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娘不是死了吗
二人光吃肉就吃饱了。程如渊是没想到大晚上的还会有肉吃，她觉得最多能吃到今天剩下没吃完的东西，忘了他们大户人家要求高，吃肉都要吃好几个时辰小火慢炖的肉，程如渊想着，这样挺好的以后天天来这里吃肉也不错。
包子是彻底吃不下去了，她打算把手里的包子放下去的时候，张潜忽然看到她手里的包子叫了起来，“包子。”
“嗯？”
“包子，娘……”说着张潜就哭了起来。
程如渊吓了一跳，赶紧拿手去堵张潜的嘴，这么大的声音，待会儿巡查的人过来了非得听到不可。“大哥你可别哭了，要不你小点儿声行不行。”程如渊对着他耳朵小声说道。
只见张潜充耳不闻，还是哭着喊娘，程如渊使劲儿捂着张潜的嘴尽量不让他发出太大的声音。程如渊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应该是有人听到什么声音了，只听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啊。”另一个人回答。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好像在喊‘娘’啊，你没听到吗？”那人不觉得自己听错了，继续说道。
程如渊知道那人刚刚肯定是听到张潜哭喊了，这时张潜张着的嘴巴突然咬住了她的手指，疼的她一下子缩回了手。只见张潜重新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就又要哭，程如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包子堵在了张潜嘴里，张潜瞬间愣住了。
程如渊在他愣住之时，赶紧给他挥手示意不要再喊了，张潜眨巴了几下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程如渊不敢出声，怕外面的人还没有走，就将耳朵贴近门板，隐约听到另一个人说，“别真是你听错了吧，我怎的没听到，这大晚上的你别吓人啊。”
“谁吓你了，我真听到了，好像就是灶房那边。”那人还是不死心道。
程如渊一阵紧张，真怕他们会过来，眼睛瞪着张潜示意他别出声，张潜就这样被一个包子塞着嘴巴不敢动。
就在那两个下人快走近，程如渊都能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程如渊看到不远处的窗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一根短木头就扔了出去，张潜紧跟着程如渊的步伐就跑了过去，险些撞到放盘子的架子，程如渊连忙扶住了架子才没有倒下去。
只听外面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那根短木头应该是落到了挺远的地方，只听外面将要走过来的两个人说了句，“什么人？”脚步就移开了。
“快跑。”程如渊拉起张潜就往外跑。程如渊拉开门发现外面没有那两个人了，就将张潜拉出来，轻轻关上门然后就往暖心阁跑去了。
二人跑回来皆是气喘不停，程如渊让张潜把所有的门都关上了，喝了口水走在桌前说，“累死我了，在你们家吃顿饭可真不容易，跑的我都快吐了。”
张潜也坐在桌前，嘴里还叼着那个包子，程如渊看他还叼着包子说道，“没事了，拿下来吧。”
张潜慢慢拿下来了那个包子，可能因为太干了，包子皮还粘了张潜的嘴，程如渊低头一看，那包子少了一半……
“你……”程如渊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还给吃了？吃肉没吃饱吗？”
“娘做的。”张潜笑道。
“你娘不是死了吗？”程如渊突然一阵发冷。
只见张潜听完这话之后又要撇嘴
“哦哦知道了，你娘是不是之前也经常给你做包子吃啊，我明白了明白了，不许哭。”程如渊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包子塞进了张潜的嘴里。
张潜立刻就不哭了，程如渊一阵无语，“你这哪里是想你娘，你只是单纯地想吃包子了吧……”
张潜也不理她，自顾地吃着。
吃饱喝足之后，程如渊又开始犯困了，她有些疑惑，明明才醒了没一会儿，怎么现在又困了？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身体的原因。
这段红全身瘦巴巴的，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而且现在头上还有伤，程如渊想起伤来，才感觉脑袋有些晕晕的，应该是刚才跑的太厉害给伤到了头。
程如渊出门洗了把脸发现张潜已经把床都铺好了，程如渊心里一阵舒坦，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人为她铺过床呢，跟张潜说了声谢谢就坐在床上打算脱衣服，可她刚脱掉外杉就突然想起来，张潜还在呢……
这就尴尬了，这段红和张潜是夫妻，他们合衣睡觉再正常不过，可是她现在是程如渊，她实在是做不到对着一个刚认识半天的男人脱衣服啊，可是张潜还傻呵呵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更尴尬了。
“那个，你平时都睡哪儿啊？”程如渊问。
“这里。”张潜指了指床。
程如渊抿了抿嘴说，“那你觉得地上怎么样，你看这地上地方也挺大的，还不怕掉下去。”
“不用，”张潜摇摇头，“张潜在外面，娘子不会掉下去。”说完张潜还神气地笑了起来。
“不是，我是说，你睡地上，我睡床上。”程如渊感觉不能跟张潜拐弯抹角的说话，他听不懂，虽然张潜刚才说的话她很感动，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
张潜一愣，“张潜睡地上吗？”
“对。”
“那谁保护娘子？”
“……”
“那谁保护娘子？”见程如渊不说话，张潜又问。
“娘子不需要保护，娘子一个人睡才能睡得着。”程如渊皱眉说。
张潜又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看来娘子要分居，张潜得需要时间消化。
被子在床上的时候，张潜收拾的井井有条，放在了地上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弄了，程如渊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被褥铺好，然后又将被子放在上面，对张潜说，“可以了，你就在这儿睡吧。”
张潜坐在地上铺好的被子上，抬头问程如渊，“张潜以后都要在这里睡吗？”
“当然啦，不睡这儿你睡哪儿？”程如渊说。
张潜脸上的表情瞬间坠了下去，程如渊没注意，继续说道，“以后你就在这儿睡，等天再冷一点儿了，不行你就离近点，我们中间加个屏风就行。”
“那谁保护娘子。”张潜撇着嘴，不明白程如渊为什么这么做。
程如渊见张潜还是重复这两句话，不想再理他，就说道，“赶紧睡吧不早了，明天早上不一定有没有饭吃呢，保存体力。”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张潜脱了外衣，便没有再脱衣服，就这样躺在地上的被子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