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陈忆山双目含威,“你怎可如此与兄长说话?”
陈怀玉正在气头上,见父亲前来,便逼近父亲。
“哼,这怕不就是你等二人沆瀣一气,共同欺辱于南姝,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夜白顿时怒了,“你就是这么与父亲说话的?”
他抓住陈怀玉,冷声道:“你有怨气,冲为兄来撒。”
他厉声道:“此事为我一人所为,与父亲并无任何干系。就算父亲参与在了其中,你也不可对他如此无礼!”
陈怀玉怒视他。
陈夜白沉声教育道:“他是我们的父亲,那是生养我们的人!”
陈怀玉甩开他,“好,那就只拿这件事来说,从小我就对长辈们包括兄长你百依百顺,但你们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手指不断发力,“你们总是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强加于我,现在又开始干涉于我的爱情,在你们的操控下,我根本就没有自己真正想要过的生活!”
他转过头,看向父亲,他一字一顿。
“从今往后,我会离开这里,彻底离开你们,我要过我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陈忆山已经失望至极。
陈怀玉转身便走向自己的房间。
“怀玉!”
“不要拦他!让他滚!”
陈怀玉扔掉了身上所有的银票,只是收拾了几件衣衫,转身便走。
陈夫人慌忙赶来,“怀玉,你要去哪?”
陈怀玉对母亲行了一礼,“母亲,对不起。”
“等等,儿子,你好好说,你……”
陈夫人慌忙阻拦,可陈怀玉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
“逆子,逆子!”
陈忆山怒声大骂。
陈夫人仿若失了神,她埋怨陈夜白,“前段时间的事情还没冷静下来,你又跑去干扰怀玉的生活,他怎么能不离家出走?”
“你身为兄长,为什么连这件事都想不明白?”
陈夜白欲言又止。
他还是勾下了头,
他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陈忆山阻止道:“行了,别指责他了,这件事情是我让他做的。”
陈夫人一愣。
她瞪了陈忆山一眼。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彼此都先冷静一下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要有所动作?”
陈忆山哑口无言。
陈夫人看着陈夜白,“你去把你弟弟给找回来,要是找不到,我也会离开陈府的!”
陈夜白诧异,“母亲……”
陈忆山掩住了面。
陈夜白点了点头,“母亲,您放心,不用您说,我也会把怀玉给找回来的。”
陈夫人嗯了一声,转过头,快步离开了书房。
陈忆山轻轻的叹了口气。
……
夜色朦胧,凉风起在陈府的门堂,一路时急时缓来到了顾氏布坊。
“抱歉,顾伯父,这段时间只能先打扰您了。”
陈怀玉躬身行礼,温和的道。
顾盛点了点头,扶起他道:“公子不必客气,你与小女情真意切,如今愿为小女抛舍荣华富贵,屈尊寒舍,实乃小女三生有幸。”
他接过陈怀玉的行李。
顾南姝在一旁温柔的看着他,眼里藏不住欢喜。
顾月儿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哎,爹,我来我来,我来帮他拿!”
顾盛无奈的笑了一声。
顾月儿对陈怀玉使了个眼神,“欢迎公子,欢迎公子!”
“谢过月儿姑娘。”
陈怀玉躬身道。
顾月儿抱着行李便进了内堂。
顾南姝却有些担忧的走到陈怀玉面前。
“玉郎,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陈怀玉不假思索,点了点头,“是的,我想清楚了,我答应过你,我会娶你,既然他们不愿给我想要的生活,那我就自己争取。”
顾南姝虽然面露愁容,但还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
陈府。
陈夜白看着散落一地的银票,心中五味杂全。
他弯腰一张一张的捡起。
他将银票慢慢的整理好,收叠整齐,放在了他的桌上。
就在他准备将手收回来的时候。
桌面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目光一凌。
是一封信件。
他皱着眉头,拿过手中。
他前后打量,轻轻打开。
字迹潦草。
他越看越眉头皱的越紧。
【陈怀玉公子亲启。
汝兄今日觅吾姊,论道极败,若欲知果无,则请明日下午时,于城南茶肆觅我。
圣观三十二年。
九月十五日顾月儿 谨书。】
陈夜白面色愠然,紧紧的握住信件。
他把牙咬的咯吱作响。
他终于大彻大悟。
“顾月儿,顾月儿!”
他愤怒的站起身。
他将信件怒拍在桌上,“又是你!”
他声音发抖。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窗外的凉风吹飞了信件的纸,缓缓飘落到他前面的地面。
他凝视着这张信件。
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