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们一行人便到了城东一处花林间,仙京各世家子穿着锦袍穿梭在粉色花林间,无数的仙侍捧着佳酿进进出出,落英缤纷,恍若仙境。
江琳琳又惊又奇,她眸子一转,心念一动跟身旁的沈妙容道:“我想自己逛逛。”
沈妙容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江琳琳生怕沈妙容耽搁了自己攀龙附凤的路,像个兔子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沈妙容与花浓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她们一路逛到了花林的最深处,这里的海棠开的最盛最好,蒋家还在这里设立了桌椅供子弟们驻足观赏。
沈妙容方准备坐下休息,便听见一旁喑哑男声打趣人道:“我说,江司员才是好福气,听说那沈郡主对他一片痴心,说是要把他卖身契给撕了,上赶着要嫁给他呢!”
人群里又有一个青衣世家子弟八卦搭话,“我还从没听说那个仙京贵女给家仆做妻呢,也不知道沈老将军要是知道这事,不得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哈哈哈哈!”
人群里哄笑一片,又有人道:“哎,那不是江司员吗?!”
沈妙容回头一看果然是江宁,他身旁站着个同样身着镇魔司服的美貌少女,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神色极其温柔。
尔后他轻轻取下了少女发髻上的海棠花瓣,少女垂眼温柔羞涩一笑,颇为养眼。
那个一旁的公鸭嗓又啧啧道:“真想向江司员取取经,连蒋三小姐都纳入囊中。”
沈妙容凑到那个公鸭嗓旁,“那你说江司员是喜欢蒋三小姐多一点,还是沈郡主多一点?”
那个公鸭嗓冷不丁被人搭话,侧脸一看竟是个漂亮得不成样子的小姑娘。
比那美貌的蒋三小姐也不遑多让,被她直直地盯着,一下就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沈妙容又朝他一笑,“说啊。”
公鸭嗓红着脸道:“自然是蒋三小姐。”
沈妙容弯了唇,谦虚求教道:“为何?”
公鸭嗓竟然真的认真想了想,道:“沈郡主家世比不得蒋三小姐,传闻她貌似钟无艳,又呆又傻,无才无德。沈郡主才貌双绝,还进了镇魔司,降妖除魔,深受陛下器重。”
沈妙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个公鸭嗓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女的侧脸,红着脸害羞道:“你是哪家的?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不知你的父亲所居何职?”
沈妙容立起声来,收敛了唇边的笑意,道:“沈妙容,家父是镇魔大将军沈卫青。”
她重复道:,“你口中的那个貌似无艳,又呆又傻,无才无德的沈妙容。”
公鸭嗓一下便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心中大惊这沈妙容怎么不似传闻中那般痴傻,反而生得如此貌美?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猜测刚才自己议论的话被这位郡主听去了多少。
忽而间有道娇俏刁蛮的女声插了进来,“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死了爹的孤女。”
那人身着一袭绿裙,摇曳生姿,也是清丽可人。
沈妙容自然猜出了她的身份,不就是右丞相家的小姐那个无脑刁蛮的女配季思琴。
季思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用锦帕捂住了唇笑道:“不就是把脸洗干净了,至于被她吓成这样。我听说你还扣着人家江司员的卖身契,真是好笑,上赶着嫁给一个仆人之子。”
她挥了挥手,道:“真是丢了我们高门贵女的脸啊!”
江保宁已经注意到了场中的冲突,那句仆人之子直直落入他耳中,是如此的刺耳。
他骨节咔咔作响,眼中泛着怒。
蒋芙娘见他动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宁哥哥,不必在意。”
江保宁神色难看地勉强一笑,抬眸间看见那黄裳少女旁的花浓,颇为惊讶。
那般漂亮的人竟然是沈妙容?
蒋芙娘见他不作声地看着场中的那个少女,心下有些不快。
季司琴看见一旁的蒋芙娘,又高声道:“这世道是怎么了?贵女们全上赶着嫁给奴仆,真是好笑死了。”
她这是借着骂沈妙容,指桑骂槐呢。
她又捂着嘴嗤笑道:“不过沈氏没落成这个样子了,若是嫁给了个平民当妻,那倒还不如嫁给一个奴仆出身的镇魔司司员。”
季司琴理了理自己的华美的衣裙,“毕竟呀,不用为吃喝发愁,又能保住一些颜面。”,她笑着凑到沈妙容面前,“也算是妙容你的福气了。”
沈妙容:“是啊,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
季司琴一噎,正准备出声又被她打断,“我看你是三年不洗口,一张臭嘴!本郡主嫁给谁,轮得着你多费口舌?!你要是舌头长没地方用,就自个回家剪短!”
沈妙容抱着手回怼道:“再不济回去好好背背镇魔司招考的策论,不然要是第三年还没考上,那可真是丢了右丞相的脸。”
季司琴被她戳中了痛处,急道:“你!你不也没考上。”
沈妙容微微一笑,“我是东离国公认的傻子,你和我比?”
季思琴被她怼得无话可说,拂袖道:“你等着招考那日的武考,我叫你好看!”
沈妙容拱手道:“我等着。”