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第一次来这个大商场，下了车两眼一抹黑的齐光直接被赵景忽悠着去了四楼的餐馆。
翻开价位表才知道，这不是平时班上同学说的那家人均五六百的自助餐。
这下齐光学会了，直接招来服务员定下了这家最贵的388档位的自助。
“你们看看想吃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都可以点，前面这个龙虾我已经点好了。”
齐光把厚实的菜单递给身旁的李修远。
他还是第一次吃海鲜，平时只在生物书里见过这些生物。
还有一些根本没见过的就不说了。
刘泽禹探头瞥向服务员手里的账单，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大战等着他。
四个正直青春的男生就完全不用担心会不会多了吃不完，也不用顾虑热量和卡路里。
李修远也不知道齐光有不有什么忌口的海鲜，就先让服务员把除了饭类的所有菜品都上一道。
赵景来过几次，不过也没选最贵的这一档，多要了几只芝士焗虾开开胃。
刘泽禹捉摸着等会儿要是吃不下了可不可以找借口出去上厕所，然后跑几圈再回来继续作战。
“你们都选好大学了吗？”
齐光见三人都没说话，余光瞥见李修远正在悄悄网购一个新手机，伸手拦下了他。
“我和赵景的通知书已经到了，胖子的估计还有一会儿，但是也过线了。他是我们寝考的最差的了。”
“行啊胖子，第一个打电话报喜结果是最差的，爽了吧。”
刘泽禹支支吾吾的不敢反驳齐大仙。
那还不是因为一个寝室的都是神人，他这成绩放外面可好了。
齐光笑完胖子喝口水接着问，“都是京大？”
对面赵景见状拿过水壶又给他倒了杯，顺便眼神警告胖子少喝水多吃菜。
“没，我是收到隔壁华大的了，不过离得近，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在校外租个房子。齐哥你应该两个都收到了吧。”
“我这不是手机坏了吗，也不知道送没送到。”
“就怕晚一点齐哥没回复，两个大学就要来抢人了。”
李修远开着玩笑，见齐光没注意迅速下单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哈哈，到时候怕不止两个了，齐哥你家门槛都要被踩烂咯。不过齐哥也来这边吧，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齐光心里道了声对不住，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和三人一起上大学了。
“看情况吧，还没想好呢。”
或许可以和他们一起租房？
但是不知道系统的事上报后会怎么安排了。
齐光也知道，这事耽误不得。
他现在甚至觉得这个能力限制一年只能开一次都太慢了。
如果没有这个时间限制，他估计会在和上面接触后直接问能不能改一下高考频率或者时间什么的。
比如让他一个月考一科，语数外物化生，文科也加上，政史地，一年12个月考9个月。
剩下三个月还能拿来考其他的小语种，比如日语德语法语什么的……反正不用在乎看不看得懂。
这家餐厅环境也比较安静，虽然不是很高档的，但来客也都下意识的放低交谈声音。
四个人聊得火热，李修远喝了几杯酒也上了情绪。
“哎我是真的不想去学什么经济，但家里那老头子死活逼着要我去。说真的我都想过去国外跑路了。”
齐光没怎么喝过酒，现在也有些一愣一愣的，打起了酒嗝。
“上，什么……国外。好儿子，嗝，放心，你想学啥就学啥。我们，嗝，到时候去帮你……揍你老爹。”
酒喝多了人就上头了，高考满分的天才认真思考着怎么自己揍自己。
“不过这个，嗝，这个虾，还真挺好吃的，赵景再，嗝，帮我拿一个。”
餐桌上出现了一个鲜明的分界线。
一边是东倒西歪的齐光和李修远。
一边是哭笑不得的刘泽禹和赵景。
“齐哥，错了，错了，这边，我才是赵景。”
赵景又喊过服务员上了一盘焗虾。
“你别光吃一个菜，少喝点酒。尝尝这个，鹅肝，和苹果一起吃。”
“哦，哦，胖子你怎么给我两个啊，一个就够了。”
“啊，多的一个给我就行了，咦，怎么夹不到。”
刘泽禹使劲憋笑，给李修远递过去一份三文鱼，让鹅肝免遭一罪。
齐光拍了拍头，发现眼前还是一堆重影，下意识在心里呼叫小明。
“小明，小明，你看看我是不是又出问题了，帮忙修复一下。”
看了半天戏的小明没有回应，偷偷拍下宿主醉酒的傻样保存在单独开的一个空间里。
这个存储空间已经被它放了许多蓝星文化有趣的东西了。
赵景见齐光又伸手探向酒瓶，连忙递过一碗鲍鱼汤截下。
“喝这个，这个劲大，好喝。”
“好的，好的……咦，怎么味道不一样。”
“是另外一种，都一样的，齐哥你再尝尝这个……”
