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点蹲了几天，连‘类似于’嫌疑犯的身影都没有看到，付勤超大胆猜测：“疑犯会不会不是周家大公子？”
洪企月在喝即冲咖啡，眼下一层灰影加深了：“可能性不大。”
付勤超打了个哈欠，问：“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他回来问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周家大公子跟他家队长很有可能成为亲戚。
怂唧唧得改口：“不过队长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车窗外一片寂寥，除了对面那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整条街都是黑的，路灯昏黄，没有月光。
现在是凌晨三点十分。
洪企月把咖啡喝完，朝窗外的垃圾桶丢了道抛物线，‘咣’一声，砸中了。
“开车。”他闭眸，“送我回出租屋。”
付勤超想问明天是不是不蹲点了，但他自己也困得要死：“是。”
洪企月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发现门口蹲了个人，头埋在双膝间。他也蹲下，轻轻唤了声：“小婷。”
没有回应，她睡沉了。
打开门，洪企月将她抱进屋里，用脚关门，去房间把人放进被窝，他洗漱去了。
弄完出来，刚好听到一声梦呓。
“洪企月你个坏蛋…不接我电话。”
他在执勤的时候没有听她电话，但用了短信的方式回复她了。
要是知道她会大半夜得跑来出租屋等他，他定会多发几条信息。
窗外更深露重，落地窗玻璃起了一层迷人眼的水雾。
洪企月放缓脚步走过去，把窗帘慢慢拉上，回身——
一股柔软扑进他怀里，声音沙沙糯糯的：“企月…我想你了。”
“我知道，”他抱起她，回到床上，想放她进被窝，她手不肯松开。
曼婷没有睁眼，脑子昏昏沉沉的，还知道撒娇：“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洪企月一手抱稳她，一手撑起身子，去关灯关房间门。
“小婷，我不走。”
进了被窝，他想哄她睡，她突然抬头，在一片漆黑中抓住他的脸就亲，双脚在他身下作乱。
蹭了几下，她把他的睡意全蹭没了，身下的一把火被彻底撩起。他手在她腰间掐得用力，在即将失去理智的瞬间，把人推开了。
男人力气大，曼婷被推得猝不及防，脑子醒了。
“小婷。”
“不要叫我，”曼婷又气又窘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要走。
洪企月在被窝里把睡裤穿好，起身开了灯，拦她的去路：“小婷，不要生气了。”
曼婷衣衫不整，短发炸了毛，挺呆萌的，但眼神要杀人：“你滚开，我再也不会自动送上门了”，越想越气，把自己气哭了，“是我不知羞耻，是我倒贴门都没人要，洪企月，我们结束了，分手。”
交往了两年，吵架次数不少，但闹分手还是第一回。洪企月这个钢铁直男有点手足无措，只知道皱眉：“不分手。”
“分手分手。”她曼家大小姐的形象不要了，闹了就停不下来：“你让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洪企月，你根本不爱我。”
当初她追他的时候，他刚好被家里的老人催婚，但他那时候才23岁，他是喜欢她的，就跟她在一起了。
两年了，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他们的未来一直是他努力的动力。
“小婷，不要分手。”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子杵在门前，风吹不移、雷打不动！
曼婷豁出去了：“那好，你如果不想分手，今晚就要我，明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
须臾沉默，他说：“你父母还没认可我，小婷，我想做点成绩出来，让他们认可，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再等等，好不好？”
他洪企月就是这样的男人，凡事都得按部就班、容不得一丝偏差。
曼婷用手背抹了下眼泪，为了他，她再退最后一步：“好，我们可以先不领证，但你今晚必须要我。”
她是彻底不要脸了，要他。
头顶上的灯光落在他长长密密的眼睫上，影子抖了一下。
“小婷，你真的希望这样？”
“对，”她往前迈步，一米的距离，她褪下了身上的连衣裙。站在他眼皮底下，抬着头，目光直白而炙热，“企月，要我好不好？”
白色灯光，照亮她双眸中肆意绽放的春色，像满山遍野开满了桃花，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摘’一朵。
洪企月没有把视线往下移，他脱了自己的睡衣，披在她身上，将她拥入怀：“小婷，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但是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目前，他还不够资格让她为了他而断了最后的路。他留了私心，怕要了她，就无法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曼婷没想到他会固执到这种地步：“所以…你宁愿分手？也不要我。”
他将她抱回床上，给她把被子掖好，然起身：“我不分手，你睡吧，我回局里。”
付勤超接到电话后来接他队长的时候，他队长只穿了条花裤衩，屹立在深夜的好冷中。
“队长，衣服给你，”电话里叫他拿套衣服过来，原来是被‘赶’出家门了。
洪企月在后座，窸窸窣窣把衣服穿好，就直接躺下了：“去蹲点。”
又蹲点！
付勤超没有女朋友，但他兴趣很多，不像他家队长，除了陪女朋友就是查案。
就很烦。
“好~”。
天边破晓时，一辆豪车停在了出租屋楼下。
过了五分钟，有个女人上了那辆车的车后座。
洪企月醒了好一会了：“开车，跟上。”
“队长，你怎么知道上车的人就是陈挽意？”付勤超刚才只看到一个把自己包成粽子的人上了那辆车，天灰蒙蒙的，看不到人的样子。
车子上了高速。
洪企月说：“第六感，跟紧点。”
豪车内除了司机，后座有一男一女。
男人望出窗外，被海面上的一片金黄刺了眼，收回视线，他问：“你的钱哪来的？”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背脊挺拔，若是忽略他膝盖上盖着的毛毯，他怎么看都是杨厉横。
但他不是。
陈挽意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下来，小小声回答：“厉横给我的。”
侧着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认识，”周至深看向她，目光疏冷而陌生，“我不知道你怎么骗到那些钱的，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不能再造谣。”
虽然她知道眼前的男人跟杨厉横不是同一个人，但给她的感觉却太相似，也许是因为那张脸。
“我没有造谣，”她低下头，摸肚子，“我有厉横的孩子。”
身边的男人突然变得凶恶：“不可能。”
倏地，车子来了个急刹车。
前面停了一辆车，下来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过来开车后座的车门
洪企月拿出警员证：“我们是警察，周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宗故意伤害案有关，需要你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付勤超这边已经开好车门让路了：“陈小姐，也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