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依很幸运的没有迷路,顺利的找回到了后花园。
成功与姐姐会合。
姐姐没细问她刚刚去哪儿,看到她平安无事,眉目舒展开,心放下了,就只小小责怪了一番便作罢。
很快就有太监前来通报带路。
宫宴就这样结束了。
回府路上。
回想刚刚司伯侯的表情,她知道现在的一切还在像上辈子那样运行,接下来就有很多大臣会被“请出”王都,官员进行一轮大洗牌。
司伯侯府就在其中。
这一举动。
让很多人心惊胆战,晋城帝执政十五年,一直兢兢业业。
第一次弄出这么的大阵仗,王都人心惶惶,都纷纷猜想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却无从知晓……
而她和姐姐也会在这时被仓皇嫁出去。
王都司伯侯府之后便如从未存在过般消失了,没留下一丝痕迹,除了那侯府……
马车内。
她转看向司南黎,她正恬静的坐着,坐姿表情挑不出一丝错处,是真正的高门贵女,只是那双如泉般清澈的眼里也有了担忧。
黑暗中。
司南依目光闪烁,回想起种种,又想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其实,上辈子知道婚事提上日程,她还是开心的,因为可以离开司伯侯府了,也未曾多想。
可殊不知。
就连现状已经是一人耗尽气力才得以维持的,而这事从她娘没得那天起一直到现在……
现在司伯侯府,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姐姐了,姐姐也即将出嫁,倒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姐姐后来过得怎么样了呢?
想来应该是好的……
司南依出嫁后,没过多久,便随宁朗的调职离了王都,消息也不灵通,便与姐姐断了联系,现在想想有些遗憾。
心里暗下决心,这辈子切不可再这样了。
现在回想起来,出嫁之后,除了些特大的事,为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巧合吗?
回到院内。
翠竹马上便吩咐粗使婆子拿了热水来,粗使婆子也是用了心思,早有准备,还特地放了些艾草,当然还是翠竹安排的好。
司南依将双脚放进去,感觉人浑身一轻,这是她每天所必须的。
说来也奇怪。
人老了,喜欢泡,这是她以前的老习惯,现在却也改不了了索性,就这样也是极好。
泡起脚,思绪放空。
忽然想到现世的事情还很清晰,可眷恋感却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古代人,有些感慨,思绪又飘远。
那真的是个美好便利的时代啊……
历史的车轮还在滚滚向前,不曾停止,等待司南依的,是她的命运……
……
王都现今已是人人自危。
依仗着司伯侯府和国公府的势力,考虑较量种种之后,上门提亲的人却还是络绎不绝。
门第高的不多,以南阳王为之最。
而低的则想着依靠这回攀上两府,怎么说也是树大根深,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依前世记忆。
她知道,父亲已经给姐姐选定了南阳王嫡长子——世子南诸卿。
而等待她的则是户部尚书嫡长子宁朗。
又想起宁朗,她心中有点莫名的疼。
他们上一辈子无儿无女,宁朗对她相敬如宾,疼爱有加,衣食住行无微不至。
府上无婆婆打压,妯娌纠缠,小妾温良,庶子庶女安分守己,唯一过继门下庶子,还是他在教导,日子也算是无忧无虑了。
除了年岁和眼力有所增长,其余的她仿佛没有太大的改变……
这些种种,好到让她都有些怀疑电视剧里的宅斗戏到底是真是假,宁朗对她又是真是假。
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就像人心,难以捉摸……
如她所料。
没过多久,南阳王与司伯侯喜结连理的消息传遍了王都。
南阳王府向司伯候府提亲,是令王都里的人万万没想到的,而这婚事能成却是在意料之中。
那可是南阳王府啊,世袭王位,拥兵自重,只是……
于是乎。
各家与司南黎交好的都纷纷递上祝福的诗和各种玩意儿。
至于司南黎本人是否愿意没人在乎,对啊,名门望族,又有谁会拒绝南阳王府呢?
司伯侯却为司南依的婚事想破了脑袋,现今来提亲的至今没有一人令司伯侯满意,王都的名门贵人都多多少少听到了风声,愿意来的也是出于种种考虑。
可司南依的身份不如司南黎贵重,且身份不明,这一点,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然而。
身为当事人的司南依却和没事人一样在自家院子里感受春意,墙角的草拼命想破土而出。
她也一样,想离开这里。
这个院子总让她安逸不起来,虽然一出生便住在这,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可每每午夜梦回,却总是感伤。
想着,阳光照在脸上。
驱散了一点忧伤,把她的酒窝眯眯眼照了出来,不是国色天香,也是出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