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昊猛然地松了口气。
还好,手艺还没退步。
死而复生!
苏婉儿震惊了,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死去,又亲眼地看见父亲被救活了回来。
在场的人被震撼得久久没有回过神。
许昊朝呆若木鸡的李郎中吆喝了一声:
“李郎中,赶紧过来瞧瞧我老丈人。”
李郎中回过神,他赶忙上前把住苏守正的脉搏。
脉搏先是极为紊乱,随着苏守正急促的呼吸,渐渐的,又开始变得有节奏……
脉象开始徐徐平稳。
“神了!神了!”
李郎中瞠目结舌地看向许昊,声音带着颤抖:
“行医十几年载,在下从未见过如此奇迹,竟能让人起死回生……”
刘月娥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上前,看到失而复得的丈夫,喜极而泣:
“老爷,老爷,太好了,太好了。”
“爹爹。”
苏婉儿也是喜不自胜,破涕为笑,珍珠般的泪水在白皙的脸颊上滑落,美的不可方物。
她的夫君果然没有骗人,真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她看向许昊,湿漉漉的美眸里满是感激之情。
若不是夫君,她与爹爹怕是要阴阳相隔了。
许昊有些看呆了。
他媳妇哭起来都这么美。
小豆丁苏楠儿又惊又喜,跑到苏守正身旁,瞪着大眼睛,小脸满是疑惑,“爹爹,你好了吗?”
随即又指了指许昊:
“爹爹,是他把你救活的,他就这样,摁啊摁,把你摁活了。”
说完模仿起许昊刚才的动作,伸出小手在床边摁了摁。
苏守正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女儿,随即喘息地喊道:
“大牛,扶我……起来。”
许昊还没习惯别人喊他大牛,良久都没反应。
“愣着干甚,还不快扶你爹起来。”
刘月娥不悦地看向许昊。
真是蠢的,跟个木头疙瘩似的。
“夫君。”苏婉儿伸手揪了揪许昊的衣袖,示意他有所动作。
与此同时,心里有些不满母亲对夫君的态度。
听到媳妇温柔的声音,许昊才反应过来,将苏守正扶起。
苏守正握住许昊结实有力的臂膀艰难地站了起来,随即强撑着身体坐在床上。
此刻,他本是煞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些血色。
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苏元两兄弟。
苏元两兄弟像是见了鬼一般,还处于惊愕中。
倒是苏礼先反应过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一脸惊喜道:
“哎呀,哎呀,真是上天有眼,吉人自有天相啊,堂兄你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便撞了撞一旁发愣的大哥。
苏元也反应过来了,强颜欢笑道:
“是啊,是啊,太好了,太好了。”
“哼。”苏守正冷笑了一声,“我没死成…可是扫了你们的兴了。”
此时他恢复了些力气,说话不再像先前那般软绵无力,而是有股狠劲。
这话入了苏家两兄弟耳里,二人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
“堂兄,看你这话说的。”
苏礼皮笑肉不笑的,“你能活过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元连忙点头,“对啊,对啊,我们高兴着呢。”
这时,一旁的李郎中察觉到不对劲,他默不作声,但心里也有底。
许是苏元那两兄弟做出了什么混账事了。
苏守正懒得理会两兄弟的逢场作戏,他直言道:
“今日,我就把话说清楚,还望李先生给做个公道人。”
说着,便站起来朝李郎中作揖。
“嗯。”李郎中点了点头,“苏老爷但言无妨。”
他是个有正义感的大夫,嫉恶如仇,平生最恨的便是欺善凌弱之人。
这个忙他愿意帮的。
苏守正让刘月娥取来笔墨纸砚。
李郎中本是外乡人,在村里悬壶济世,医术高明又德高望重,连县老爷都敬其三分。
见其愿做公证人,苏守正自是感激不尽。
而苏家两兄弟一听,顿时惶恐不安了起来。
苏守正朝李郎中道了声谢,随即毫不留情道:
“苏元苏礼二人欺我妻女,欲害我性命,强占吾家屋宅田产,今日吾家要与苏元苏礼二人断绝关系,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再不往来。”
说着便喘了一口气,继续道:
“他日我苏守正若不幸故去,家中宅子田产均为我妻子与两个所有,与苏元苏礼绝无一丝一毫干系。”
苏元与苏礼一听,登时大惊失色。
“堂兄,你这是……”
苏礼赶忙解释:
“堂兄,都是误会,误会啊!你我三人可是骨肉之亲的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你怎可如此绝情!”
“就是,就是,堂兄。”苏元连忙点头,有些心虚却又不甘,“误会而已,而且先前我那是无心之举,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守正冷着脸没说话。
“等等。”苏元恍然大悟,“你方才说女婿,那傻大个是你女婿?”
他一脸诧异地指向许昊。
苏礼也反应过来了,心中更是一惊,“堂兄,你把婉儿许配了?你怎可这般莽撞草率!”
话语间带着愤然和指责。
“怎地!不行啊!”
刘月娥忍无可忍了,瞪了两兄弟一眼,冷笑道:
“婉儿与大牛早已成亲入洞房了,想把我家婉儿许给黄家做妾,苏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苏礼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可是拿了黄家十两定金的。
而且黄家与他说好了,若是他侄女进了黄家,便能得剩余的聘礼九十两。
苏婉儿嫁人已不是清白之身,人财两空不说,关键是他该如何与黄家人解释!
而许昊一听,登时怒火万丈。
这鳖孙居然让他媳妇去做妾!
特娘的!
忍屎忍尿都忍不下这狗鳖龟孙玩意儿。
二话不说一拳挥了出去。
苏礼正想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
突的,一个砂锅大的拳头迎面而来!
“嘭”的一声,苏礼登时飞出三丈远,随即狠狠地撞在了门墙上。
“你!”苏元愤然地指着许昊,然而看到许昊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萎了。
惹不得!
惹不得!
刚刚被他捏的手臂,如今都已肿起来了。
苏元只觉得手臂生疼,只好乖乖地跑过去将弟弟扶了起来。
苏礼鼻梁被打断了,流了一脸的血。
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你……你大逆不道,我可是你叔伯,竟敢对长辈拳脚相加……”
噗!
突的,苏礼一口血喷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了。
竟一拳将人打飞,还给打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