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爷久等了。”
桃夭并未靠近,始终和燕时奕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无妨,既是佳人,等多久,孤都愿意。”燕时奕见桃夭迟迟不上前,便主动上前。
“哦,王爷对每个认识的漂亮姑娘都是如此说话吗?”
“不是每个漂亮姑娘都能让我动心的。”
“王爷这话,怕是要让奴家误会了。”
“怎么说?”燕时奕步步紧靠,桃夭却不动声色的后退。
“大燕谁人不知,王爷与王妃甚是恩爱呢,就别在这打趣奴家了,若是让王妃听到,她该找奴家麻烦了。”桃夭适时地挤出些委屈的表情出来。
般若那个醋坛性子,她可是深深领教过的。
“不瞒姑娘,本王的王妃已经去世了,王妃一位空悬已久。”
“哦?我可是听说王府中住着一位新王妃,是罗月门门主呢!”看着燕时奕这副深情的模样,桃夭真是恶心极了。
“本王王府只有过一位王妃,而且本王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姑娘……未请教姑娘芳名?”
“春桃。”
“不好意思,春桃姑娘,你见过本王的王妃吗?”燕时奕说这话时把她逼到桌子前,扣住桌子,也圈住了她。
燕时奕伸手,欲摘掉她的面具,却被桃夭躲开。
“我只是春风楼一个普通的姑娘,王爷来我这问人,真是搞笑。还有,我要告诉王爷,摘我面具,你不配!”一掌重击燕时奕胸口,然后逃离了他的怀抱。
“王爷的深情在我这里看起来真是贱如草芥,时辰到了,春桃还有客人要见,王爷自便。”
燕时奕起身想要挽留,可对方那一掌着实不轻,他一着急竟有些站不稳。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女子就是桃夭,她说“不配”时看向他的眼神,跟她说做鬼也不放过他时,一模一样。
可现在,她是春风楼的春桃,不是她的王妃。
出了门后,桃夭掂了掂手里的檀木念珠,这是她在燕时奕靠近时从他腕上取下的,师父赠予她的东西,绝不能留在那个人手上!
她用发针在指尖刺出血珠,滴落在正中的檀木念珠上。
只见念珠竟然吸食了桃夭的鲜血,整串散发出微微的红光,倏忽间变成一个玉镯。
这便是上官世家的传家玉镯。
她将玉镯戴在手上,竟紧的像量身定制。
“师父……”她喃喃道,泪水自两颊滑落。这是桃夭嫁给燕时奕后第一次落泪。
原以为嫁给燕时奕,已伤透了师父的心,必是此生不愿相见,也后悔收自己为徒。
却没想到,他其实早已为自己留了后路。
仰头逼回泪水,她摩挲着玉镯,嫣然一笑。
她从不是一个人,便再没有什么顾虑,坚定地朝一号房走去,推门而入。
她正想着怎么跟燕时微解释晚来的事情,却发现对方已经昏睡在桌前。
“黄公子?”
没有应答。
轻拍了两下后背,也没有回应。
伸手一探,气息还在。
于是她用力在他肩头一击,燕时微顿时吃痛惊醒。
她连忙入戏,动作温柔地把人扶住。
“黄公子,您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吗?”
燕时微下意识揉了揉肩,觉得莫名疼痛,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看面前女子一脸担忧,发觉他的动作还温柔地帮他揉肩,他也没有怀疑。
“姑娘怎么称呼?”
“黄公子叫我春桃就好,黄公子怎么睡着了?奴家等了好久……也不见黄公子醒来,可是担心极了。”桃夭眼神中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嗔怪和委屈。
燕时微尴尬地笑了笑,真以为是自己睡太久了,正想着打赏道歉,却又听到了她的话。
“不过,春桃看黄公子唇下生暗,牙齿枯黄,不知黄公子近来是否容易上吐下泻,腹中绞痛,头晕脑胀,昏昏欲睡,记忆模糊甚至逐渐丧失记忆?”
“这……姑娘怎知的如此详细?我近来的确有这些症状,只是太……啊,我遍访名医也查不出病因。”
“查不出病因?呵,要不就是公子你找的都是些庸医,要不就是,这些名医早已被你的仇家收买。我虽对医术一知半解,却也看出,公子这是中毒之迹。兴许这毒,还是仇家下的。黄公子可是要思量思量。”
燕时奕眉头一皱,这大燕上下,能对他下毒而自己却全无察觉,甚至能买通宫中太医的,用脚指头想也只有燕时奕一人了。
燕时奕,你已经架空了朕,难道还要手足相残吗?
“姑娘既能看出在下中毒,不知能否辨别在下所中何毒,又如何医治?”
“公子所中之毒名曰十岁蝎,研制极其复杂,因此此毒也鲜有人知,一般人只能看出中毒,却不知中的何毒。”
燕时微心中思量,十岁蝎吗,他竟从未听说。
“此毒毒性剧烈,中毒者当即毙命,但依奴家看来,黄公子这毒定是有人稀释了毒性,且连续下了多年,才能一直吊着口气,不至当场而亡。我自然是可以解毒,不过我得知道黄公子愿意拿什么来换取解药呢?”
燕时微听到桃夭的话,愈发痛心疾首,他最信任的弟弟,竟然在多年前就已经对自己有了杀心了吗?
“姑娘尽管提,金银珠宝我取之无尽。”
“我可不稀罕什么金银珠宝,皇上,我想要的是你的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