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差点淹死
也许他真伤心了，人家连书都卖了，一张画——是不是要求太过分了？青春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绝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看他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终究是没憋住，拿起练习册拍了他一下说：“这事没完，等我想到要怎么报复你再说。”
“还没完？你已经笑了，还打了人，不要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过分了？”
“行行行，你说了算，我都接着，都是我的错。”
“这还差不多，早这态度不就完了——赶紧给我讲题，数学组的老师全折了，还说可能是答案错了，要到网上去查。”
年少瞄了一眼说：“就这？我真有点瞧不起那帮人，我教你两种方法，星期一你拿去看他们怎么用面条上吊？”
“两种方法？我就知道你准行。”
青春突然激动地扑了过来。
年少说：“激动什么，多大的事，不要沾沾自喜。”
“我就是高兴怎么了？”
“你这翻脸太快了，我发现你越来越喜怒无常了。那个来了？”
青春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你才那个来了，你一个月来好几次。”
年少把解题的关键告诉了她，他一般听这个就成了，可是青春却还是不懂。他只好不厌其烦地一步步给她讲解，还是那个费口水的青春，一点办法都没有。年少讲完让她自己慢慢再消化一下，然后到江里游泳去了，啊，不，是洗澡。
玩了一会，青春也摸黑下来了。
年少说：“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想偷窥。”
青春说：“谁愿意看你，被发现了还叫偷窥吗，再说也看不见。”
年少说：“那你下来干嘛？别一会踩到蛇。”
“你闭嘴，很久没有游泳了，我也想下去玩一下。”
“还是别了，被人发现了多不好。”
“大晚上谁会来这里。”
“你妈来找你怎么办？她会打断你的腿。”
别看青春马上就高三了，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青春说：“你能盼点好吗，我好不容易想游个泳。”
青春说着就脱衣服下去，没有像年少那样“噗通”一声扎下去，她是慢慢下去的，生怕附近真的有人会听到，完全就是一种没有灵魂的游泳。
年少吓了一跳，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说说，没想到真的下来了。青春游泳还是小时候年少偷偷教的，还被各自的妈妈赏过鞭子，技术只够自保，水性算不上好。
青春说：“你上去一点，别离我这么近，你要是敢下来，我把你踢爆了。”
年少裆下一紧，说：“不是怕你呛水吗，这么久不游了，你还游得动吗？”
青春说：“瞧不起谁呢。”
游了一会，青春脚下一股暖流，她立刻想到了什么，朝年少兜了几下水说：“你怎么这么坏，上岸你死定了。”
“别闹，一会你头发**。我真不是故意的，一时没忍住。”
“还狡辩，你就是故意使坏。我头发本来就没干，要不也不能下来。很久没有憋气了，要不比比？”
“还是别了，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我从手指缝里流出来的，胜之不武。”
“比过才知道，没听说过青出于蓝吗？你是不是怕输？”
“既然有人要自取其辱，好吧，你喊开始。”
“一二三，开始——”
水性极好，脑袋突然不行的年少，老实巴交地一头扎下去了。而青春只是做了个下沉的动作。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年少才又浮上来。正在他起来之际，青春轻轻沉下去了。年少起来后懵了，死活不承认，这怎么可能呢，她憋气什么时候赢过了，肯定作弊，这局不能算。不过很快他就担心青春不会是出事了吧，心里突然慌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乌漆嘛黑的，怎么找。
好在青春也怕太久了露馅，不一会就上来了。正是处在好胜的年纪，年少突然智商在线，沉了下去，怎么说他也不能丢这个脸，他不知道的是这样更丢脸。
青春起来看不到人，一下就明白了。两人这样交替玩了几分钟，青春不玩了。等年少起来就说：“你是鱼啊，还要不要脸，输就输了，还作弊。”
“不知道是谁作弊，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是谁谁知道。”
“你是不是输不起，输不起就别玩。”
“谁输不起了，要不我们上去用脸盆，把手搭在彼此的头上，谁也抵赖不了，敢吗？”
“不要脸的人才用脸盆，我丢不起这个人。”
“你这说得大义凛然的，我竟无言以对。好吧，你赢了。”
“算了，就当平手，心里舒服了吧。”
“不不不，你赢了，我作弊了。”
“好吧，就是我赢了。”
“你还真敢认，你赢了——要不别玩了，太黑，不安全。上回一条草鱼钻我胯里，吓我一跳。还有一回，一条水蛭吸塌了我半边屁股，养了几天，屁股才平衡了，离**不远，差点没钻进去，吓得我连续几天下来都是草草了事。”
“你要死了，说这种话，故意吓我的吧。”
“没有，都是真的，口子的痕迹还在。”
青春心里有些紧张了，赶紧检查了一遍身体，还好没有水蛭。水面热，水底下凉，青春太久没下水了，玩得有些累，腿下突然抽筋。挣扎了几下，抽得更厉害，赶紧叫年少救她。
年少以为她在回敬自己刚刚说的话，故意装的，说：“不要闹，一会我真过去了。”
青春马上要沉了，说：“没有闹，我腿抽筋了。”
水面看似平缓，不往上划，一会就推下去了。年少顾不上许多，立刻扑了过去。青春只剩手在面上挣扎，头已经沉下去了。还好年少速度快，几把就捞到了她。青春听年少跟她讲过很多救人时同归于尽的故事，可是生死关头，她根本就没想起这些，碰到年少她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年少也怕松开手就找不到她了，距离也不远，他水性也好，一手抱着她就游回去了。回到岸边，青春的抽筋还没缓过来，年少只好抱她上了岸。青春已经吓坏了，一个是刚刚抽筋，另一个是虽然看不见，两个人却抱在了一起，她明显感觉年少的身体跟火球似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年少说：“你吓死人了，叫你别下来偏不听，要是捞不到你，我哭都没地方哭去，我怎么跟你妈交代——衣服放哪了？”
“跟你的放一起了。”青春轻轻地说了一句。
年少往上走了几步就到了。
青春已经羞得满脸通红说：“抽筋好像过了，你放我下来吧。”
年少把她放在了衣服旁边。
脚刚着地，青春就“啊”了一声，抽筋反复了一下。
年少说：“怎么了？”
青春的声音还是很低说：“没事，我自己能行，你不用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