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梦里，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她脑子说话，欢快得有点诡异。
“过关获得恶魔纪念币，集齐十个可以许愿，集齐二十个可以毁灭地球哦～”
康柠野顿时感觉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康柠野醒来以后，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梦里的事，梦醒了不就是一场空。
可眼下恶魔纪念币出在她包里，就已经证明那个男人没瞎说。
噩梦空间真的不只是噩梦。
方卉见她根本没听自己讲话，“柠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在干什么？”
康柠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秒被拉回现实，她忙把恶魔纪念币塞回包里。
“没有，我拿手机，你说，我听着呢。”
要是被方卉看见这东西，肯定要问东问西，康柠野宁愿听她的‘教育’。
这时电梯正巧打开，电梯里的人们涌出来，电梯外的人又排队进去。
康柠野埋头拿着手机，跟方卉一起进了电梯，根本没看跟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
程司晨出了电梯，有一瞬像是看见了康柠野，他顿住了脚步。
可他回头去看，只有满电梯的人，跟正在缓缓关上的电梯门。
“程总，怎么了？落东西了？”旁边的助理小张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停了。
程司晨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
刚才擦肩而过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竟有点像昨晚噩梦里的女孩子。
在这栋泽城大厦上班的，都是高学历的精英，西装领带高跟鞋。
而昨晚那个女孩子，叫柠檬，运动鞋休闲服，看起来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喊他叫大哥，说不定还是个学生吧。
这么想着，程司晨说：“没事，走吧。”
就算真的是她又如何，噩梦空间里偶遇一次，下一次再进也遇不到。
…………
距离康柠野上一次做噩梦，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她让小姨接走了冉洪文。
自己又恢复了没人管、没人烦的生活，再晚下班也没有嗷嗷待哺的熊孩子。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康柠野为了不做噩梦，她天天回家看综艺，什么搞笑看什么。
她知道自己每次都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这办法好像还挺有效。
梦里就算光怪陆离，康柠野都是开心的，那就不是噩梦。
而那枚恶魔纪念币，本来她随手丢垃圾桶了，可是不管怎么丢，它都会回来。
第二天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包里，她的电脑桌上，或者她的办公室抽屉里。
康柠野拿这破纪念币没辙，只能让人做个框，把它裱起来，挂墙上。
每日一次经过它面前，她都要念念有词，“拜托你不要再吓我了。”
康柠野觉得自己胆小，不经吓。
第一次它回来的时候，她刚开完会，正跟同事商量叫什么下午茶。
方卉拿笔记每个人的要求，写着写着，笔突然不好使了，“柠野，拿支笔借一下。”
康柠野正跟人谈笑，拉开抽屉，看也没看就伸手摸笔，结果手也不知道被什么扎了。
一瞬间的疼，她条件反射抽了手。
方卉看到她那么大的反应，关心道：“怎么了，被笔扎了？”
康柠野看了眼，没有伤口，但是疼痛感不假，她摇头，拿了一支笔给方卉。
方卉也没多心，拿了笔继续写。
康柠野拉开抽屉，恶魔纪念币躺在里面，她觉得自己似乎眼花，那个骷髅头活了。
吓得她一下子合上了抽屉。
康柠野丢了恶魔纪念币三次，它回来三次，三次都把康柠野给咬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怕吓，还是怕被咬，反正是不敢丢它了。
做饭阿姨注意到，墙上的羽毛弓箭被丢掉了，换了个纪念币模样的东西。
她问过一次，康柠野含糊过去了。
噩梦，怪兽，噩梦空间，恶魔纪念币，这些东西说出口，有人信吗？
康柠野自己都不太相信，怎么让人信。
“阿姨，今晚不用过来做饭了，我去疗养院看我妈，好，麻烦你了……”
康柠野挂了电话，今天平安夜，也是周五，别人约会的日子。
而她无处可去，打算去疗养院看一眼。
尽管大前天冬至，康柠野才去过一趟，谁让她今天没男朋友，只能陪妈妈了。
可惜妈妈躺着没反应，根本不会搭理她。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康柠野准备结束摸鱼，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她看到屏幕显示的名字，有点惊讶。
康柠野接了电话，手机那头的温诗宁说，还有半小时到她公司楼下。
“你喝多了？”康柠野有点懵逼，大白天的，温诗宁就喝高了可还行。
温诗宁骂骂咧咧的，“本小姐专门跑过来陪你过平安夜，你有良心吗？”
康柠野听她的话说得清楚，也不像醉了，“跨市来陪我过平安夜，我可真感动。”
“等会，你一个人来，还是带了家属？”
温诗宁‘嘿嘿’两声，“带了司机跟保镖。”
她的司机跟保镖，就是她男朋友。
康柠野揉着太阳穴，“你分明是来撒狗粮的，猛塞一口，管饱那种。”
她跟温诗宁是初中同学，以前形影不离。
后来两人考上不同的学校，还一直有联系，周末放假必须一起混。
直到大学毕业，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直到温诗宁有了男朋友。
康柠野一开始还当他们的电灯泡，十万伏那种，某天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她挡着他们两个谈恋爱，而温诗宁男朋友妨碍她们两个逍遥。
既然问题出现了，总有人得退一步，康柠野就是那个自动退出的人。
以前年纪小，想见一个人就去见。
后来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康柠野就是这样慢慢退出温诗宁的生活，从每周一见，变成每月一见。
到现在可能是重要节假日才见。
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明天才是他们两个约会的时间。
所以今天温诗宁让男朋友开车，跨市过来陪康柠野，也不算是重色轻友了。
不管是来撒狗粮，还是专门来看她，来都来了，康柠野没有不接待的道理。
“今晚不醉不归！反正你有专职司机。”
电话那头的温诗宁，听到这话当然开心，而她的男朋友表示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