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也不会出卖他
唰——
一桶夹杂着冰块的水迎头泼下，在这数九寒天里，苏言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
“你这贱丫头总算是醒了。”
“很冷是不是？想回家是不是？”
苏言哆嗦着点头。
“那就告诉哥哥，你每日去药铺干什么？”
“买药。”
“为谁买药？”
“我自己。”
“你自己？呵——”男人冷笑，摆了摆手，“来人啊，扒了她的衣服。”
她抓着衣服求饶。
那人不管不顾，循着血腥味扒了她的裤子。
好在是冬天，苏言穿得厚，脱到还剩里裤时男人就已经辨认出了伤口。
为首的男人这才作罢，淬了一口，“真特么晦气！还以为能钓到一条大鱼，结果是个假的。”
苏言深吸了一口气，虚弱问他：“你把我抓来几天了？”
“三天！”
三天！
苏言呼吸一窒。
不知道陆兆北怎么样了！她很担心他。
男人走到门口忽然折返而来，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挂着猥琐的笑，“贱丫头，你害我们兄弟白忙活了这么多天，总得要补偿我们吧？”
苏言瞳孔骤缩，余光已经开始寻找草垛里的匕首。
她说：“我才十一岁！”
“十一岁，够嫩，玩起来才够劲！让兄弟们也开开荤，爽一爽。放心，哥几个尽兴了就会放你走！”
“我身上有伤，怕坏了您的兴致。”
“浴血奋战多刺激！”
随着刺啦一声，棉袄被撕坏了。
苏言趁人不备，一脚踹上了男人的命根子，她侧身拿到匕首，像是疯了一样狂乱地砍。
一米八的男人竟然被她制服了。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敲门，“怎么回事？”
苏言浑身一颤，忽然曾经和陆兆北贪玩，晚上溜出家门捉萤火虫时听到棚户区最漂亮的一位大娘叫床的声音。
她那时候不懂，陆兆北也红着脸给她解释。
她骂她没个正行，追着他打，他就笑着逃。
想到陆兆北，苏言感觉那几乎已经泄完了的力量又回到了自己体内。
她学着当时听到的声音，叫地自己都差点恶心地吐出来。
门外的人终于没再敲门了，只是粗着嗓子喊：“兄弟你弄快点儿，哥们都在排队呢！”
她断断续续地叫着，死死地捏着匕首，翻窗逃走了。
每一步她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疼到最后都没了知觉。
有人在追她，可她实在跑不动了，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树就晕了。
幸而她很瘦弱，百年老树很健壮，她就挂在了树上，逃过一劫。
……
苏言是被狼嚎声惊醒的。
她无措地看着这黑夜，只觉得命运太不公了。
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朝着她涌来呢？
可一抬头，她又看到漫天繁星，一闪一闪的，陆兆北告诉过她，那个勺子造型的是北斗七星，代表着希望。
她想：只要南烛哥哥没事，我多受点苦也没什么。
擦干了眼泪，她掏出里衣内部贴身带着的火折子，又小心翼翼地折下了一截树干，做成火把后她往下扔。
果然狼怕火，很快就跑了。
苏言不知道狼是不是去搬救兵了。
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
等苏言奄奄一息地爬到棚户区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就剩下一口气了。
她蓬头垢面，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最可怕的就是她大腿上被自己所捅的地方，已经开始发臭流脓。
苏奶奶吓坏了，抱着她去找大夫。
她却揪着奶奶的衣服，问她：“南烛哥哥呢？”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
苏言彻底陷入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