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夏侯玉儿叙言之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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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药都药不死

“好命?”叙言之突然开口,一双眼如盯紧了猎物的鹰隼。

“公主虽生来尊贵,却自小习武,十余岁便奔赴沙场同一众男子厮杀在刀锋箭雨之中,她身上受过多少伤你可知晓?”

“她在战乱之下同将士们几番出生入死,挨过多少饿吃过多少苦都无半句怨言。”

“你脚下的郢国,这太平的土地和盛世,都有公主的一份功,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她下毒?”

“这样的好命,给你……只怕你还享不起。”

叙言之句句狠厉,步步逼近,吓得柳霜若整个身子都快退出门外。

夏侯玉儿在一旁听叙言之诉着她的苦。

才知她驰骋沙场那么多年,众人眼中都会是那战功赫赫的长公主,唯有叙言之……看得到她的苦,和她为之付出过的所有艰辛。

秋辞听着叙言之的话,在一旁咬着牙,无声地哭了起来。

柳霜若知自己没了活路,也就无所畏惧了,“那又如何?她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说着柳霜若又看向傅怀香:“是我看错了你,你真是薄情寡义,公主捂不热你,我柳霜若也捂不热你!”

夏侯玉儿冷眼瞥向柳霜若。

她不是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她是瞎了眼。

她原以为……自己和傅怀香之间隔着的只有跨不过的血海深仇,如今看来其实不然。

柳霜如至少有句话是对的,傅怀香薄情寡义,他心里只有自己。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两人撕破嘴脸,傅怀香自也将往日的情义都抛之脑后了。

柳霜若既承认是她下的毒,那无论慕长笙究竟能不能活下来,也算不到他傅怀香的头上了。

“是,就是我下的毒,我恨她,从她当时在营中以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救下我时我便恨她!她生来就是公主,我什么都没做错,却沦为营妓!”

夏侯玉儿也算是长了眼。

她救了她,反倒惹了她的恨?

“你是什么身份,从来就不是父母给的。”夏侯玉儿觉得她可笑至极,“你若高看自己,便是跌进泥潭也有翻身的一天,可你若是自己瞧自己都觉轻贱,那便是真的轻贱了。”

叙言之目光再次投向夏侯玉儿,脑海深处又一模糊的记忆被唤醒。

这话,当年公主将他带回营帐之时对自己也说过……

这个夏侯玉儿……

叙言之看了夏侯玉儿半晌,又扭头看了看另一侧帷帐后躺着的身影,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了。

“所以……秋辞说的,当年将我从西凉帐下救回来的人,不是你。”傅怀香心有不甘,对此事还想问个明白。

“呵……”柳霜若一阵轻笑,“我?如何救你?难不成将这一层层衣衫扒了,用这幅身子去救你么?”

“你——”

傅怀香没想到自己宠了多年柳霜若还有着这幅面孔。

柳霜如也没料到自己铁了心要与之白头的男人到头来是个只顾自己死活的懦夫。

而夏侯玉儿……

恨不得抬手将自己的眼睛剜了以祭奠当初对傅怀香的有过的痴情。

不知是傅怀香本性如此,还是熙阳王府灭门一事让他变了心性,他都不再是当年那个重返疆场,将她从一堆死人的尸首中拖出来的熙阳王府世子了。

他现在,只令她生厌恶。

“咳咳咳——”然而,整个屋子却突然被一声咳嗽打断。

所有人皆为一怔。

“公主?”叙言之和秋辞最先掀了帷帐,挤到了床边。

而夏侯玉儿却惊得僵直在原处,“我……我又活了?”她喃喃自语了一声。

“怎……怎么会活呢?她……她活了,那我是什么?”

胡太医很识相得也挤了进去连忙替帷帐内躺着的人把脉。

“痛……好痛……”床榻上本没了气息的人儿,此时骤然醒来,虽双目紧闭,却能断断续续喊出痛来。

“公主怎么样?”夏侯玉儿忙蹿到胡太医身后看向榻上的人。

的确是她的那张脸没错,只是……这自己瞧着自己真的好生怪异。

胡太医好一会才松开手,“公主的脉搏正在慢慢恢复……大抵是无碍了。”

柳霜若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还以为慕长笙定是救不回了,自己死就死了,有个长公主为伴,她也认了。

可太医竟说她无碍了?

这女人……还真是有着一身铜墙铁骨么?

药都药不死!

“公主!”秋辞喜不自禁,大喊了一声,扑倒在慕长笙身畔。

“痛……痛……娘,玉儿好痛……”榻上之人仍在喃喃**着。

玉儿?

夏侯玉儿不禁一愣,叙言之亦将那话清清楚楚听到了耳朵里。

公主自小便没了娘亲,又如何会在梦中喊“娘”呢?

还有那句“玉儿”……说的可是夏侯玉儿?

叙言之心底突生了一念,他竟觉得……榻上之人才是真正的夏侯玉儿,而他的公主,是一路被他从御史府带出来的四小姐?

