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曼婷郁郁寡欢,心思乱飞,错把一小碟生辣椒当小菜夹了就入口,被呛到咳嗽:“咳咳咳…..”。
洪企月从洗手间出来,加快步伐走到她身边,一手给她抚背,一手递水:“小婷,先喝口水。”
曼婷灌了半杯水,喉咙深处的火烧感才稍稍降下,身旁的男人抽了两张纸,擦擦她的嘴,反面擦眼角呛出来的泪水:“下次别吃那么急。”
嗓音呛到发沙,一双杏眸泪光潋滟,含着一丝委屈:“都是你不好。”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又舍不得她难过的洪企月伸手抱了抱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很诚恳,“那你跟我说说,我改。”
曼婷就是被这样的他吃得死死的:“怎么改?你又不能改职业。”当时她喜欢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救死扶伤的警察,他救过她两回,还是她主动追的人呢,现在总不能嫌弃他的‘正义’。
没等他回应,先是看到他眼下的灰影,她就先心软了:“好了,我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我没有那么不讲理。”
“我知道,”洪企月捉起她一只手,唇在手背上啄了一下,“吃饱了吗?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即使是离开了家里,他们两个人也是分开住。
曼婷想跟他住一起的,可他说不行,说什么在明媒正娶之前,不能委屈了她。
这点,也是她钟情于他的原因。
今日是周六,餐厅停车场的位置已经停满了,还有人很没有素质得把车停在别人的出车处,挡住了路。
巧了,洪企月的车子就被一辆黑色迈巴赫给挡了出路。
挡风玻璃上有个号码,他拿出手机拨号,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显然这人是故意的。
曼婷在车子周围饶了一圈,没发现车牌号:“企月,这车没车牌,也不像新车。”
没有车牌号,想查车主都查不了。
身为人民公仆,洪企月觉得这事不对劲:“小婷,你回餐厅等我,我去找一下物业要监控。”
曼婷不想去餐厅,跟着他去找物业了。
物业一听是警察,配合得十分积极。
结果监控里看到的是一个一身黑、连脸都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性别都很难判断,只是看身高像是男的。
车停好后,人用走的离开了停车场。
外面人潮拥挤、大街小巷四通八达,要找一个人根本就是海底捞针。
还是个故意伪装自己的人。
找不到车主,洪企月给拖车公司打了个电话,等他们来的时间,曼婷拉着他在停车场的监控死角要抱抱亲亲。
“小婷,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你。”挨着墙,他双手掐着她的小腰,任由她踮起脚,在亲吻他的下巴。
曼婷抬头,小嘴水润透亮:“那我们就住在一起嘛,嗯?”
她一撒娇,他就觉得口干舌燥,没有回答,低头深吻她。
突然,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他用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接电话:“查到了吗?”
曼婷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手不听话得乱摸。
电话是付勤超打来的,他好像听到他家队长在喘息:“查到了,对方是周家的大公子周至深。”
“周至深?”他蹙眉,“你确定?”
“确定。”
曼婷听到自家妹妹‘未来’未婚夫的名字,手便乖乖得从他衣摆下拿出来,看着他讲电话。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曼婷问:“周至深怎么了?”
洪企月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小婷,这是公事,你知道我不能透露。”
“可是他是我妹妹要嫁的人,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我当然要知道,”不是她想为难人民公仆,只是这件事她真的不能放任不管。
曼婷又撒娇:“就说一点点,嗯?好不好?”
洪企月思忖了一下,用最简单的方式说:“他拿钱养别的女人了。”
“谁?”曼婷像只护‘妹’的母鸡,毛都竖起来了:“到底是谁?哪个女人敢跟我曼婷的妹妹抢男人?”
他就知道她会生气。
但这事他不能说太多,最官方的回答就是:“这件事跟案件有关,还没查清楚。”
他哄,用手捏捏她气得通红的小脸:“你乖,先别着急,也不可以说出去,知道吗?”
曼婷皱着眉头,好一会才点头:“知道了,我也不想让你难做,但你要快点查出来,我妹妹四月份就要跟周至深订婚了。”
“好。”
拖车来了,把车拖回了警局,进行地毯式搜索。
结果搜索进行到一半时,有人在车底发现了一枚定时炸弹,时间只剩下10秒,10秒内,能跑的人都跑了。
炸弹爆炸后,幸亏没有警员受伤,只是炸碎了几辆警车。
还有那个手机号,查了半天,是个便利店老板的。
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猜测大概是‘犯人’随便写的。
本来以为只是一宗恶作剧,一个炸弹就把案件升级成了‘蓄意谋杀’或‘恐怖袭击’。
二月的傍晚有晚霞,六点见夕阳,六点二十分就没有了。
晚餐也吃了,穆杳杳开车送陈挽意回出租屋,顺便陪她上楼进屋:“挽意,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换好拖鞋,陈挽意往洗手间走:“我想过了,我想自己开家店。”她是有‘案底’的人了,要找工作不容易。
穆杳杳站在门口,看着她洗脸:“开店也不错,要不要我帮你?我都不想在那里上班了,你也知道我,我对化妆品没兴趣。”
曼业化妆品有限公司,是陈挽意之前上班的地方。
关了水龙头,她用手拍拍脸,走出来:“可以呀,我想开家甜品店,你觉得好不好?”
穆杳杳跟在身后:“都行,可是你有钱吗?”
脱外套的动作顿住。
陈挽意回头:“我要用厉横给我的钱。”之前她不敢用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现在她怀了他的孩子,不想用也不行。
穆杳杳笑了:“对哦,你还有那两笔钱,我给忘了。”其实没忘,就是怕她伤心,没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