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对方是老番薯，弹幕哭嚎成一片。
“果然是老番薯！老番薯还没有死！”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说过要播到七老八十的！”
“呜呜呜，老番薯yyds!”
也有些理智点的粉丝表达了疑惑。
“我们明明是直播间亲眼看见老番薯被小女孩鬼吃下去的啊！”
“我刚刚去老番薯直播间看了，还是灰的！他没有开播，却在惊悚游戏里，细思极恐！”
“老番薯他……不会已经成了鬼吧？”
秦元的直播间已经被老番薯的粉丝占据，单纯为了看直播游戏的观众发现自己发言在弹幕浪潮里激不起什么浪花也就不发言了，淡定看老番薯的粉丝高潮表演。
也有为数不多的人坚持和他交流。
“萌萌哒小白兔：主播，你要小心点哦！”
秦元回道：“谢谢，我会的。”
命只有一条，他才不会让秦静那个坏女人的杀弟大计得逞！
“我弟有点呆：既然都是干直播的，你去跟他搭搭话，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信息。”
秦元满头黑线：“秦静，你不弄死我，你心不安，是不是？”
“我弟有点呆：工作中呢！能不能别带情绪！难不成别的弹幕你也这样回？你不去搭话问线索，线索直接飞你怀里，游戏自动结束？”
秦元：“……”
秦静人坏是坏了点儿，但说的话不无道理。
他人在游戏中，总得先过关才是。
而且直播间那么多人在，他和秦静在直播间吵起来，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家丑不能外扬！
秦元看着坐在过道对面靠窗位置上的格子衬衫眼镜男，抿了抿唇犹豫过后，试探着喊了一声：“老番薯？”
老番薯抬起头，淡淡看了眼秦元。
他抬头的一瞬，眼中闪过惊喜的光，在看清楚秦元的脸后，快速垂下头，继续丧着一张脸。
秦元：“……”
这是啥反应？
秦元跟老番薯不熟悉，决定先跟弹幕交流取经，“直播间老番薯的粉丝，谁能告诉我老番薯这是啥意思？怎么不搭理人啊？”
“老番薯十年老粉：估摸着是听见人喊他有点意外，结果看见你又发现不熟悉？”
“惊悚游戏给爷爬：主播，你得努力啊！人家大主播不认识你，有丢丢尴尬哦！”
秦元：“……”
这有啥尴尬的？
老番薯直播之前就在各论坛发视频攒人气了，成年后开播一跃成为头部主播，他只是个才直播几个月的新主播，不认识不是很正常吗？
大学校长能认识平平无奇的普通学生？一线明星能认识没接触过的十八线小艺人？大boss能认识公司每一个实习生？
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炮而红一鸣惊人的稀罕事，没有大气运根本不可能！
秦元确定对方真的是老番薯后，继续搭话：“老番薯，我也是主播，我直播间现在很多你的粉丝。”
老番薯听到这话抬起头，深深看了秦元一眼后又垂下头。
这一次的反应和刚才差不多，但老番薯看秦元的时间长了些，垂下头后也不再是之前一副丧丧的模样，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捏成了拳头，拳头紧紧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现在直播间的老番薯粉丝像是有钱没处花似的，疯狂刷着礼物，让秦元多跟老番薯说说话。
“老番薯十年老粉送出一个火箭。”
“老番薯十年老粉：主播，老番薯估摸着已经变成鬼了，你跟他多说说话，让他别那么孤单。”
“只看老番薯送出一个火箭。”
“只看老番薯：主播，你跟老番薯说说，咱们这些铁粉都惦记着他，希望他能走得安生点。”
秦元：“……”
这是新型上坟模式吗？
秦元拿钱办事，当起了阴阳两界的传话筒：“老番薯，你的粉丝都挺惦记你的，担心你在这边孤单，让我多跟你说说话。”
老番薯听到自己粉丝关心自己，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把直播当做谋生的工具，也把直播当做爱好和终生的事业，能用爱好赚钱谋生，他一直觉得自己特别幸运。
他生活里性格孤僻，网上却有那么多真心喜欢他支持他的人，让他倍感暖心，他甚至想着这几年多赚点多存点，以后即便没那么多人看自己直播了，自己也能靠着积蓄继续直播下去。
老番薯抬起头看向秦元，“你如果能侥幸逃出去，就别再直播惊悚游戏了。”
他这话是肺腑之言。
他当初决定直播惊悚游戏，一方面是直播平台让他这个大主播试试水，另一方面是群里水友想看，他想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他不是猫，却也因为好奇心而死。
秦元看着老番薯，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番薯作为一个宅男，心思比大大咧咧性格外向的男生细腻些，见秦元眼神复杂，主动说道：“我已经接受自己变成了鬼，再也无法回家的事实。”
秦元安慰道：“你在这里，有自己的意识，只是换了个环境而已，只要你适应在这里的环境，其实就像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工作生活。”
老番薯闻言，看秦元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秦元：“……”
他说错话了吗？
老番薯这模样，既没有失忆，也没像那个家庭妇女鬼一样没了腿，神智清晰，面貌正常，和人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再也回不了家，也丢了原本的工作。
和那些去了外地隐姓埋名的人也没太大区别。
秦元觉得老番薯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老番薯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元，“你知道刚才那两个鬼为什么都要杀人吗？”
秦元回道：“鬼杀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老番薯淡淡道：“人无利不起早，鬼也无利不起早，除了本就生性残暴的人，他们也是有原因才会在公交车上杀人。”
秦元眼睛一亮。
如自己老姐所料，果真送线索来了！
直播间的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线索！
保命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