就行了。”
地下室……隔壁还有一栋。
齐光抽了抽嘴，感觉自己根本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
周永辰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过了。
“小齐，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学校转转，还有人要见你。你们午饭就看着点外卖吧。”
“行啊你小子，跟着咱们齐少校出去吃香的喝辣的，扔下兄弟们吃盒饭是吧。”
龙一笑骂着装模作样挥拳。
“那是，我可要去尝尝华大的食堂怎么样，你周哥我说不准也能成学霸呢。”
一旁的灵狐掩嘴轻笑，“别人齐学神考750，队长你可能考个250吧。”
屋子里又响起了欢快的声音。
因为是暑假刚开始，食堂基本没什么人。
开了几个特殊窗口，正巧就看见杨嵩鸣教授正在打饭。
杨教授手上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看见齐光瞬间露出饿狼般的眼神，好像齐光才是真正的大餐一样。
示意齐光迅速解决午饭后，拉着人火急火燎地走了，留下周永辰一个人当孤独的美食家。
“快快快，跟我去实验室，有几个老家伙在我这儿等你好几天了，生怕我把你拐走不给他们看了。”
自从在会议上将齐光安排进华大后，杨嵩鸣每天从早到晚能接十几个电话。
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直接带上牙刷和睡衣睡进他的教师公寓。
“科院的陈院士你认识吗，就陈德，他正好在数学和量子物理上都有研究。”
“之前在查论文的时候见过陈院士的著名。”
“那就对了，你两篇论文不是都另辟蹊径聊了一些新猜想吗，他那天看了后有了些灵感，准备跟你聊聊他的新项目。”
齐光正想说自己难当大任，现在可能还不够实力接触院士的研究项目。
却见两人已经到了实验室门口，就被搓着手等人的陈院士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小齐你看看，你在这里提到的几个数据你是怎么得到的？我那天正好在研究极紫外光的功率问题……”
听到极紫外光，齐光就知道陈院士的项目是什么了。
“陈老您是在研究光刻机的光源问题吗？”
陈德叹了一口气，“是啊，芯片被外面那些畜生卡的死死的，但是技术这块始终找不到突破点。”
“你这里用的几个函数转换十分巧妙，而且用双波长纠缠产生的数据来稳定单个辐射的最大波长……我那天想了想，做了个模拟实验，还真稳定下来了。”
齐光迅速代入自己已知的EUV光源数据算了算。
“虽然稳定下来了，但是功率反而不够了吧。不如试试双波长激光共轴输出？不对，那这个算法就不能用在这里了……”
陈德一愣，简单模拟了一下后拍手叫喜，“是个好办法，还可以试试加上稳态微聚束来进一步提高功率。”
“别在这儿站着说了，我带了模拟机来，你跟我进去试试。”
他拉着齐光离开后，孤独的杨教授正好对上赶来的孤独的美食家周永辰。
实验室已经有很多人在进行模拟计算了，陈德和齐光进来后，众人分享交流了一下思路，很快就继续沉浸在实验里面。
“能量损失太严重了……是反射透镜的问题吗？”
齐光输入新的理论数据后，看着显示出的模拟结果思考着。
他在光学上的研究不是很深，不过幸好这也属于物理里的一类。
于是齐光就让陈老帮他找了一些光学相关的书籍，坐在一旁认真的看了起来。
另一边陈德带来的小团队看着节节高升的理论功率，小声惊呼了起来。
欲言又止地看向齐光，但又怕打扰到人家学习，加上陈德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只好低头继续解决波长问题。
实验室里不分昼夜，杨嵩鸣期间也悄悄进来观摩了一下，很快也沉迷进去。
在外面守门的周永辰看了看时间，拨通几个电话交接了一下信息，琢磨着怎么进去劝人该吃晚饭了。
但一直到深夜，实验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周永辰只好打电话叫人过来提高安保，自己搬了把椅子继续当门神守着。
……
“介质干扰……真空……多层膜结构……”
齐光终于从书堆里抬起头了，期间和资料一起送进来的几个外卖袋子都还没解开。
他快速挪到电脑前，输入刚得到的函数公式和一系列理想数。
“如果用这个公式的话，然后减少隔层的自由电子，再将其正负抵消……”
多进程同时处理的电脑太慢了，毕竟还只是大学标配的台式机。
齐光留下最重要的几个数据交给电脑验算，自己扯过纸笔又开始心算了起来。
他甚至不再打草稿，纸上只写出了每一步计算的最终数据
“能隙没有问题，导电率为什么还是不够……该死，这里数据算错了。”
他握着笔锤了几下脑袋，颇有些懊悔，但很快重振姿态重新开始验算。
陈德站在身后，也没有出声打扰，也模拟出齐光的思路叫人一起计算。
……
“能量保持没有问题，但这里的粒子分布是怎么回事……”
齐光看着纸上自己得出的新数据，又发现了一个新阻碍。
“你把这个数据带进去试试呢，这里用费米函数再试一次。”
陈德伸手指向电脑上刚得出的一串数据，出声提醒道。
齐光只抬眼看了一下便立即开始新的心算过程。
正在系统空间喝着电子可乐的小明看着自己面前的宿主健康面板又开始响警报，还又是脑部这一块。
充足的学习让系统也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
它也没有出声打扰宿主，只好默默地将修复系统提上预备状态。
“稳定态没有问题，理想功率可行，对准单元检测中，激光波长……”
“初步估算，能稳定在6nm左右。”
陈德自动接上了话。
此时电脑也显示出了最后的模拟结果。
“不对啊，我预计应该是5nm，我看看，这里没有问题，这里……也没有……”
“可以了，齐光。”陈德伸手挡住齐光的视线，阻止他继续耗费脑力验算。
“你还有一点没想到的就是波长调整问题，但是因为功率的动态稳定，所以我预计多加了1nm。”
两天两夜，仅仅50个小时左右，在齐光的带领下他们直接突破到了6nm。
陈德想到报告上说，齐光对于黑体辐射和哥猜的研究，根据他的网页和购物记录，也就只堪堪不到一天而已。
“天佑华国，天佑华国啊！”
就算不信神，不信贼老天，也禁不住念叨了两句。
“你先回去休息，两天没合眼了。剩下的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吧。”
陈德招了招手，示意把门外的周永辰放进来。
这两天，周永辰光是换班就换了好几轮，期间龙一他们也来轮流守了一会儿。
他小心翼翼地扶齐光起身，周永辰站在旁边想伸手帮忙都不让，生怕把齐光磕着碰着了。
齐光站起来才感觉头有点晕。
小明及时给他显示出修复系统运行中的程序，他才知道这次自己又差点玩过头。
周永辰从陈德手上接过人，叫外面的龙一过来帮忙把人抬到车上去。
齐光还不死心，挣扎着想再看一眼数据。
“不行，先别，等等。波长调整问题我有思路了，陈老你等会儿，我年纪轻轻的怕什么熬夜！”
陈德摇摇头，示意周永辰赶紧把人带走。
“行了，什么都别说，先回去睡个觉，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周永辰翻出一个植物熏香在齐光鼻子前晃了一下，本就疲惫不堪的大脑瞬间昏沉下去。
陈德背着手走到齐光的电脑桌前，上面铺着的草稿纸厚的能当枕头睡。
难怪当时华老说出那句话。
“华国的未来啊……”
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只觉得那美好的蓝图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