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服少女坐在倒数第二排。
她用余光看了眼后排荡着腿抱着糖罐子优哉游哉吃薯片的小女孩，心里头一阵阵地打冷颤。
她十分确定，刚刚这个小女孩绝对是故意踢她膝盖才让她摔在男人身上替他挡了一刀！
水手服少女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秦元给她包扎完之后，她连忙换到了过道另一侧的位置，离小女孩儿远了些。
她戒备地盯着小女孩，小女孩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小女孩吃完了袋子里的薯片，唉声叹气道：“都死两个鬼了，任务还没有结束，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小女孩说完吸了吸鼻子，瓷白的眼眶泛起微微的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蕴着水意，好似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主播，快哄哄啊！”
“小妹妹，来哥哥怀里抱抱，别哭别哭！”
“纯洁萝莉控送出棒棒糖*9999。”
“纯洁萝莉控：主播，给你送了礼物，快帮我哄哄小萝莉！”
秦元收了礼物正准备哄。
小女孩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还有多久才能回家啊？我好困哦！好想睡觉！”
随着打哈欠，眼角挤出了两滴泪。
“原来是困了啊！”
“这小女孩儿胆子好大，车上死了那么多人，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纯洁萝莉控送出棒棒糖*9999。”
“纯洁萝莉控：白切黑的小萝莉，更兴奋了呢！”
秦元对网络变态很是无语。
他这是惊悚游戏，又不是养成游戏！
变态也分分场合好吗？
秦元看着车里剩下不多的十来个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如果困了，就靠在我腿上眯会儿。”
小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大哥哥，我靠着你的腿，会不会影响你杀鬼？”
秦元：“……”
他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小女孩嘴上说着担心影响秦元行动，小脑袋却已经靠在了秦元腿上，躺下立即入睡，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呼呼吹着气。
秦元又不好把人给弄开，只得先让她睡会儿。
好在他坐在最后一排，视野好得不得了。
他看着公交车剩下的九个人或鬼。
水手服少女坐在倒数第二排，显然刚刚被家庭妇女鬼吓得不轻，浑身还打着颤，余光时不时瞥向躺在秦元腿上的小女孩，眼神里满是怀疑和恐惧。
前面靠窗的位置孤零零坐着一个男生，个子矮人瘦削，存在感特别低，秦元好几次打量全场都没注意到他。
再前面是手拿大剪刀的园丁和腰间围着外套的沐浴露泡泡男，
再往前还有一对紧密相依的情侣和一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好闺蜜，自上车后，这对情侣和这对闺蜜就抱在一起，天然组成了同盟。
还有一个司机。
司机估摸着大概率是鬼。
众人对此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去问上一问。
秦元觉得司机大概率和这任务无关。
如果司机要害他们，大可以像之前748路公交车一样，上车便把人全杀了。
秦元把目光投到水手服少女前面的矮个男生身上。
他总觉得……
自己似乎哪里见过这人。
后侧方看背影，只能隐约瞧见男生的黑短发和眼镜框，还穿着一件白底蓝青色条纹的格子衫，有点儿像个文弱大学生。
难不成是他老同学？
秦元盯着男生看，直播间的人也只能看见这个男生。
“主播，你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吗？”
“这个人好阴沉啊！指不定也是鬼！”
“老番薯十年老粉：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像老番薯？”
此话一出，类似言论铺天盖地涌了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老番薯！”
“老番薯进入惊悚游戏那天，穿的就是这件格子衬衫！”
“黑框眼镜也是同款！这绝逼是老番薯！”
不多时，老番薯的粉丝纷纷涌入秦元直播间，秦元眼睁睁看着自己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蹭蹭蹭涨到了十万。
秦元惊呆了。
好多人啊！
这就是大主播的号召力吗？
“老番薯十年老粉送出一个火箭。”
“老番薯十年老粉：主播，你去看看他是不是老番薯！”
秦元：“……”
他怀里还抱着睡觉的小女孩，根本走不开！
秦元不动，弹幕炸开了锅。
“主播，你是不是怂了啊？”
“主播，你去看一眼，如果真是老番薯，我给你刷十个火箭！”
一个火箭一千块，十个火箭一万块，秦元很心动。
“萌萌哒小白兔送出火箭*10。”
“萌萌哒小白兔：主播不想去就别去，别听他们煽风点火信口开河！”
秦元顺着小白兔的话说道：“我不怕有钱没命花，我怕是没了命，你们立即换直播间，我命没了，钱也没见着，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财两空！”
“老番薯十年老粉送出火箭*10。”
“只爱老番薯送出火箭*10。”
“下辈子还看老番薯直播送出火箭*10。”
秦元看得目瞪口呆。
自己一天就赚到了一年的工资，难怪死了人还是有人直播惊悚游戏，这就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番薯十年老粉：礼物送了，现在可以去看看人了吧？”
“只爱老番薯：爷不管那个小白兔是不是你请的托，爷已经送了礼物，你必须去给爷看清楚！不然仲裁法庭见！”
“下辈子还看老番薯：主播，好好珍惜机会！现在那么多人看着直播呢，你一直这么怂，能火起来才有鬼了！”
秦元已经手刃两个厉鬼，气势正盛，根本就不怂。
他没去看男生真面目，真的只是因为怀里抱着人。
几万块的礼物，分成下来也有不少，秦元轻轻拍了下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睡得熟，翻了个身继续睡，秦元只得单手抱起小女孩儿，另一只手扶着椅子背稳住身形，走到男生那一排坐下。
秦元和男生隔着过道，但在一排看人的确清晰得多。
坐在同一排，男生低着头，只看着侧脸，秦元就认出来了。
这人的确是老番薯！
他一个混低保过日子的小小小主播，跟老番薯这种头部主播没有任何交集，但是直播平台常年开屏推横幅推显眼位置上都是老番薯的照片，他打开软件看得多了也就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