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独城，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吗？”
“保镖？打手？特工？搏击运动员？专业的流浪少女收藏家？”
夜独城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的道路。
他没有回答蒋小九的问题，反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为什么今天要去自投罗网？”
这真是个难以解释的问题，需要很多的前置概念，比如系统，比如快穿，比如虐文。
“你看过快穿类的小说吗？”
相对于夜独城的问题，蒋小九再次反问的问题听起来更加的无厘头。
夜独城眼底冷下来，蒋小九怕他误会，解释道：
“我不是和你赌气故意转移话题，我只是想解释清楚你的问题。”
“没看过，那是什么小说类型？”
蒋小九叹了口气，果然，你让夜独城这种人，每天晚上捧着手机在被窝里看女频小说也不现实。
“这么和你说吧，你可以这样理解我——”
“我有梦游症，这病症不只是限于夜里，有时候白天也会梦游。”
“也就是说，每隔一段日子，就有几分钟的时间不属于我自己，被另一个人格控制，明白了吧？”
夜独城点点头：
“明白了。”
“精神病。”
“……”
汽车没要开回蒋小九租住的房子，而是开去了B市中心医院。
“来这里干嘛？”
蒋小九对这里产生了阴影，她最开始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治病。”
“治什么病？谁有生病了？”
“精神病，你的。”
夜独城的这话听起来虽然是骂人的，可是这倒是给了蒋小九一个解决问题的新思路。
说不定还真的可以用现代的医学手段，把系统哥从我的大脑中弄出去呢？
不过苏白月就在这座医院治眼睛，傅谨言一定也在这里，自己再来这里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放心吧，你害怕的傅谨言已经不在B市了，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中心医院的医疗条件是全市最好的，尤其是精神科。”
蒋小九眼睛一大一小地瞥向夜独城：
“听你这意思，你好像不是很害怕傅谨言的样子？”
“我告诉你，傅谨言在B市只手遮天，不是你一个小保镖可以对付的。”
“而且你把我从他的手里救出来，已经得罪了他，说不定傅谨言正全城通缉你呢。”
夜独城没有理她，径直下了车。
“敢不敢下来？”
蒋小九哼了口气，“切，以为我蒋小九是胆小鬼吗？”
“姐今天还就告诉你，姐就是胆小鬼！”
说完，从副驾驶蹿到驾驶位，挂下倒挡：
“拜拜了您内！”
可是蒋小九的动作对于夜独城来说，还是慢了一步。
夜独城把她从车里薅出来，两只胳膊伸直了架住她的肩膀。
蒋小九双脚离地，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玩具般，被夜独城“拿”在面前。
“听说你要拜拜？”
“哪有哪有？不敢不敢！”
夜独城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你刚刚想亲我是吧？”
蒋小九心中暗忖，这男人也太爱较真了，刚刚那事不已经翻篇了吗？
“啊，对！怎么了！我就想亲了！就是没得手罢了，一朝要是让姑奶奶我得了手，非要给你来个法式湿吻直到舌头打成死结为止！”
“你如果亲了我，还会去亲别人吗？”
他的问题让蒋小九心里甜甜的，原来夜独城是个大醋坛子呀！
“当然不会了，亲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也是你的人了，我当然不会再去亲别人。”
蒋小九知道，这话说起来可能有些幼稚可笑。
在这个不相信爱情的年代，别说是亲嘴了，就是上了床，抱着玩玩心态的也大有人在。
那些人可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可能是被伤了很深后，不再相信爱情，才放浪形骸，化身为海王海后渣男渣女的。
可是自己专注母胎solo一万年，连被伤害的机会都不见一个，有什么资格自称不相信爱情的渣女？
其实，就在夜独城那天看到自己身体的时候，蒋小九就认定非他不可了。
他看了自己，自己就赖上他。
这道理天经地义。
不过一个人看了自己，只是自己赖上他的必要不充分条件。
前提是这个人要像夜独城一样好。
如果那个人是傅谨言……
那就对不起了，别说看了自己，就是宰了自己，也不可能赖上他。
“可是你有梦游的古怪毛病，如果哪一天你梦游到别人的床上了——”
“那我就去死！”
“我不要你死，我要治好你的病。”
蒋小九的脸砰地红了。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蒋小九也没有任何逃走的理由了。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按理说，夜独城应该比自己更怕傅谨言才对，毕竟自己的身体还有利用价值，不但要给苏白月捐眼睛，还要给苏白月她妈捐骨髓。
夜独城就不一样了，被抓住的结局，估计就是乱棍打死。
既然他不怕，那应该是心里有底。
蒋小九决定相信夜独城，进入医院挂号疗养。
中心医院的精神科确实不错，一连有好几位专家来给蒋小九会诊。
蒋小九被几位教授级别的专家在眼前转得眼晕，一会儿作脑部的核磁共振，一会儿被人拿着一枚摇晃的怀表催眠。
可是依旧没什么效果。
因为蒋小九一进入识海，就还是能听到系统哥那咸鱼的呼噜声。
“夜先生，我们还需要让蒋小姐再在这里多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得出新一步的治疗方案。”
一个白胡子的老西医和夜独城说完，就退了出去。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蒋小九还是有收获的。
她在护士小姐姐的口中，得知了苏白月的病房就在自己的楼下。
也知道了傅谨言这段时间确实不在B市。
果然啊，夜独城还是靠谱的，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除此之外，蒋小九对夜独城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测。
他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打手保镖。
因为普通的打手一定不可能有这样夸张的财力，把自己安排在B市最顶尖的医院的最顶尖的病房，然后再配备最顶尖的仪器和医生来给自己治疗。
要知道，就连苏白月，这个叱咤B市的玉米精霸总最爱的心上人，也只能住在低自己一等的楼下病房！
难道说，夜独城也是个富二代？或者什么公司的霸总？
也不对呀，没听说过那个霸总的拳头上都是伤的，而且他给自己当保镖，也不是用爱发电，而是收了自己的钱，自己可是把全部的家当都放在了他那里……
坏了！他这些日子花的钱，不会是从我那里扣的吧！
蒋小九必须要得到夜独城的证实，才能有安全感。
“夜独城，你说，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会。”
“？？？”
“你给我的佣金耗光的时候，我就离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