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赋
“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装修简单的办公室里，顾陈与赵保国面对面而坐。
“不帮。”
顾陈摇头。
白冉坐在自己的靠椅上，翘着雪白长腿，听到顾陈这话一时没忍住发笑，让眉眼变得更加明媚。
【兔】则是又一人坐在角落，像是个痴迷游戏的网络少女。
赵保国看着顾陈脸上视死如归不畏生死的神色，一时间哭笑不得。
“你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赵保国不禁笑道。
“我帮过你一次，你本来就应该帮我了。”
顾陈固执的说。
这代的年轻人脑回路都有些不正常，赵保国也是没少和他们打交道。
可能会浮躁，可能会轻狂，可能会怯懦，这都很正常，因为他们就是这般少年，就是这般年少。
“你帮我，我帮你，那我们不就是朋友了吗？是朋友帮我个忙也是可以的吧。”
赵保国十指交叉，平静说道。
“好，我帮你，不过你真能帮我？”
顾陈其实没抱多大希望，白冉说过被官方发现的暴徒都在拘禁中暴走死亡，他也不能例外，不是嘛。
谁叫他是什么s级暴徒呢？
就像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则是孤苦伶仃，命途多舛。
而现在，他就是那命途多舛的苦难儿。
“把握不大，但我会尽我所能。”
赵保国很坚定的说道。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和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人说话，反倒是像和一位挚友，斩钉截铁。
“我知道了。”
顾陈忽地笑的说道。
他不是个脆弱的人，这倒并不是因为他很坚强，而是因为不在意。
就好像活着很好，死了不好，但也不是不能死。
就像现在这样，可以不被当成暴徒关押肯定很好，但被当成暴徒关押了，也没有到拼死拼活要跑出去的**。
“需要我做什么？”
顾陈问道。
“你今天感应到的危险源其实是来自于审讯室那个风衣男人。”
赵保国说道。
“我知道，我和他还对视了一眼。”
“我们想从他嘴里得出一些线索，揪出他背后藏着的家伙，只是在触及到背后人线索时，他身上的咒便是突然发作，令他当场身亡，而术士作为唯一有权与亡灵沟通的途径，可以从死人身上找出这些线索。”
“亡灵是会随时间流逝衰弱，等上头派术士下来恐怕很难从衰弱的亡灵身上获取线索，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你，去沟通亡灵，替我们获取线索。”
“我？沟通亡灵？我觉得我不行。”
顾陈又是摇头。
小时候看聚在一起恐怖片，顾陈老是提议看僵尸而不是恶灵女鬼之类的东西，就是因为顾陈既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恐怖电影又实在不敢看那些鬼魂幽灵，只能折中看看九叔道长他们大战僵尸。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顾陈嘴角一抽，心说您三四十岁的人怎么尽说些网络梗。
“术士是唯一有权沟通亡灵的职业，高阶术士甚至可以做到统御万魂，打造属于自己的亡灵军团，而现在只需要你简简单单问个话，你就觉得你不行？”
赵保国情绪激昂的说道，似乎想要激起年轻人的斗志。
“我不行。”
顾陈精通摆烂之道是对抗任何话术的最高准则。
赵保国一时语塞，愣了一会说道:“您要不试试？”
“那好吧。”
顾陈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LV.1的入职窃神者会有三次觉醒天赋的机会，你之所以能感应到那个风衣男人，也正是因为觉醒了一个有关感知的天赋，我们需要你再觉醒一个名为【问灵】的天赋，与亡灵沟通，回溯他的记忆，以此来获得线索。”
赵保国又说道。
顾陈刚入职就想让他再觉醒一个特定的稀有天赋，这事的概率其实很渺茫，虽说圣使【兔】不知道为什么，说她相信顾陈，但赵保国还是不太信，他已经在着手发送申请给上头，哪怕来的晚，也好过任由亡灵消散。
顾陈回想起坐在王座上看到的小字，点了点头。
“是有个叫作【知难】的天赋。”
赵保国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天赋属于极为私密的事，除非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不然不要轻易把天赋说出，当然官方特别要求登记除外。”
“我们不是朋友吗？”
顾陈歪头问道。
赵保国有些异样的看了眼顾陈，这样赤诚的少年，没理由是什么暴徒才对吧。
他点了跟烟，烟圈滚滚中，中年男人的成熟可靠感显得很足。
“窃神者的天赋觉醒都是需要渐步觉醒的，入职时觉醒第一个，中期第二个，等到解除到LV.2的门槛，则可以觉醒第三个天赋，但我们有件圣物可以模拟窃神者的入职，凭此领你提前觉醒三个天赋。”
“当然，窃神者的入职痛苦非凡，死生难料，而且死远大于生，你有拒绝的权利。”
似乎是察觉到顾陈强忍着烟味，赵保国掐灭香烟，等着顾陈回答。
“所以我答应帮你这忙的话，你会帮我摆脱被拘禁的结果？”
顾陈挥了挥手，打散那股浓重的烟味。
兴许是小时候老爸天天抽烟的缘故，顾陈对烟味十分厌恶，总觉得它像是无形无踪颤着自己的鬼。
“当然不是，你拒绝了我也会帮你。”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赵保国摊开手说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是死了，得和姜姨她们说我没犯法，是出门被车撞了。”
顾陈有些丧气的说。
赵保国点了点头，也并未再多说些什么。
就在顾陈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时候，赵保国从抽屉里取出被裹成圆形的纱布，那纱布的形状，就好似里面放着什么圆形的珠宝一般。
“顾陈，抬头！”
顾陈听到赵保国忽地大喊，下意识的便抬起了头。
纱布被一瞬扯开，屋内的所有人都在那一刹那闭上了眼，只有顾陈睁着双眼聚精会神的盯着那紫色的圆柱。
它光芒大盛，将整个屋子染成绚烂妖异的紫色。
天地在其间扭曲，少年的眼随之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