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只能闪身下山。
装成刚刚外出回来的样子，看见他，欣喜万分的跑过去抱住他。
“你怎么在这里？以后我回来晚了，你就在家里等我，这里不安全，知道吗？”
凡尘似乎很欣喜，点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回应如梦，她激动万分，高兴的在他小脸上吧唧亲一口。
她不知道凡尘以为她走了，不要他了。
如梦抱着他回去，想起他孤零零坐在漆黑的夜里，坐在荒山等一个依靠，一个在他潜意识里面，还不是那么可靠的依靠。
那抹身影多少有点可怜。
过完年，如梦就把家搬到一处闹市去了。
略显豪华的闹市，反正她有钱，豪横的很。
家旁边就是书院，她要凡尘去上学去读书，去和孩子们玩耍。
那样才能一点点打开心扉，开口说话，她想听他底气十足的喊：
“如梦！”
而不是窃窃私语！
想看他在人群里耀眼，他有那个资本。想他以后顶天立地，于天地间找到自己的位置，想他笔端生花，剑气如虹，能文能武！
想他心有猛虎，亦嗅蔷薇，看见生命中的美好！
一句话，想他所求皆如愿！
可能这就是一个老娘的心声。
朱砂开智，眉间被她用朱砂点一个红点，正式学习了！
看着凡尘一笔一划的写字，如梦脸上抑制不住露出慈祥的笑。
凡尘太聪明了，写一遍给他看，他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一个肉嘟嘟白嫩嫩的小人，端正的像个大人，认真严肃的写字学习，衬得如梦瞬间成了不务正业的闲人。
过完年一个月，凡尘第一天入学了。
进的是官学，礼仪周全，正衣冠、拜孔子、击鼓明智、启蒙描红、封存心愿。
一系列下来，凡尘都累了。
如梦抱着他，一直送进教室，其实她请几个家教还是有能力的，她送凡尘去书熟，就是让他多接触一些人。
屋内有十几个孩子，都比他大，最大的有十岁左右，对被抱到座位上的人，有点鄙视，如梦也感觉自己太溺爱凡尘了。
将人放下，狠心出去了。
门口回头，发现凡尘正咕噜着眼睛看她，如梦摆摆手，把门关上了。
不一会屋内传来先生读书的声音，如梦听了一会，转身回家。
想着说好要历练他，怎么变成盛宠了？可能是他太可爱了。
越长越可爱，因为胖了，肉嘟嘟的，眼睛大大的，嘴巴红红的，还大人精一样冷酷。
在家心不在焉的待了一天，下午没下课她就去门口等着，心里想像着凡尘出来，第一眼看见自己会如何表现。
他可从来没有和陌生人接触过，不知道那些大孩子有没有欺负他。
只是事情超出她的预期，别人没有欺负他，他欺负别人，把别人脸都挠烂了。
人都走完，他没有出来，如梦被喊进去，凡尘和一个大点的男孩子一起立着，男孩子鼻梁被挠出一道血口子，眼泪还没干。
小凡尘抬头挺胸立在一旁，不卑不亢，一言不发，教书先生如何训，都不说话。
“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怎么上学？上一天，没开口读书，还打架，这学生，我教不了。”
如梦安抚好先生，蹲在他面前，想着一定有原因，凡尘不会轻易打人的，如梦拉起他的小爪子看了看，还好，指甲没断。
“一定是他惹你了对不对？”
凡尘没说话，教书先生一声轻呲，“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打人还有理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没理，打人是不对，可一定有原因的…………”
如梦的解释被打断，先生吹胡子瞪眼，“什么理？君子动口不动手，懂不懂？”
声音提高几层，如梦怕吓着凡尘，把他揽进怀里，想这老先生脾气也太凶了吧？还没想完，老先生就下了逐客令，“你这孩子，我教不了，请回吧！”
如梦目瞪口呆！
这才上一天，就被退了？
而且这理由，她接受不了！
“孩子之间发生小矛盾，很正常，因为这个退学，我不接受。”
如梦抱起凡尘，气势汹汹的问那个大孩子，“他为什么挠你？你肯定惹他了。”
“没有…………”
“说实话！”
如梦冷喝一声，老先生刚想开骂，见她如此，也顿下，那个孩子看了看老先生，又看看凡尘，嘟嘟囔囔的说，“我想要他的笔……看看，他不给……”
“看看？”
如梦了然，肯定不是看看那么简单，她问凡尘，“他是不是想看看？”
凡尘摇摇头，一本正经的。
“是不是想抢？”
他点点头，如梦不说话，看向老先生，老先生红着脸也不说话，如梦给他台阶下，“一点小事，过去就算了，明天我们准时来上课。”
说完抱着凡尘转身就走，那老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原因，还拿乔，不就是想要小费吗？
安排书院时，如梦就听说，这里先生都惯会拿捏，想孩子不受气，受重视，就要花钱打点。
如梦一个妖精会怕他？
有打，没有点！
不过回去，还是把凡尘训了一顿。
“一，这嘴除了吃饭，还是用来说话的。该说的，你不说，别人就会故意欺负你，你也看见了，若不是我问清楚事情真相，你就被退学了。”
她点着自己的嘴巴，说着狠话。
“二，你这手以后别乱打人了，在那里你最小，况且动武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止戈为武懂不懂？”
“要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是对的。记住了吗？以后不要打人了。”
凡尘不说话，只看着她，如梦有点生气，屈指弹下他的耳朵，“听见了没？”
白嫩嫩的小耳朵，瞬间被弹红了，她又心疼起来，上去给他揉。
“算了！”
“他打你了吗？”
凡尘看她片刻，仿佛在估摸你话里关心有几分，最后点点头，如梦脸都长了，然后又开始生气，上去翻他的衣服，
“打哪了？当时你也不说，如果说了，我非揍他不可。”
翻半天，也没看出打那里，可能是捶他了，穿的厚也没事。
想想带孩子这差事真拿捏人，轻重都不行，而且这小坏蛋还不配合。她挫败的坐在地毯上，和面前的小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满脸无奈。
“拿你怎么办呢？你好好说话，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不行吗？”
“行的对不对？你可以保护我的，对不对？”
“你看看那老先生，多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