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哈哈
吃过饭后程如渊交代张潜，对别人说起自己的头发时，就说是娘子梳的发髻，其他的都是自己弄的。程如渊怕有心人会怀疑程如渊为什么突然给张潜整理起居，难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能看清东西了？程如渊不想这么快就被怀疑，但她也不想过得还是和段红眼睛不好的时候一样不顺心，她要改变，也得慢慢地小心改变。
可是张潜似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盯着程如渊的眼睛看，程如渊都要被他盯毛了，他才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了一下程如渊的睫毛，试探地开口道，“娘子，眼睛。”
“嗯。”程如渊对于张潜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眼睛可能没事的问题，本来有些无语，可看到张潜认真到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无奈又好笑地说道，“对，我的眼睛没事了，以后你不用担心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张潜在听到真切的回答之后显然还是愣怔的状态，让一个本来反应就慢且认死理的人来猛地接受与他平时认知完全不同的消息时，张潜的表情从愣怔到瞪大眼睛的惊讶而后才转变为掩饰不住的惊喜，他一把抱住程如渊喊了起来，“娘子，看见了，能看见了吗？”
程如渊害怕外面有人听到，连忙捂住张潜的嘴，示意他小点声音，张潜赶紧抬起双手紧紧捂住程如渊已经捂在他嘴上的双手，程如渊想抽也抽不回手，就这样等着他冷静一点才说，“但是这个事情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你…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程如渊不知道让一个傻子保守秘密究竟靠不靠谱，但她没办法，张潜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算是给了她喘息的机会了，如果不是因为张潜自身的原因，她可能在一开始就会被人发现，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了。
“为什么。”张潜问。
程如渊发现张潜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给他解释他又听不明白，还非要问为什么，解释的不好了，程如渊还有可能被张潜绕进去，于是就半真半假的吓张潜，“你知道我这次受伤是为什么吗？”
不等张潜说话，程如渊接着说道，“是因为有人要害我，他们想杀了我让我离开你，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离开你之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娘子不要死，不要死，不要离开张潜。”张潜一下就急了，拽着程如渊的袖子，拼命喊着。
“不离开你，不离开你。”程如渊拍拍张潜的背说道，“所以呀，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眼睛看清东西了，不然，我们抓不到凶手，还有可能被他们害死，明白了吗？”
张潜被程如渊吓得不轻，瞪大眼睛听程如渊说着他从来没听过的事情。
“听到没有啊，别发愣。”程如渊撞了撞张潜的胳膊。
“听，听到了。”张潜紧张的看着程如渊，“那，那现在抓到他们了吗？”
“还没有，”程如渊一脸的讳莫如深，“所以啊，我们得小心点，不能告诉任何人，现在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知道了吗？”
张潜点头如蒜捣，一脸认真地说道，“娘子，我一定会抓住坏人，让娘子把他打一顿。”说完还狠狠地咬了咬牙。
程如渊一下笑了起来。
关于张潜的‘小心’果真是体现在了方方面面，程如渊看天色不错想要出门晒晒太阳，张潜扶着她走到院里的时候，眼睛里处处提防着正在干活儿的下人们。每当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张潜就把程如渊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路过的人，大部分下人们根本不会理会在身边经过的大少爷和少奶奶，但还是有人会在无视中看他们二人一眼。
看见他们的人脸上无不写满惊讶，不是张潜异常的动作，而是张潜这个人本身。
他们惊讶的发现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逸俊朗，脸上还带有一丝稚气的男人。每个看见张潜的人，都以为自己认错了。直到张潜将程如渊护在身后傻傻的动作，才让人找到一些张潜曾经的影子。
“这，这是大少爷吗？”一个正在擦长廊栏杆的丫鬟看到张潜不确定的说道。
一旁的另一个丫鬟也抬起头，对上张潜戒备的目光时，有些恍惚，稍缓了缓才震惊的说道，“这，这是大少爷，天哪。翠儿这死丫头，大少爷什么时候这样了，都不和我们说上一声。”
不一会儿在院儿里干活的下人们，都窃窃私语了起来，张潜将程如渊扶到厢房外面阳光最好的地方，自己跑进屋里拿出一把椅子让程如渊坐下晒太阳 ，自己则席地坐在程如渊身边的地上，脑袋轻轻靠在程如渊的腿上。
这是二人第一次一同出来这么亲密的晒着太阳，张潜心里甜蜜又好奇，程如渊又是现代人，对于这种行为并没有多想，可是下人们却差点炸了锅，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程如渊眯着眼正在感受阳光的温暖，饶是被他们的吵闹给烦到了，便吩咐张潜去做之前就交代好的事。
她方才在屋里的时候就问张潜，家里现在谁主事，听张潜说是他父亲大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这就说明张家现在还没有分家，张潜是独子，虽然傻，但只要好生管教未尝没可能在这家里有一席之地。
这样想着程如渊还是决定先教张潜学字，虽然她也对这个朝代的文字不全认识，但她发现这个地方的文字和她之前常见的繁体字几乎差不多。自己学起来，总比张潜学的要快些吧。根据大致语句，她也能猜个大概。
张潜出了暖心阁往张家的藏书阁走去。张家虽为商贾起家，大概是张家老爷深知商贾地位在这个地方并不高，读书才是正道，所以张家有一个极其大的藏书阁，这也是外人对张家称道的原因。
行商乃是为了生存，读书报国才是张家真正的理想，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张家有意为之，从此之后张家的生意要比之前好上不少，且因这藏书阁书籍齐全，张家又不吝这些东西，经常请一些读书人，尤其读不起书的清贫之人来府上，这无疑让很多走投无路报国无门的读书人看到了希望，当然依然有一些清风傲骨，宁死不和商贾来往的人瞧不起这个地方，但这并不能阻挡张家因为这个而生意越发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