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难
“醒了？”
听到耳边那声惊呼，顾陈倒是并未觉得太吵闹，甚至有些感慨，世界终于清静。
那好似幻梦中的夏日蝉鸣与机械钟表的滴答声属实是令他头疼不已，相比之下，人类那惊呼或是呐喊，要好的多。
“这就完了？”
尽管见识过一次，可白冉现场再见识到时还是一脸的懵，总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顾陈没有看向赵保国，扭头看向白冉，她脸上那表情和那句话都让顾陈觉得有些别扭。
就好像是欢愉的男女忽地戛然而止，然后女方不可置信的问着这就完了？
“怎么了嘛？”
顾陈扭过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室内几人。
赵保国深呼了口气。
“你知道窃神者入职的死亡概率有多高吗？”
“说实话我这么多年在圣裁所摸爬滚打，见识过大大小小的各种事件，最接近死亡，印像最深刻的，却还是在入职那次，只有那次，才真真正正的让我感受到无力的感觉，感受到普通人和窃神者的天壤之别。”
赵保国看着顾陈，越发觉得他像是什么怪物。
“靠！那么危险你还让我去！”
顾陈忽地拍桌大喊。
“那不是你自己说咱俩算朋友吗？”
赵保国小声说道。
顾陈一愣，哼了一声往后退了退椅子。
“真有那么危险？”
顾陈有些怀疑的问道。
“如果不是入职窃神者十死九生，你觉得这能模拟入职，提前觉醒天赋的序列169【梦还】轮得到我们保管？”
赵保国没好气的说道。
白冉嘴角也是勾起抹笑意，摇晃着高跟鞋鞋尖，紧紧的看着那少年。
只有【兔】没什么反应，横着屏幕，手指飞速滑动，像是在玩已经过时很久的水果忍者。
“对了，觉醒了什么天赋？”
赵保国十分期待的看着顾陈。
“【回溯】。”
顾陈直截了当的说道。
“唉，可惜。”
赵保国叹了一声。
“还有次机会来着。”
顾陈摆了摆手。
“啊不对，你说什么？”
“还有次机会啊。”
“不对不对，上一句？”
“回溯？”
“回溯！”
赵保国忽地拍案而起，大声的冲着白冉喊到。
“听到了吗？他的第二天赋是【回溯】！”
白冉此时面色也显得极为古怪，她那看着顾陈的眼神，活脱脱是在看着什么UFO上的外星人一样。
顾陈不明所以，扭头看向角落待着的稚嫩少女。
少女好似感受到顾陈投来的目光，她忽地抬头，露出一个无可奉告的笑容。
“你小子要不是什么暴徒，我可就算是捡着宝了。”
赵保国大喊过后又是一叹，看向顾陈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这回溯有什么问题吗？”
顾陈觉得自己这天赋确实不太一般，毕竟那满天星辰中，它璀璨的过分耀眼。
“现在说了你也不能理解，总之是个好东西。”
赵保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得出来受了刺激。
“既然前两次都没事，要不再来一次入职？”
赵保国问道。
“等一下。”顾陈摇了摇头。
“【问灵】对你真的很重要吗？或者说如果不及时【问灵】，你会有很重的责任吗？”
顾陈面色认真的问道。
赵保国一愣，虽然不知道顾陈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倒也不算很重要，毕竟圣物找了回来，上头最多给个通告批评，倒不会有什么实质性处罚。”
赵保国耸了耸肩。
“让你借助圣物重新入职，也是因为我和白冉之前也观测到你入职极为轻易，并没有想拿你命去赌的意思。”
他不是个话很多的人，但少年的赤诚总是让他有些许愧疚，不由得话变得多。
白冉也点了点头。
“三天赋一开始就齐全的窃神者会很吃香的。”
她歪着头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
顾陈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随着那遮掩着圣物的纱布再次扯开，他又一次的进入那灰蒙蒙的雾中世界。
小龙女好似等候多时，顾陈抬眼间她便出现在王座前，屈膝半跪。
“我最智慧的主，欢迎回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拿嗅觉交换，可以吗？”
顾陈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可以，与您交换，那是您最虔诚的仆人最至高无上的荣誉。”
小龙女起身正色说道。
顾陈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我就问问，我就问问。”
既然【问灵】对于赵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他自然不会轻易与这小龙女做什么交易。
“让我再挑个天赋吧。”
顾陈笑嘻嘻的又说到。
小龙女点头挥袖，天空便又是布满星辰。
“我找到它了。”
顾陈看着那满天星辰，有些激动的说道。
小龙女愣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的漂移。
“【知难】！”
顾陈心中暗吼一声，一股奇异之感瞬间遍布全身，他目光北望，心念一动。
“北179。”
满天繁星里，顾陈精准的抓起一颗蓝色星辰，在蓝光中任由它涌入体内。
“若您所愿，【问灵】已觉醒。”
小龙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后世界再度消散，天地一灰。
“怎么比上次还快？”
意识刚一清明，顾陈耳边又响起白冉那听着奇奇怪怪有些歧义的话。
“你就说行不行？”
顾陈眼睛睁开的同时大声喊到。
白冉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
“弟弟还小不行也正常。”
她不那么爱开玩笑，但调戏调戏顾陈，倒也有些别样的乐趣。
顾陈脸色一变，还是没好厚着脸皮接着开车。
“怎么说。”
赵保国平静的看着顾陈。
到现在他也没报多大的期望，毕竟术士的基础天赋繁多至极，顾陈觉醒不到问灵也是正常。
“好像是……【问灵】。”
顾陈故意顿了顿才说。
赵保国的嘴巴张成o形，看得出来极为的吃惊。
短暂的沉默后他哈哈大笑，看的出来极为畅快。
“快走快走，终于不用看上边那些家伙脸色了。”
赵保国笑着拉起顾陈，径直往门外而去。
白冉跟在他们身后，眼眸中有些东西流转，她看着顾陈，像是在度量着筹码的赌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