齐光又在心里敲了敲装死的小明。
“小明你看看，我味觉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
傍晚，齐光从床上一个打挺弹起身，迷蒙地望着窗外半落的太阳。
呆坐半晌。
然后默默捂住脸。
“……真酒害人啊……”
“那个，齐哥，你睡着的时候李修远过来给你送了个东西，就在桌上。”
“然后一共有6批人敲过门，每次停留大约20分钟就走了。”
说起来，还是自己在脑子里胡言乱语要系统叫自己齐哥……
草（一种植物）。
齐哥默默翻身下床，把之前写的两个推导过程整理成两份论文，完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想了想，把黑体辐射那篇发给了自己当初物理竞赛的指导教授，哥猜发给了数学竞赛的。
竞赛人，竞赛魂。
确认邮件发送成功后，他才看向在桌上放了许久的手机盒。
上面还贴了一个小便签。
“祝齐哥前程似锦，顶峰相见。”是赵景写的。
“祝齐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苟富贵，勿相忘。”
“齐神保佑我早日找到女朋友。”
两句都是刘泽禹写的，最后一句还偷偷摸摸写的很小。
“祝齐哥一朝折桂，鹏程万里。”是李修远写的。
估计写的时候酒还没醒，“齐”字是“父”字改过来的。
齐光小心撕下标签，把它装进一个小盒子里存着。
新手机是一个国产的全面屏旗舰机，光滑的屏幕像镜子一样倒映出他的脸。
弄好手机后看着初始化的界面和空白的通讯录，哑然失笑，从裤兜里拿出之前的旧手机。
他本来是想在买手机的时候顺便把这个卖了，可能也就几十块钱。
“看来你还得继续陪我一段时间啊，老伙计。”
后面看看能不能修好吧，自己也是有两个手机的人了。
齐光正想把旧手机的电话卡取出来，结果发现盒子里面已经装进去一个新的电话卡了，旁边还有个小纸条。
“我们已经帮你充好话费啦，套餐也买了，齐哥你直接用就是了。弄好了微友宿舍群联系我们。”
心里像喝了酒一样。齐光靠在椅背上，只觉得又有点醉了，大概是还没彻底醒酒。
他又把这张纸条也放进刚刚的小盒子里。
“小明，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计划，你觉得能行吗。”
“系统不会干涉宿主所做的任何决定，无论是主线任务的推进还是能力的使用。”
它顿了一下。
“齐哥，做自己想做的。”
“……你还是先叫我宿主吧。”
下好决心，给那位曾经辅导过他物理竞赛的大学教授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过太晚了，可能教授也休息了，要不还是明天……
“喂？请问是哪位。”
没想到教授瞬间就接了，不过语气听着有点低沉。
“教授您好，我是齐光，这是我新的手机号码。”
虽然不是面对面交谈，但齐光还是下意识摆正姿势。
“齐光！你小子，我正在看你刚刚给我发的论文呢。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
“而且我看了下你的引用列表，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你自己推导出来的？你在光子态这一步对希尔伯特空间的……”
杨嵩鸣教授正好专攻量子物理这一块，在华大任教，就这电话准备来个学术探讨。
齐光哭笑不得，但为了正事也只好打断。
“教授，我是想找你商量一下我之后的大学选择问题。”
“啊？啊，可以啊，你就来华大吧。”
杨教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下午还跟几个老朋友谈到你。华大应该已经派人来跟你聊过了？要不就来我这专业，正好我能当你导师。你论文里说维恩位移定律……”
“不不，谢谢您的好意了杨教授。但我不准备去华大。”
空气突然安静。
过了一会儿，杨教授那边才传来声音。
“不来华大？你准备去京大吗，我记得那边是陈兴那老家伙吧。你别听他乱吹，他没我厉害。”
“而且京大有什么好的，离世界一流大学还差一条街的距离。他们那儿食堂也不行……”
“你今晚有空吗，要不我现在就来接你，我带你逛一逛学校，正好继续谈一下你数据里有几个……”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竞争这么激烈吗，齐光暗自吐槽。
而且这都快11点了还打算逛学校。
“真的抱歉教授，我打算复读……”
“复读？！！你等等，我现在就过来，你小子想干嘛？别挂电话，我已经出门了。”
“不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