这般荒谬之事……

怎么可能呢?

“娘……”榻上人还在**,语调柔弱稚嫩,站在一旁的本人都有些听不下去……

“公主,你……你说什么?”秋辞还在贴着慕长笙的脸旁,想听清楚她口中所言。

毕竟她侍奉公主那么多年,可从来没听她喊过娘啊。

“公主她……”傅怀香焉靠近了一步,在众人身后问了一句。

夏侯玉儿没忍住看了傅怀香一眼,他如今……倒也会关心她了?

“驸马不用担心,脉象看来,公主只是失血过多,还有些虚弱,待老臣开些方子,好好调养一番,相信不日,便会痊愈的。”

榻上之人,仍在一声声低嚷着,带些哭腔,带些娇柔,声音确是慕长笙的声音,可众人都有些不敢置信那是长公主慕长笙。

公主她可不是会轻易喊痛的女子啊。

傅怀香闻声不由得向前近了些,透着烛光,他看见了慕长笙横躺在软榻**的纤长身躯。

双手紧攥,满脸湿汗,似是梦魇,似是难受。

半晌,榻上之人噤了声,一双精细的柳眉动了动,片刻后便睁了双眼。

彼时的“慕长笙”,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有些发懵,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吓得湿润了眼眶。

“公主?”秋辞不解,眼前之人的眼神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没有了往日里的傲慢、冷然和疏离,反而多了一丝怯懦和温润。

这……公主莫不是被那毒……给毒傻了吧?

“你们……是谁啊?”

而“慕长笙”开口的第一句话,证实了秋辞心中所想。

“胡太医,公主这是?”秋辞只得满目惆怅得看向胡太医。

相比之下,叙言之竟冷静得出奇,夏侯玉儿察觉他从方才那目光就没从自己的脸上移开过。

实在有些心虚,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随众人照看着榻上人,若自己没猜错的话,夏侯玉儿也没死。

如今她成了夏侯玉儿,那夏侯玉儿……便成了自己。

想着也是万幸,她从那柴房醒来的时候,就知夏侯玉儿先前的日子过得有多苦,若不是她同她换了身份,只怕她也躲不过那劫,早被人一根麻绳了结了性命。

胡太医再次把上了“慕长笙”的脉,这次却诊不出什么原由来。

榻上的“慕长笙”很是乖巧,眼前虽都是不相识的人,但见他们没有敌意,也就不吵不闹,直至瞧见杵在后头盯着自己的夏侯玉儿,她终是双眼大张,叫出声来。

“啊——”

“啊……公主!”夏侯玉儿也随即大叫了起来将慕长笙的声音盖住,“我知道公主是怎么回事了。”

叙言之嘴角已微微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两个女人间的举动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倒要看看夏侯玉儿此时能怎么圆。

“我……我幼时生过一场重病,醒来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后来……后来遇到了一个游离四方的神医,她给了我一道药方,才……才治好的我。”

“哦?”叙言之突然出声,吓得夏侯玉儿不禁身子一颤。

众人哪里会信得她这奇怪的说辞,正要继续询问胡太医,叙言之又开了口,“这么说,你有治公主的法子?”

“当……当然!”

叙言之蓦地向一旁退了两步,将床边的位子给夏侯玉儿让了出来,那一双赤褐色的瞳孔仿佛在同她说,“地方给你挪了,你治吧。”

“但……但此法甚秘,我答应过神医绝不外传,所以……”

“我们出去。”叙言之复道。

“啊?”叙言之的配合连夏侯玉儿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你既答应了旁人,想来我逼你你也不会说,只要能救公主,秘方是什么,于我而言……不重要。”

“……”

众人皆傻了眼,他们都觉得此时不过只是那小丫头在胡闹,这叙言之向来是紧张公主的,此时不怒便罢了,竟还由着那丫头胡闹?

叙言之首当其冲就转了身往屋外走去,见身后无人动作,他又止住步子,回头道:“她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明白吗?那是秘方,我们要出去等。”

“可是将军……”秋辞握住慕长笙的手,有些不放心。

“放心,若治不好公主,她也逃不了,我们先出去,正好……”叙言之说着又瞄了角落的柳霜若一眼,“还有个账没算完。”

这屋子里,除了慕长笙,就只有叙言之说话管用了,纵使觉得荒唐,众人仍无可奈何地退了出去,留下两个女子独处一室。

直至被合上房门,夏侯玉儿方一步步走到榻边,怕吓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慕长笙”,她只得放软了语调,缓缓开口:“你是御史府上的四小姐,夏侯玉儿对不对?”

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榻上女子虽有些怕,却仍点了点头。

“我不会伤害你,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同你长得一模一样,其实……不是我们像,而是你我因为机缘巧合互换了身子,如今我成了你,你——便成了我。”

怕榻上的人一时半会听不明白自己的话,夏侯玉儿从一旁取了一面镜子,小心翼翼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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