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知连资望《南临旧》完整版阅读_《南临旧》完结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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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来晚了

原以为难捱的三天,转眼便过了,不知是陆阅明还是连资望的缘故,果然没人再来找可知问话。

她一直记挂着连资望的话,所以来人的时候,她也以为是连资望。可却是风尘满身的成其深。他身后跟着阿满,还有那个小**。

可知只是微微顿了顿,而后便不觉得惊讶了:“也是,你也该回来了。”

成其深望见她手上刺眼的铐锁,顿时气急了:“还不解开!”

小**赶忙着上前替可知解开了手铐。

“可知小姐,你没事就好了,师座一回南临就为您的事奔走,这两日都没合过眼。”

阿满说完,叫上小**出了审讯室。只留屋内的两人,一时脉脉无言。

“可知,我来晚了。”

成其深揽过可知,不知是愧疚还是后怕,声音有些颤抖。

这久违而炙热的胸膛,让可知所有早已压抑下来的委屈顷刻膨胀、发酵,她忽然不想也无法再忍耐了,泪水决堤,浸**成其深威严的军装。

成其深安抚着顺了顺她的头发,心尖的酸楚发散霎时发散开了。不禁又在心中多埋怨了自己几分,当初不该和可知置一时之气,把她一人留在南临的。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可知忍住抽泣,抬头不放心地问:“案子查清楚了?”

他顿了顿,然后望着可知的眸子笑了,让她只管放宽心就好。

可知又问:“是孟瑞霜对不对?”

“我们回去再细说。”

可知却纹丝不动地站着,固执地等着他的答案。拉不动身后的人,成其深只好回过头,勉强答:“不是。”

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倏地松开了,成其深立马又抓了起来:“可知,相信我,我们先回去。”

可知撇开视线,朝门外喊道:“阿满!”

听到可知唤他,阿满赶紧拉开门:“叶小姐。”

“这个案子怎么断的?”可知问道。

阿满担忧地望了成其深一眼,得到默许后,如实说道:“**局的人到府里查过了,下人们证言案发那日小凤伺候曲小姐梳妆,见曲小姐落下的首饰,一时起了贼心,但被逮了正着。曲小姐曾责骂了小凤,还扬言要把小凤送到警局来……”

可知反倒不恼了,她觉得可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你是说,小凤是凶手?小凤呢,我去见她。”

阿满低下头,没有作答。

“她认罪后,在狱中自杀了。”

回答她的是原本缄默在一旁的成其深,他轻飘飘地一句话,似乎并没有带着死亡的重量。

可知却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成其深想来扶她,被她反应激烈地避开了。

扶住桌角后,她压下颤抖的声音,明知故问般地问了句:“你在保护谁?”

纵然她活得再清醒自知,可心里还是有些妄想的,她懂成其深骨子里的执拗,知道他的心不会轻易改变。就算自己没办法辜负成家抚育的恩情,可等一等,五年后、十年后,或是更久,总有一日,她可以卑鄙的用时间消磨所有的荆棘,她的家,还能是他的家。

可此时此刻,成其深长久的沉默,仿佛飓风暴雨,让她心中这丝微弱的星火不安的摇曳后,熄灭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不屑于解释的人,如果不是,他就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不是,可这一刻,当自己问他是否为了保护另一个女子而罔顾自己清白时,他站在那里,一言未发。

“可知小姐,事发紧急,我们还是先回司令府再细说吧。”

可知扯了扯唇角,自嘲道:“你还怕我在这里住下了?”

阿满语塞,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这才是她真正的悲戚,她自顾不暇,救不了别人,也无法视死如归,拒绝成其深的恩惠。

这世上没有可以让她相依的人,连成其深也不是。

出警局时,外面天光尚好,六月的南临,正是芳草碧绿的好时节,万物皆欢喜。

此时可知却觉得光亮是那般刺眼,抬手严严实实地拦在眼前。

“叶小姐。”

听见有人喊自己,她望了过去,是何故。

他不知在这骄阳下站了多久,白净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

知道九娘有意隐居在南临,所以可知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可想来这等大案,怕是整个南临都知道了。

感觉到成其深探究的目光,可知朝何故走近了些,才问:“你怎么来了?”

“九娘交代了,让我接你回去。”

何故声音不大,却足以传进成其深的耳里。他听见九娘的名号,果然愣了愣,随后竟然默许了可知跟随何故离开。

上车后,可知回头望了一眼,成其深和阿满仍站在原地,一直到可知看不清他们,也没有移动。

一路上何故都没说话,可知不觉得奇怪,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可到了小楼后,何故停下车,却久久没有动作。

“叶小姐,九娘没了。”

可知怵在原处,好一会儿才僵硬地问了句:“什、什么意思?”

他从副驾座位上拿起一份报纸,递了过来。可知颤着手接过,上面是火车塌方事故的报道,日期是两天前。

“那天下午你走后,九娘收到了顾先生的密电,说盼着同她见一面,第二早九娘便上了去平津的火车。可火车才出城不久,就遇到了桥洞塌方……”

像是听不见何故的话,可知揪着报纸,逐字逐句地指给他看:“我看报纸上说伤员都被及时送医了,说不定九娘在医院,只是没找到,或许她昏迷,或许她根本没上火车,只是——”

“叶小姐,事故发生那晚我就赶了过去,把九娘的尸首带回来了。”

何故用最无情的话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猜想,他低下眉眼,让人看不清情绪:“九娘在火车上看了报纸,得知你被冤枉,火车停站时,她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以她的名义致电成司令下榻的酒店,之后她又上了火车,事故便发生了。”

“这封信是从她遗物里找到的,应该是在火车上写好,打算到站后寄回来。您看完后,进来给九娘上柱香。”

何故说完,悄然关上车门。

信封被人打开过,上面粘着干涸的血迹,斑驳间模糊了可知双眼,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好能看清纸上的字:

阿故亲启。

电话中匆匆数言,未能有论断,上车后我思前想后,仍忧心忡忡,特此来信。

我与北陆之间误会重重,此去平津,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若成司令未能及时赶回,务必带上我的印章去找连大帅,请他出面解救可知。

可知解困后,若有心为自己昭雪,可让她接过我在南临的资产,放手一搏。你暂时不必跟我过来,在南临好好辅佐她。

若她决意离开南临,便快快助她脱身。

下一站是乌羽镇,一时寻不到电话,先寄信于你,待我抵达平津,再详细商议。

可知心事深重,遭此冤屈怕是心中郁结,你多同她说说话,不要总哑着。

另,顾好青山,别让它糟蹋了我的院子。

小楼。

院子里杂乱无比,原本整齐的盆栽掉了一地,细土一地。何故把罪魁祸首从绿篱里揪了出来,学着九娘凶它的口吻:“青山!”

青山瞪大橄榄色的双瞳,倔强的和他对峙,最终还是何故败下阵来,他顺了顺青山的毛发,嘀咕道:“九娘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

突响的哀嚎打断了何故的自言自语,他几经确认,才确定是从门外的车子中传来,他抱着青山,不知所措。

认识叶小姐这些年,见识过她的细腻恬静,也知道她不缺坚韧果敢,可独独没见过她脆弱失态过。

何故笔直地立在原地,静谧且恒久,他自认为绝佳的安慰和陪伴,便是不去打扰。

怀里的青山哀怨地叫唤了一声,他按了按它的脑袋,要它安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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