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的气氛一下子燃至沸点,弥漫出迫人的炽热。
萧瑾川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竭尽全力地撇开视线,嗓音暗哑道:“秦小姐,不必擦了,孤去换…唔…”
未说出口的话被对方猝然覆上来的香唇完全堵住。
萧瑾川惊得凤眸瞪圆,全部的伪装在这一瞬间似湿滑的蓑衣从肩上滑落。
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带着萦绕在绮梦中的甜桃香立刻将他的隐忍与克制击碎。
他僵硬着身子,微启薄唇,小心翼翼地迎接她的“入侵”,像是钓鱼的老手,只释放一点点诱人的鱼饵,屏息等待鱼儿的上钩。
当时离珍馐美馔的距离不过一寸,魔怔的秦芸果断抛却了大家闺秀的矜持,撕碎了男人惊讶的目光,强吻了上去。
她已尝人间至味,再不怕任何阻拦。
厮磨辗转间,秦芸只觉那薄唇又软又甜,混合着龙井虾仁的鲜咸香,就像那白嫩的豆腐脑,一半是甜,一半是咸,出奇得和谐。
再得味觉,竟比初时更觉曼妙。真当与话本上那句“小别胜新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秦芸逐渐失控,眼饧耳热之际,纤纤玉指攥紧了男人的小臂,小嘴狠狠地嘬了一口。
唇上被狠吸了一口,萧瑾川当下就有了反应,急得一把将秦芸推开。
一道火气登时自心口涌出,灼得他咽喉干痒,忍不住掩袖轻咳,“咳咳…咳咳…”。
他虽是有意夸大病情迷惑对手,但因三日前跳入晏清池救落水的秦芸,本来快要痊愈的寒病,的的确确复发了。
秦芸意犹未尽地睁开迷离的杏眸,见太子咳嗽不停,脑子瞬时清醒,比从深山里流出的山泉还要清明。
一张俏脸涨得绯红,她颓然跌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做好了接受训斥与惩罚的准备。
萧瑾川见状,沙哑着嗓子喊道:“芸芸,快起来,地上凉。”
这话犹如射入黑暗之中的一道亮光。
秦芸睖睖地抬眸,见男人面色如常,毫无生气之意,心中一动,赶紧见好就收,磕头道:“秦芸冒犯殿下,罪该万死,先告退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说罢,也不等太子回答,就麻溜地起身逃离。
未料,她对太子寝殿实在陌生,一不小心就跑过了头,但又不敢转过身子,生怕与太子视线一触,就要被追罚。
僵硬地倒退了几步,甫挨近大门,她就将门一推,脚底似抹了油般飞快奔了出去。
萧瑾川将她可可爱爱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好气地失笑:“这哪是冒犯之罪?分明就是胡乱点火的纵火罪。”
殿外,富贵望着秦芸快速消失的背影,眨了眨迷惘的小眼睛后,随即跑进寝殿,就见太子一脸的满足之色,懵懵地问:“殿下,还用膳么?”
萧瑾川站起身,面色已恢复了冷峻,道:“嗯,先替孤更衣,一会儿再来尝尝那奶汤鱼。”
殿下的声音虽清冷,可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富贵一面去取干净的衣衫,一面默默赞叹道:珍肴楼的大厨果真有两把刷子,连日来胃口不佳的殿下竟点名要喝奶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