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手机屏幕里，他的微博下，到处都充斥着了“下头”、“癞蛤蟆”等等字眼。
字里行间无一不在骂他作为一个男人真是无耻至极。
甚至有人说他是新时代典型的“普信男”，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对于拒绝自己追求的女人就恨不能把人踩在脚底下！
当他看到顾婉茜又甩出了新的证据他才明白这一切变化的根由。
陈立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能够相信顾婉茜一个平凡的素人怎么可能跟资本对抗，怎么能够翻盘。
他慌里慌张地切换到拨号界面，拨通了上面第一条通话记录。
电话那头的提示音响了许久，对方才接通。
陈立焕眼神暗暗有喜色一闪而过，却立马又切换了一种状态，用一种极其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喂，你在吗？”
可是电话那头并没有人回答。
此时的他心中不安的情绪一闪而过，却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他继续用故作无辜的声音跟对方说道：“亲爱的，你相信我，我真是无辜的，如果再被那个姓顾的这么折腾下去，我的前途就毁于一旦了，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这个局面的吧？”
他故意做出脆弱又无奈的声音，就是想要博取对方的同情。
而电话那头的人忽然叹了口气。
陈立焕立马来了精神，隐隐透着些奉承说道：“你是相信我的对吧？我还记得我出第一张单曲的时候，是你支持了我五百张，我的第一场演唱会，也是你包了vip的场，你也不想你这么多年的支持打水漂吧？”
他几乎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一通电话上。
然而收到的却是电话那头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陈立焕！你个臭不要脸的普信男！就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还敢打电话给人家女孩子，威胁人家跟你在一起？我李玉萌简直是瞎了眼睛才会选择相信你去买水军骂人家，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洗眼睛，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骂完之后，电话那头的李玉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立焕身形摇晃，踉跄两步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门外站着一向唯他马首是瞻的经纪人。
不过今非昔比，从前对着他拍马屁的男人此刻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陈立焕，你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出来，公司要进新人了，这间办公室要腾出来给别人用了。”
陈立焕抬起头来，用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对方。
可是经纪人不吃他这一套了，瞥了他一眼说：“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你占用了公司那么多资源，现在钱没赚回来不说还连累了公司的名声，公司不找你赔钱就算不错了，还让你继续留在公司做艺人，你还想怎么样啊？”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没有流量沦为过街老鼠的陈立焕，不能够接代言，不能够演戏，更别提出单曲，即便他想要退居幕后专心创作，也不会有人用他的曲子。
毕竟，谁会唱一个备受诟病的著作人写出来的歌呢。
不过烂船也有三斤钉，经纪公司在陈立焕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自然要等到赚够了才能够放人。
至于之后会是什么发展路线，那就不是陈立焕能够选择的了。
哪怕公司让他去给金坷垃代言，他也没有拒绝的份儿。
陈立焕几乎只迟疑了一秒，便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
他忽然猛地朝着经纪人脚下扑了过去，放弃尊严，放弃体面地跪在他脚边哀求道：“哥，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还有那么多粉丝呢！她们为了我全都愿意付出一切，还有那个李玉萌，您不是知道的吗，她是李氏集团的千金，粉了我很多年了，她一定会愿意出钱重新捧我的！”
经纪人却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
“得了吧，别以为我跟傻子一样好糊弄，微博上你的粉丝团早就解散了，还有那个李玉萌也早发微博就跟人家顾婉茜道歉了，就连我们公司董事会都知道这个事情，你不会还被蒙在鼓里吧？”
因为陈立焕的粉丝团微博早就注销了，不过还有他大部分的粉丝又在第一时间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名字就叫“为陈立焕讨回公道”。
当时陈立焕还颇为得意，觉得他不过是一个道歉视频，就能够让这些粉丝为他趋之若鹜，为他在网上搅弄风云。
听见经纪人的话，陈立焕立马打开了手机，只见原本的“为陈立焕讨回公道”的账号，此时已然变得灰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的！”
他急忙切到了自己的聊天界面，发现之前还有许许多多粉丝在为他鼓劲加油的群，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只剩下群主头像的群聊显得格外刺眼，那一条条灰色的某某已退群的系统提示，更是一把把扎进陈立焕心里的尖刀。
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哀嚎：“不可能的，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对于一个偶像来说，不论他是实力派又或者偶像派，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粉丝。
只有粉丝替他们买单，他们才能够在娱乐圈立足，才能够在这个经济社会里生存发展下去。
可是现在的陈立焕，却失去了一切。
顾婉茜自然是不知道陈立焕所遭遇的一切，她在放出了对方跟自己的电话录音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可能的未来。
如今车马不停赶过来的于婷婷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只剩下顾婉茜仍旧抱着她的手机不停地刷新着动态。
从刚刚开始，就有很多人跑到她的微博底下评论道歉。
因为她的私信功能关闭了，所以大家都只能在她发的微博下面发言。
其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个“萌萌兔”的账号。
那个账号自称是陈立焕的粉丝，因为受了他的蒙蔽所以才会帮忙买水军骂顾婉茜。
顾婉茜看见发过来的评论，第一反应是这姑娘真有意思，竟然这么直白就敢直接承认自己买了水军。
可是片刻之后，她发现她的微博竟然被充了会员！
而且一充就是最高级别的超级会员。
她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呢，就听身边不知道睡了多久的于婷婷忽然尖叫起来。
“天呐，顾婉茜！你什么时候充了二十年的超级会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