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龙女的等价交换
蝉鸣，声声阵阵毫不停歇的蝉鸣。
就好像是仲夏的田野树林，半月高悬，而后无数夏蝉鸣叫，好似盛夏的高歌。
世界在鸣声中苏醒，在鸣声中染上了色彩。
灰蒙蒙的雾气弥漫着漫无天际的世界，就好像是世界本就是从灰雾中延展而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蝉声终于消失不见，就好像没有那个夏天能永远，都将随落叶消散一般。
机械钟表的滴答声随之响起，而后略显消瘦的少年从灰雾中走出。
他风尘仆仆，好似走了千万年。
“我最慈爱的主，欢迎回来。”
空灵的声音取代那机械的滴答声，九大王座浮现在灰雾之中，高高悬起，好似等待着它们的王驾临。
少年没来由的招了招手，血红色的王座便好似极其听话的小狗，屁颠屁颠的沉下，落在少年面前。
“还真听话。”
顾陈嘿嘿一笑，跳上王座，像是躺着懒人椅一样慵懒，与那血红庄严的王座极为不符。
“我想取个叫作【问灵】的天赋，咋整，有人吱声不。”
世界重归寂静，顾陈坐在王座之上漫无目的的悬浮了会儿后，终于记起了正事。
他四下张望，世界除了灰蒙蒙的雾，便只有九张漂浮的王座。
“等价交换，是不变的原则。”
“我至高无上的主，您愿意用何交换？”
世界传来那遥远好似千年的声音，顾陈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地方？”
顾陈没有理会那声音所说的交换，而是对其发出提问。
这片世界那么虚幻又那么真实，就好像是在现实与梦境之间，令人沉沦于此，不得超脱。
“恕您的仆从无可奉告。”
那声音又说。
“你说你是我的仆从？”
顾陈疑惑而问。
“奉您为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它说。
“那我找你要东西，你还要我等价交换？”
顾陈忽地硬气起来，他站起身，睥睨四方，装出一副上位者气息。
“您向来这么教导，等价交换，是不变的原则。”
声音又自远方传来，在天地间回荡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你能出来跟我说话吗？”
顾陈听着那空旷的声音，总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或是和鬼魂谈话。
话音刚落，天地间便又是灰雾涌动，一道披着轻纱的雪白身影落在顾陈身前，凌空半跪。
那身影飘飘若仙，面容更是清丽绝尘，只是顾陈总觉得有些眼熟，他愣了愣，而后发现她就像是刘天仙演的小龙女一样。
“你怎么长这样？”
顾陈有些疑惑的问。
“主心中想的就是这样。”
小龙女缓缓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衣带随风而摇，好似天仙。
顾陈像是被看穿心事的小孩一般，有些不好意思的偏离目光。
但并不多时他便是把目光转了回来，那清丽出尘飘然若仙的小龙女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穿着比基尼，身材火爆的艳丽女郎。
顾陈紧盯了几秒后，赶忙捂住眼，大声喊道:“快变回去吧。”
“好了，我最尊贵的王。”
顾陈睁眼，眼前又是那天仙般的少女。
“就这个样子别变了。”
“谨遵王命。”
少女浅笑着说道。
顾陈松了口气，万一自己不小心想歪，想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再让她变出来，这不得又社死一番。
“你是……这里的管理员？”
顾陈实在找不到什么形容眼前少女的词，只能是勉强用管理员来形容。
“为我最尊贵的主代管，直至您归回。”
她笑着说道。
“我不就是在这吗？”
顾陈嘴角抽搐，心想着谜语人能不能滚出大夏。
“不在。”
小龙女也没多少什么，就简单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顶着天仙的长相，顾陈属实是对她发不起脾气。
见到她不想多说些什么，顾陈也不再问，直接谈起正事。
“你说等价交换？那我能拿什么交换？”
顾陈莫名想起以前看过的那本小说，男主是个很懦弱的男孩，但每一次将四分之一的生命交给魔鬼换取力量，都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他当初看书的时候总觉得这男主太懦弱太胆怯，可现在想起来，他其实已经很勇敢了。
要换成自己，多半是舍不得拿四分之一的生命去救别人的。
“任何您所拥有的内在之物。”
小龙女衣袖飘摇，在朦朦的灰雾间显得仙气飘飘又有些鬼怪。
顾陈听她这话忽地浑身一颤，总觉得似乎是在和什么恶魔作些出卖灵魂的交易，尽管这恶魔外表是飘飘若仙的小龙女，尽管她一口一个您。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顾陈有些胆怯的呵呵笑道。
按照赵保国说的，LV.1的入职窃神者会有三次觉醒天赋的机会，顾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她做些交易。
说不定自己二次觉醒天赋就是那什么【问灵】呢？
小龙女笑了笑，素白袖口一挥，天上便是凭空多了星星点点的星辰，高高悬起，将世间照的光芒大盛。
“这是LV.1术士的所有天赋了，您摘一颗。”
小龙女的笑有些古怪，不过她本来就不是小龙女，只不过是套了皮套的恶魔，这么想着，顾陈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给个提示？这个？”
顾陈指了指最亮的那颗星辰。
小龙女浮在半空，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就那么笑吟吟的看着顾陈，就好像他是断臂复生的杨过。
见到小龙女毫无反应，顾陈也懒得做无用功，心念一动，那底下的血红王座便带着他到了最亮的那颗星辰下方。
顾陈伸手一握，涌动的银光自他掌心的那颗星辰涌出，他被那光照的紧紧闭眼，许久后才缓缓睁开双眼。
手中的星辰已然如流沙般消散，只有他的掌心多了一个银色三角形的符文，印证着那璀璨星辰的存在。
世界又出现那巨大的虚拟面板。
【第九王座】
【姓名:顾陈】
【职业:天策B面术士】
【等级:LV1】
【圣物:无】
【神赐:无】
【刻印:无】
【天赋:知难、回溯】
“回溯？”
就在顾陈呢喃着凝视手中银色三角印记时，世界忽地好似倾倒般崩塌，灰雾涌动，一切的一切都在灰雾中消散。
直至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