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九打了个出租车,逃的远远的。
身上的钱不算多,也不算少,不过也够支持自己生活一段时间的了。
刚刚在逃出来前,蒋小九听到霸总哥叫那个女人苏白月,感觉这个人名怎么这么熟悉?
现在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曾经看过这本小说。
男主叫傅谨言,为了他的青梅竹马苏白月,把女主虐的死去活来。
最后女主为了苏白月捐献了眼角膜,又为苏白月的妈妈捐献了骨髓,最后为了救他们两个在火场里毁了容,少了一条腿,终于换回了男主的真心,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当时蒋小九看得十分感动,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女主简直是太好了,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修成了正果。
可是事情轮到自己的身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让自己为了一个男人的情妇去挖眼睛?
我怀疑你在想peach。
重新活一回,自己是来享受井猜的生活滴,不是来受罪滴。
蒋小九决定先犒劳犒劳自己,在街边找了个烧烤摊坐下。
“老板!来二十个羊肉串,五个大腰子,变态辣的鸡翅来五个!冰镇啤酒两瓶!”
周围的人都对这位女侠投来敬佩的目光。
蒋小九可是飞镖镖过霸总屁股蛋儿的女人,自然不能怯场。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美女啊!再看我就在你们里面找个人嫁了!”
蒋小九吨吨吨灌着自己啤酒,隔壁桌有两个精神小伙离开座位。
他们穿着豆豆鞋,半截裤子露脚踝,头发像是两顶黄灿灿的鸡窝。
两人在蒋小九面前坐下,手臂搭上了蒋小九的肩膀。
“嗨,美女,刚刚听说你想男人了?”
蒋小九面不改色心不跳,表情淡定地喊道:
“流——氓——啊!”
“喂喂你胡说什么呢!给我闭上嘴!”
两个小伙正要对蒋小九上下齐手,蒋小九也正要给他们两人用啤酒瓶子开瓢——
忽然角落座位上的人影一晃,飞起一脚,踹到了一个小伙的胸口!
小伙飞了出去,撞到了另一个小伙。
另一个小伙也跟着飞了出去,撞上了蒋小九面前的桌子。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蒋小九面前两人带桌都消失不见了,那人看到了蒋小九原本藏在桌子下面,握着空啤酒瓶的手。
蒋小九挑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男人,讪讪一笑,丢掉了啤酒瓶。
内心翻腾起了热血——
啊啊啊,他长的好帅啊!
在帅锅面前保持矜持是蒋小九的本能,压低了声音细细地道:
“谢,谢谢你……嗝!!”
“……”
蒋小九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点两瓶啤酒,一个帅哥会喜欢打着嗝,拎着空啤酒瓶子抡人的美少女吗?
蒋小九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脸颊绯红,“实在不好意思。”
“这么晚了,女孩子应该早些回家。”
蒋小九想说,我没有家。
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第一天就有人想挖自己的眼睛。
好不容易虎口脱险,躲过了初一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初二。
毕竟,初三就要中考了啊,真是让人惆怅。
蒋小九确定自己是醉了,为什么想和陌生人说这些无聊尴尬的冷笑话?
摇晃着站起身来,朝着男人礼貌地笑了笑:
“是啊,我是要早些回家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随后离开了。
男人深邃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
那落寞的纤细身影如同孤魂野鬼,消失在昏暗街巷的拐角。
蒋小九自然是不会回家的,因为她没有。
虐文女主的父母,一般都是想要把女儿噬骨食髓,吃干抹净,蒋小九的原主也不例外。
去哪呢。
没有地方可去。
蒋小九拐入了一个无灯的小巷,背靠墙壁,蹲下身子抱起腿,把脸埋在臂弯,瘦小的后背一起一伏,地面上落下点点的苦咸的液体。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从小巷外传来,一束灯光照在了蒋小九的身上。
蒋小九抬头,逆着光看到了那个熟悉男人的轮廓。
而那个男人,也看到了蒋小九满是泪痕的脸。
清晨。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蒋小九的脸上。
蒋小九被这温暖的阳光刺醒,发现自己躺在宾馆雪白的床上。
男人粗砺的手拨开窗帘,让屋中瞬间亮堂了。
“你醒了?”
蒋小九回忆昨天,自己喝多断片儿了,后来的事情都忘记了。
估计应该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到宾馆来的。
“嗯。”
蒋小九点点头,看向男人。
他大概有个一米八二到八三的样子,好看得简直不像话。
面容英俊端正,下颌的轮廓完美硬朗,宽肩细腰的倒三角形身材,小臂处的肌肉线条分明,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
蒋小九还注意到,他的手背骨节处有粗茧和伤痕,结合昨天他对付小混混的身手,应该是熟于格斗搏击。
按理说,照着小说中的经典桥段,应该是醒来的女主先紧张兮兮地检查,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被脱下来过,对方有没有轻薄自己。
蒋小九懒得过那些俗套的流程了,英雄救美的大帅锅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哎呀呀呀,可惜了。
自己美丽无暇的胴体,就这样与他失之交臂了。
蒋小九得了便宜卖乖地想着,翻身下床,来到男人面前——
蒋小九愣住了。
男人也愣住了。
一丝不挂。
啊!!!
男人没想到蒋小九掀被、翻身、下床的动作可以这么熟练流畅,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连忙背过身去。
“你个流氓!!!”
“喂……”
“混蛋!”
“你先把衣服……”
“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
“臭流氓!”
宾馆的房间中——
一个英俊的男人缩着肩,面对着墙壁,插不上一句话;
一个靓丽美少女光着腚,指着男人的后背骂骂咧咧。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蒋小九连忙抄过被子,在空中转了个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个眼珠乱转的小脑袋:
“谁呀!”
门外进来一个保洁阿姨,她在外面听到了两人的争吵,特意进来解释道:
“姑娘,你误会这个小伙子了。”
“昨天他把你抱过来的时候,你吐了一身,他让我和另一个保洁帮你清洗了身体,全程他都不在场的。”
“哦,这样啊……”
蒋小九回忆昨天,浑浑噩噩的做梦,好像是梦到了自己是一头母猪,被两个屠夫架起来用热水烫猪毛。
“那我问你,昨天你们给我洗澡的时候,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保洁阿姨想了想:
“你好像是一直在说‘我还不够胖,我还要吃’之类的话,我也没太听懂。”
蒋小九点点头,这就对了,这就是昨天梦里自己和屠夫求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